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澜扶额,推着自己胸前的脑袋。她哪里是羡慕姐姐了,不过是感叹一下而已呀!
叶慕雨敲了门进去房间时,屋子里并没有贺霆瀚的身影,而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到了餐碗,里面已经空了,只剩了个底。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是盛扬骗她的,为了就是主动来贺霆瀚房间。但贺霆瀚呢,是他属意盛扬那么说的,还是盛扬自作主张?
没在深想,她喊了两声,才在里间听到了抽水马桶的声音,紧接着贺霆瀚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病服,一条腿踉跄着,很小心很慢的迈着步子,她见状,赶紧过去想拉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
“你小心,慢……”
叶慕雨的手刚碰上他的胳膊,他便一溜的缩了回去,脚步虽然不稳,但也精确的避开了她的搀扶。她手摸了个空,话也只说了一半。
在看贺霆瀚,一颤一颤的独自朝床上去,脸僵着,但却丝毫不减锐气,唇角微微翘起,眉头也挑了一半,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她捂着嘴“噗嗤”一笑,看着别别扭扭的贺霆瀚,像大人质问小孩一样说,“听盛扬说你不吃饭也不吃药,怎么了,是胃口不好吗?”
贺霆瀚低着头没看她,重新坐回床上,为自己盖好被子,像是埋怨却十分期待的说,“你不是说不来吗?”
果然啊,是生气自已上午没回房间看他啊!
叶慕雨又捂住嘴笑了两声,轻步走到床边坐下,调皮可爱的声音响起,“贺霆瀚,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贺霆瀚没吭声,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像极了后宫里埋怨君王,朝君王撒脾气撒娇以求宠幸的妃子!”
清亮的像珍珠一样的声音落下,叶慕雨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在看贺霆瀚,一张脸又青又黑的觑着她,面无表情,实则暗波涌动。
可能是笑的太大声太厉害,胸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的刺痛起来,脖子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于是她赶紧止住笑意恢复神色。
见她不笑了,贺霆瀚冷哼一声,随手拿过床头放着的杂志翻看,很别扭又傲娇的低着头。
叶慕雨瞧见他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模样,心头竟有些甜甜的,凑到他脸颊旁,快速的在上面“啵”了一下,然后踢掉脚上的鞋子,从他被被子盖着的修长的腿上迈过去,挽起他的一只胳膊,顺势就靠了上去,嘴里囔道:“既然‘爱妃’这么主动,‘朕’这一个下午就陪着你,哪也不去!”
贺霆瀚仍旧没有抬头看她,而是一直盯着手上的经济杂志看,但叶慕雨清晰的瞧见了,他脸上那股落寞和别扭都已不见,唇角也勾了起来,是欣慰和满意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许是手里的财经杂志太过丰富,贺霆瀚一直全神贯注的深在其中,心中也暗暗对盛扬赞赏了一番。没想到这小子还不错,竟不知从哪找到了这么深入的财经杂志!
等他看的差不多时,抬头一看,窗外的太阳不知何时已快落到了对面山顶上,留下一片金灿灿的余晖,像极了一座被璀璨佛光笼罩的黄金锋的塔。
而耳边也有了一丝清晰可闻的浅浅呼吸声,一看,他的小女人也不知何时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如婴儿般娇憨的睡颜,而且她的嘴角处还流了一缕晶莹的液体,连带着他肩头的衣服也是湿润了一小片。
她流口水了,贺霆瀚无奈一笑,想动手去抽纸巾给她擦擦嘴巴,却不想那只胳膊根本伸不直,没办法,他只好就着衣袖,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