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挑刺了!我说的不是事实?他是不是没保护好你,没本事,最后还让你出来承担一切罪责,是不是男人!”说着,方中岳还瞥了眼乔衍离,满是不喜欢。
“爸爸!”这话让方罗书也不欢喜了,“那件事不能怪衍离,还是因为我他才陷进去的。而且也不是他让我去的,是我自己要去的,您不能怪他!”
方中岳皱了眉,话里都是酸味,“你就那么喜欢他?瞧你,话里话外都护着他。可是他呢?”
方罗书听出来了,他爸爸这是吃醋了,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她和某个人一起玩耍,跟在他屁股后面,把什么都拿给他吃,结果爸爸看到了,吃醋了好一会儿呢!
她想着,轻轻一笑,“爸爸,你是我崇拜的人,是我的英雄。可是衍离,他也是我崇拜的人,他很厉害的,您慢慢就会发现他的好的。所以爸爸,不要吃醋了哦!”
被女儿这样说破心思,况且还是在不相熟的女婿面前,方中岳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好了,吃饭吧!”拿筷子低头吃饭,可是耳根却是微微红润。惹的方罗书又是轻笑。乔衍离也在下面捏了捏她的手指。
晚饭后,方罗书又收拾出了一间空房让方中岳休息。和十几年没见的父亲又说了会儿话,她才回了房间。
进去时,她没有敲门,结果乔衍离正在脱衣服,又背对着他,她刚好看到肩膀后面的地上青紫了一块,眉头立刻就缩了起来,上前紧张端看,“怎么回事,是我爸爸摔你那一下弄的吗?”
“没事”他扣住她的手对她放心一笑。
方罗书的眉头依旧未松,“我去给你拿点药油抹抹。”
“不用了”她却依旧拿来药油抹着。
她抹着药,还是一副担心模样,乔衍离于是安慰道:“那一摔本来应该是没事,可是刚好那地不平,磕到了。”
“爸爸也真是的,都知道是我们,还要摔你!”
“这话要是让爸听到了,估计又要吃醋了!”乔衍离轻笑,乎的又想到了什么,说,“今天我也很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你爸爸。不过,我倒还惊讶。”
“什么?”
“时隔十五年,我以为你们之间会彼此疏离,可是你们的样子,就像寻找的父女那般,毫无生疏之意。”
方罗书笑了笑,“我自己也很惊讶,可是衍离你知道吗?血脉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当我认清爸爸的脸后,突然就有些消除的记忆出现在脑子里。虽然爸爸走时那年我才八岁,但是就好像是在不久前一样。”她说着,嘴角笑意盎然。
看她开心,乔衍离自然也是欣慰的。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轻转,问,“那你还记得八岁之前的事吗?”
方罗书缩了缩眉心,“迷迷糊糊吧!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小时候被人贩子抓去了,被吓到,然后有些事记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不记得那个她总跟在屁股后面的男孩,不记得他。
方罗书诧异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听一些你小时候的事。不记得就算了。”
“哦”
……
……
清早,屋外的雨已经不下了,阴天,可却是格外的凉爽。方罗书早早的起来准备早餐,刚准备去叫孩子们起床,方中岳也起来了。
“早啊爸爸!”
“早!”看见女儿,方中岳眼神温柔。
“早餐已经好了,您过去吃吧!”
方中岳刚想应好,可看看她身边,发现只有她一人时,脸板了起来,“他人呢!你那么早起来弄早餐,他还在睡大觉?”
方罗书:……
“爸爸,他昨天上午坐了一上午的飞机,下午又忙了一下午,很累,多休息会儿是好的!”
方中岳哼了一声,“大男人有什么可累的!”结果话刚落,刚起来的乔衍离就走了过来,冲着方中岳打招呼,“早啊爸!”
“不看都几点了,还早!”方中岳板着脸,撂下这句话进了餐厅。
方罗书有点苦恼的摸摸头,“衍离,我爸他……”
他却抢话,“下次你睡,我起来!”她噗嗤一笑。
对于餐厅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而且男人还不笑,脸上还有道疤,孩子都有点怕,离得很远。直到方罗书说那是他爸爸后,孩子才摆脱警惕心,因为方罗书的关系,虽然还是有些怕,但都礼貌的叫了爷爷。方中岳也是面冷心热的,都笑着回应。
早饭后,乔衍离开着车载着两人回到城西的房子里。本来方中岳还是不愿意坐着他的车的,说是走走看看比坐车好。方罗书知道他是在闹小别扭,应是好言说着让他上来。
那是一栋带着小院子的房子,十五年未住未打扫,已是消零的景象。方中岳拿出钥匙开门,方罗书走进来,虽是消零,却是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院子里是一地枯萎的落叶,而院子中间是一颗很大的枯了的梧桐树。方罗书看到了,抓着乔衍离的胳膊就喊,“衍离你看,梧桐树,我记得小时候老围着它跑!”
乔衍离也看到了,记忆中某些画面出现,他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你知道?”方罗书笑,“那时候你又不在,你知道什么。”乔衍离淡笑不语。
房子其实就是四间平房,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不大,但是够住。方中岳开了客厅的门,瞬间一阵灰尘扑来,夹杂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那是时间的味道。
房子十五年没住人了,打扫起来很麻烦,方中岳一间间的开门,也不急着收拾,看向乔衍离,然后指着屋子里那些年代已久根本用不了的家具说,“你,先把这些都抬出去!”
“好的爸!”乔衍离只看一眼,就弯腰开始搬铺着厚厚灰尘的桌子。
“等一下!”方罗书叫停他,从包里拿出一次性口罩给他戴上,“好了,这下可以开始了!”乔衍离眼角弯弯,已搬起了第一件。
而方中岳看着,心里不是很舒服,道:“书书,我的呢?”
方罗书轻笑,又掏出一个,“当然不会少了爸爸的!”她又给方中岳戴上,然后自己又戴了一个,弯腰要去搬地上的箱子,但是被方中岳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