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的目光,落在钱伯钧旁边的警卫员身上道:“王贵,钱伯钧是铁了心的想要投敌,你呢?难道也想当汉奸?”
王贵目光踌躇道:“团长,我···我是当兵的,长官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楚云飞冷声道:“你现在离开这里,立刻归队。”
王贵看了旁边的钱伯钧一眼,心中对他的忌惮,让他仍旧有所顾忌。
“我···我不敢。”
“我用人格保证,对你既往不咎!走吧。滚!不然你也得死!!”
得到了楚云飞的保证,王贵看了旁边的钱伯钧一眼,牙一咬便骑着马向李家镇的方向奔去。
钱伯钧心说不好,原本他和王贵两个人的话,他还能稳操胜券。
现在楚云飞竟然来了一个反间计,直接将王贵策反了,那他就只能和楚云飞一对一单挑了。
而对于楚云飞的枪法,钱伯钧跟随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的。
他心里也在打鼓,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可现在骑虎难下,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想要掏出来腰间的枪,对王贵开枪。将这个背叛自己的人,给毙掉。却不曾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叛徒,背叛了楚云飞,也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钱伯钧!不许动!”
楚云飞一声厉喝,让钱伯钧下意识地便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个听从长官口令的士兵一般。
这一刻,钱伯钧意识到,自己终究是没有摆脱掉楚云飞对自己的影响。
“钱伯钧,你想奔个前程,这我理解。你我相识多年,可以好说好散,我不为难你。
但是你想叛国投敌当汉奸,我绝不饶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楚云飞说这话,寒气从他的口中吐出来,蕴含着心胸之中的愤怒。
钱伯钧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他努力挺起自己的胸膛,用硬气的声音道:“姓楚的,我知道你是个快枪手。可钱伯钧我也不是一个吃干饭的!”
“好!我让你先动手!”
楚云飞充满自信地说着,手指已经压在了扳机上面。
钱伯钧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枪套中的毛瑟手枪上。
他看着楚云飞那张充满了自信和从容的脸庞,还没有开枪心中便已经有些胆怯了。
钱伯钧想起来自己还只是一个排长的时候,他们在校场上面,比试枪法的事情。
当时楚云飞便用一把汉阳造,在三秒钟之内,连续开了五枪,同时命中了五十米之外的五个陶碗。
那时候的楚云飞,在自己的眼中简直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他敬畏楚云飞,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畏惧楚云飞。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楚云飞那神乎其神的枪法,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展示。
自己便成为了楚云飞的靶子,下场和五十米之外的五个陶碗一样,在子弹的穿透之下,轰然破碎。
钱伯钧此时心中有了悔意,但是他也清楚,即便是此时自己跪下来求楚云飞放过自己,也无济于事。
慈不掌兵,楚云飞能够带着五千多的人马,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便是因为他对违抗军令的部下,下得去杀手。
“今天,老子不是你的营长,也不是你的连长,更不是你手下的排长!老子今天是钱伯钧!!!”
钱伯钧在心中呐喊着,眼神之中,已然充满杀气。
突然,他将腰间的手枪拔了起来,将枪口对准了楚云飞。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心动魄的枪响传来,他的脑袋上,便已经被打出来了一个血洞。
鲜血喷洒出来,将他身下的白雪染成了红色。
钱伯钧的身体一晃,便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仰面朝天,目光看向了头顶阴霾的天空。
钱伯钧没能再看到冬日的那一抹暖阳,整个天空,仿佛都在用一种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他的死亡。
甚至是他的战马,此时也用冷漠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而后便低头用鼻子,在薄薄的积雪之间,寻找可以啃食的粮草。
楚云飞翻身下马,慢慢地走到钱伯钧的身边。
他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而后扔到了钱伯钧不曾瞑目的脸颊上。眼神如同头顶的天空一般阴霾。
筱冢义男戴着白手套,把玩着一个元代的青花瓷。
这个瓷瓶是他进入太原的时候,从当地的一个富绅家中搜刮的,成色极好,几乎没有任何破损。
如果十分放在后世,这元青花定然会成为拍卖会上的明星,少说也是数千万的估值。
如今类似的瓷瓶,在他背后的檀香木架上面,已经摆的满满当当。
这些被他当成是自己的战利品,实际上也不过是从他人手中掠夺而来。
“山本君,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个华北地区敌军的战斗力评估报告。不妨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筱冢义男一边用放大镜,欣赏着青花瓷上面精美的纹路,一边对山本一木道。
山本一木仰头道:“我这段时间,对华北地区的敌军进行了区分和战斗力的评估。
主要是晋绥军,中央军,以及八路军。”
“那你认为,哪一支战斗力更强一些呢?”筱冢义男问道。
山本一木道:“我觉得,最强的应该是八路军。他们的整体战斗力,比中央军和晋绥军都要强。
而且八路军的作战能力,也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哪三个阶段?”筱冢义男将青花瓷瓶放下来,坐在椅子上面问道。
“第一个阶段,是在1937年到1939年。
这个阶段的八路军战斗力最强,他们当时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从指挥官到最底层的士兵,都是经历长征磨炼的精锐。不管是作战意志,还是作战经验,都无可挑剔。
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武器装备方面。他们的武器装备相对较差,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作战能力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