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唯一的生机
“请假?”裴植秀放下了牛奶,深吸了口气,接着,他以一种充满嘲讽和挖苦地语气说道:“请假之后,让灵子更早的察觉到她要找的人就在这幢房子里吗?更早的让她给你带来第二张搜查令?”
“那我………”
裴植秀扬扬手,不以为意地打断了她,“你现在更加要一切如常。”
他的语气坚定如钢,不容商榷,却也同样令人对他充满信服。
“可良和千卷……”
麦拉菲才开口,裴植秀再次阻止了她。
接着,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会的沉默。
“目前,能拖多长时间,我们就要拖多长时间。躲藏一辈子,或者现在出国,都是难以想象,难以成行的事情。”裴植秀的表情认真,亦不失冷静,“最好,我们能在灵子再次来搜查他们之前,便让良介恢复记忆……”
说到这,裴植秀又紧慎地沉默了下来。
“然后呢?”麦拉菲左等不及,便催问。
裴植秀一边沉吟思忖着,一边轻而肯定地说道:“如若他恢复了记忆,就有一条自救的生路可走。”
“什么路?”麦拉菲努力按奈,还是急急追问。
“投靠要缉捕他的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然而,麦拉菲却一时感到迷惑:“灵子?”
“以灵子为代表的中央安全局。”裴植秀补充。
当说出灵子两个字的时候,霎时,麦拉菲的脑海里灵光闪过,接着面露惊喜:“你是说……”
“没错。”蔚蓝如水的眸底滑过一缕显而易见的欣赏之意,裴植秀完美无瑕的唇角,甚至不掩那丝笑意,“不是那种意上的投靠。而是面对现在这批被感染的病人,国家生命科学院一定也察觉到了,这次的病毒跟从前的暮霭不一样……”
“所以,如果良能承诺他们,研制出新的抗病毒血清,”麦拉菲接口,惊喜之情如同崩出地平线的阳光,照亮了她的脸,“……如果这样的话,就能换取抵罪的机会!”
“对。”裴植秀点头,但他未如此外露得意之情,相比较麦拉菲,他此刻则内敛稳重起来,“再不济,至少有机会表明,这次的暮霭病毒的投放跟他毫无关系。非但如此,就目前所知的情况来说,良介天才般的头脑,导致他是最有可能研制出新抗血清的人。良介的生机是灵子,而灵子他们唯一的机会和可能也只有良介。”
“嗯……”麦拉菲点头,“跟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相比较。灵子或许真的会考虑让小良将功补过。”
“不是或许,而是一定!”裴植秀突地又自信了起来,当麦拉菲用不确定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则露出了自信到足以让她情不自禁便会依靠信赖他的笑容:“站在灵子的立场,她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麦拉菲的脸庞再次崩射出光芒,喜道:“那、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良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记忆,是吗?”
面对麦拉菲的惊喜,裴植秀的心地同样流过一道宜人的暖流。他决定,再多的不确定,他都愿意为她而隐藏到阳光的背面。
“你不是正在做吗?”
他看了看她快要出烤箱的的蛋糕,还有准备在一旁的蓝莓自制酱。
“呵呵……”情不自禁笑出声,麦拉菲笑靥若花,看向烤箱时,目光温柔带笑,“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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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此时高二七班,正在上生物课。讲的不过是一些生物细胞、胚胎、DNA……
这些简单基本的生物知识,在良介那样的天才面前,自然是弱爆了。可是,对于麦拉菲来说,这些已经能让她焦头烂额,神经纠结错乱了。
“啊、我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被他理顺的。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小良、还有生化系那边的人会对比这些更繁复更纠结的东西感兴趣。简直是一群怪物捣鼓出来的怪东西嘛……”麦拉菲泄气地丢下笔,双手死命地揉揉脑袋。
“噗哧——”
左手边传来裴植秀熟悉亲切的促狭笑声。
麦拉菲侧头瞪了他一下。
不一下,她又收起了娇嗔。白皙干净的脸庞上不再有了为眼前课业纠结的苦恼表情。她寂静沉淀下来之后,只剩灰色的幽暗和不安。
“植秀,”她垂眸盯着面前的课本,因为情绪低迷,自然声音轻弱蚊鸣,“虽然早上的时候,我们充满希望。可是,植秀,恢复记忆又怎么可能会像我们说的那样轻松容易呢?”
“傻瓜,别担心。”裴植秀机智迅速地瞟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接着便倾低身,朝麦拉菲的方向靠近一些,前胸也更加贴近课桌,他如献宝一样从课桌里拿出一部平板电脑,他推将此推到麦拉菲的面前。
麦拉菲扫了一眼。屏幕上充斥着诸如:创作后失忆、熟悉的对白、熟悉的场景、重要的人、难忘记的事情……
“我用邮件咨询过这方面的医疗专家。在因特网上也找到过一些别人提供的相关帮助恢复的经验,”蔚蓝地瞳眸,亮晶晶地闪着充满希望的光芒。如同晴空下的千岛湖,波光粼粼。
“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出现奇迹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所以,不要从现在就开始担心。相信我,好么?”
麦拉菲沉默以对,虽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完全信服他的话,但是心中渴望如他所说的那样的欲望却是那样的强烈。
半晌后,麦拉菲问道:“植秀,你认为我们有多长时间?”
裴植秀咬紧了唇,他静静退回身,顺手将平板电脑塞回了课桌里,虽然他极力的隐藏,想表现得慢不经心的,可是,仍然不能忽视他寂静如夜的忧郁……
“今天周五。我想,加上周六和周日,我们应该有三天的时间。”
“植秀……”她的唤声温柔。他当然也没能忽视她声音深处的抱歉。
只是,麦拉菲同样也不能忽视他所说的关于时间的问题。急切地压低嗓子追问:“三天??真的只有三天吗?”
“呵,嫌时间太多呀?”他努力拉起唇角,给了她一个笑颜,想要缓解她的抱歉。但就是这样,他的揶揄中也渗杂着苦涩。但继而,他便又认真道:“是的,时间很紧迫。所以,我们要跟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