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他叫嚣,大声的!疯狂的!
我可能真的回不去那家学校了……
她的声音深处,有着悲痛的嘶鸣和颤抖。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是冷漠的,更是自私的。但他,却在那团呼之欲出的恼怒中,听出了一缕莫名的卑微和乞怜。
他用洞察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眼,神情莫测高深,最后凝蹙着眉头,用略带试探性的口吻说道:“那样的同学,不要也罢。那样的学校,回不去就算了。有很多更好的学校,不是吗?你在固执个什么劲?”
看着安左葵崎一脸无所谓,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气愤和伤心让麦拉菲红了眼眶,她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了。
“不是对我不好的同学,我就可以不要!不是更好的学校就一定可以代替没有那么好的学校!或许在别人那里,更好的东西、更好的人、更好的学校,都可以代替没有那么好的。可是,在我这里——”她激动地戳着自己的心口,激烈地反复强调着:“在我这里,我这里!圣风学校是无法被任何一间更好的学校替代的!!你究竟懂不懂啊——”
“我……”
头一次,面对麦拉菲,安左葵崎感觉理屈词穷的说不出话。
不!并不真的是理屈词穷。
只是,看着面前愤怒和伤心同样激烈的麦拉菲,安左葵崎的喉头紧缩,不愿意再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害怕担心再次因为自己的话而伤害到她。
恼怒的麦拉菲,泛红的眼眶已经委曲的湿润。
她一把拉开那件围在自己身上的灰色大衣,将它丢向安左葵崎,在眼泪坠落前的一刹那,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逃离了那个看起来总是冷酷得不近人情,却有着一颗关心麦拉菲的心的安左葵崎。
逃离了那个看起来总是冷酷得不近人情,却每一次都为麦拉菲包扎伤口的安左葵崎。
安左葵崎失神地看着那件落在脚尖前的深灰色尼子大衣,沉默凝重地抬起脸,最后印刻在眼瞳中的,却是麦拉菲擦着眼泪,远远跑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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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
还有每一家电视台。
这几天都在报道着韩国总统的次子——金植秀的消息。
好像,全世界唯独只用麦拉菲这个傻瓜没有去看电视,没有去关注这条新闻。
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有人刻意的对她屏蔽了这个消息呢?
泪珠凝结在她长翘的睫毛上,晶莹璀璨,剔透无暇。而她,却是僵硬的仰着脸,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盯着大厦上方那面宽大的电视墙——
“据我社驻韩记者送回的消息称,韩总统次子,金植秀今日已经接受国家最高法院的审判,以损害国家利益,危害国家【和谐】安全等罪名而判处最高刑罚……死刑。”
死刑……
金植秀……
这几个字眼,为什么会联系到一起去……
麦拉菲木然驻立在十字街口,连红绿灯已经转换也不能却顾及。只是那样呆若木鸡的仰脸站在电视墙前,全身仿佛被灌了铅一样,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