白虎拉车,驶离南信,驶入苍炎国国都,一夜,满城染血,第二日,马车再从炎都皇城驶出,半响之后,炎都宣布投降南信。
谁也不知道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是那个人回来了。
在公主府前停了片刻,有府中的侍卫、仆役出门想迎,姬夜却并未进去,只是摇了摇头,马车驶过公主府,驶离了炎都。
“公子,那就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吗?”药儿问道,对于姬夜的过去似乎非常有兴致,连外面拉车的白虎都竖起了耳朵。
姬夜淡笑,摸了摸药儿的脑袋,透过车帘看向天际苍穹,那是神魔山的方向。
“待过,但不长。”
不长,到底是多久,姬夜并未说,药儿也没有继续追问。
“药儿,你有想做的事吗?”姬夜问道,药儿一怔,看向姬夜,摇头。
“药儿只想和公子在一起,与公子在一起就是药儿最想要做的事。”
“人活在世上总该有所追求,药儿,你该想一想你自己的以后了,无论什么事,只要你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姬夜说道,却见药儿眼角竟是溢出了一抹泪光,看着姬夜,似乎是害怕了一般,姬夜微微一叹,轻轻抱住了她,不再问了。
“公子,你不想要我了吗?”
“既为人,总不该无欲无求,况且我不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我终究还是会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公子不喜欢药儿了吗?”药儿抬头,泪眼婆娑,问道。
“死了,便离开了。”
姬夜说道,无根而来,于人世间走上一遭,这似乎就是他命,神魔的命。
“那若是公子死了,我也跟着公子一起死,以前爷爷告诉我,死后有幽冥地狱,即便入了幽冥药儿也要一直跟着公子。”
药儿说道,盯着姬夜,说到幽冥,眼中竟是没有一丝的恐惧。
世人怕死,但对于她而言最怕的却是离开公子,一个人活在世上。
“这世上可没有幽冥,倒是有一方死界,收纳天地无处归依的亡灵,但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何况你也去不了那个地方。”
姬夜说道,不在讨论这一个话题了,时间久了,她总会想明白的,这世上除了跟着他,其实还有许多值得去追求的事。
离开苍炎国,姬夜又去了北辰国,似乎是安蓝烟走之前对北辰皇室的警告,事情进展很顺利,北辰国皇室宣布投降,称臣南信。
一路奔波,看着一脸疲惫的药儿,姬夜在北辰国都留了一日,这一日死了许多人,或许不甘,北辰各大门阀、权贵派出无数杀手暗杀姬夜。
无一例外,来的人再也没能够回去,就恍如一粒跌落深潭的石子,未溅起一点浪花。
再离去时北辰国都八大门阀已经少了六个,剩下两个门阀和北辰皇室的人一路将姬夜送出北辰国都,看着姬夜的马车离去,终于是呼出了一口气。
“明明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的杀气、威压,却总是让我有一种心窒的感觉,就好像有利刃高悬,随时要取我等的命。”
一个门阀之主说道,一脸的凝重,另外一个门阀之主和北辰国主看向他,神色微凝。
“圣女所言或许并未夸大其词,他真的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一人,真可灭一国。”
“云荡山一战,灭百万军,诛飞天境,他已经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人了,如圣女所说,臣,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南信虽表面是那南信城掌权,不过说到底都是借助他一人之威,他才是真正执掌人,圣女视他为师,想必不会对我北辰国太苛刻。”
几人说道,看着远方渐渐消失的马车,一阵叹息,这一个世界到底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国之君、门阀之主又如何,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只有称臣。
北辰国之后是昊阳国,不似北辰国的顺从,整个昊阳国以举国之力阻拦姬夜,马车驶过,万里飘血,最后一抹烈焰从天穹而来,烧了半个昊阳国皇城,昊阳国国主身死,昊阳国臣服。
此一战,惊动蛮荒,北辰国国都一群权贵和北辰皇室一阵心惊,去了圣女殿参拜,若非圣女提醒,他们也会落得和昊阳国一样的结局。
磐石国,姬夜的马车刚走入磐石国,磐石国的国主便直接迎了而来,一路护送姬夜到了国都,未有一丝犹豫,直接称臣。
他磐石国最强的磐石老祖都在云荡山一战中死了,自然不敢再招惹姬夜,与其拼得个山河崩碎、万里染血,不如直接降了。
望海国,一国最强者,一个飞天境二重的人邀姬夜一战,败,望海国便直接降了。
一连四国投降,称臣南信,后面的国家便没有了抵抗的欲望,姬夜还未去便一个个的宣布投降,一个月不到,蛮荒十三国尽归南信。
姬夜再回到南信,于南信皇城之外布下两道阵法,一守一攻,将阵盘交于南信城,将神念留于一剑,交于南信城,便离去了。
这一日,南信万民朝拜,马车驶离,无数的因果之力涌入神魔熔炉,让得神魔熔炉中的神魔之血变成了五千多滴,已经等同于神通五境。
蛮荒,他终于是要离开这一个地方了,暂时寻不到南淑月的踪迹,便先去瀚州,去了结了原主另外的夙愿,那个叫做天晴雪的女子和他在太渊皇朝的不甘。
舍弃了马车,白虎却还在,跟在药儿身侧,似乎是知道讨好姬夜没用,便一个劲的讨好药儿,最后真让药儿留了下来。
瀚州离蛮荒有一片海域,横跨数十万里,姬夜便带着药儿上了一艘去往瀚州的商船。
姬夜刚走不久,一抹剑光划破天穹,一个老者落在了南信皇城之前,感受着城中的阵法气机,眉头微皱,观察了许久,最后神色一震。
“移星阵!”
他看出了其中一种阵法,竟是一个简化版的八级阵法,许久,穆云从城中走出,还带着一个人,南信雅,向着老者行了一礼。
“拜见吴师。”
“这阵法是谁布置的?”老者直接问道,话语中满是凝重。
穆云看向身后,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又凝实了起来,一阵叹息,脸上满是颓废。
“吴师,我遇到了一个人,或许神凰圣院中都无人能与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