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盛泽更疑惑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阮兰旋即就垂下了眸,来回缠绕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嘴角处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我爷爷是在医院去世的,我妈妈又是在医院确诊的癌症。所以,医院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好的地方,它象征着不幸,我不想去。”
盛泽怔仲了一瞬,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知道自己触及了阮兰的伤心事,又瞧见她的神色不是特别好。一向不会安慰人的他,只得木木的说了声“对不起”。
谁知阮兰又展颜,莞尔一笑,“没关系的,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盛泽也对她略略的扬了唇角,笑了一下。
而后,又是一片安静,只有两人清浅到忽略不计的呼吸声,在这个不是很宽敞的房间回响荡漾着。
又过了一会儿,想着时间差不多,该给阮兰换额头上的毛巾了,盛泽就伸手去拿。结果阮兰也刚好伸手,好巧不巧的,盛泽的手刚好握住了阮兰的手。
本就有些凝静的空气,再一次僵持住。
盛泽只觉得握到了一团像火一样的东西,很烫。但是却很软很软,又很光滑,是他从来没有触碰到的。
平静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像有一根柳枝,在来回搅动,荡漾出一层层的波纹。
而阮兰,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本来就因为发烧而滚烫到不行的手,却被更加滚烫的一只手给握上了。
心也是在一瞬间就乱了的。
还是盛泽先反应过来,像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速度极快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红着脸,低着眼说了句“抱歉”。
阮兰也回神,收回手,由另一只手握着那只被他握过的手,连另一只手也是又烫了一个温度。
空气再一次安静。这下,连呼吸声都几乎没有了。
阮兰的眼睛在毛巾光影的遮挡下来回转动,盛泽的睫毛在阮兰看不到的视线中眨了好几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阮兰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砸在她紧握的两只手上。她回过神,将毛巾拿开,又摸了摸额头。
但是因为她的手是滚烫的,根本探不出额头是否还烫,烧是否降下去,她开口,“那个,温度计呢?”
她的话,将盛泽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眼神四处乱看,手上的动作慌乱,终于在旁边的桌子上发现了温度计的踪影,
“在这儿,”他递给她。
阮兰接过,将它插在腋下。
阮兰将刚才的毛巾的放在了另一个床头边,盛泽看见了,就起身去拿。
但他并没有绕过床去,而是身子弯了过去,长臂一伸,就摸到了那毛巾。可他并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胸膛就在阮兰的眼前,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而在他收回身体的那一刹那,脸徐徐的和阮兰的唇擦过。
两人再次愣住。
就这样,盛泽半弯着腰,手里拿着毛巾,和阮兰面对面,相距不到几公分。
而就在他愣神过后,要立马回去时,一双绵软的唇,突然印上了他的唇。
微烫软软的感觉,再一次让他呆住。而后,一大片的红色就出现在了他的耳朵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