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充满无知的岁月,这是充满智慧的岁月;这是充盈着梦想的时期,这是布满迷茫的时期;这是阳光普照的季节,这是黑暗无边的季节;这是充满希望的河流,这是布满绝望的死水;我面前无所不有,我面前一无所有;我正在努力地飞向天堂,我正在堕落地摔向地狱;这就是——在人间,我的大学!
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我高考经过三次才来到这里。第三次考了五百分。很遗憾,我齐鲁大地学子学习热情非常高,我光荣落榜。
说来也无情,漠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在中国也不过也就是一个三流专科,本地的学生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招不满学生,上海,北京等地的学生到了,呵的一声,便买好机票走人了。新疆考生来这,不多不少,二百分足矣。而山东的考生要来这里,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而我本人,作为一名“光荣”的山东考生;五百分也只够在本省当炮灰,也只能来这儿了。
漠北师范作为一所大专,它坐落于黑龙江省最北边,冬天的气候对南方人是绝对的不友好。当你洗了头走出浴室,你将会体会到滴水成冰的快感。煤矿市的经济非常落后,人烟稀少,是一个衰落的资源城市。近几年,黑龙江人不断南下,为了谋得生济。
当我下火车时,来到煤矿市,我吃惊了:上世纪的火车站,尖顶建筑,身后宾馆的招牌摇摇欲坠;仿佛是从上世纪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想要向我扑过来,但是气竭而衰。尖顶的教堂伸手指向苍凉,麻木的灰色天空,让我心生凉意。
但是我还是强打精神,来到了漠北师专。漠北师专有两个校门,这是以后我才知道的。
大门前挂着漠北师专几个大字,红色的油漆土的掉渣。校门的宽度还没有我桓台二中大,那窄窄的升降栏不多不少,刚刚够用。门前是一条老旧的柏油马路,像僵尸一样的直挺挺的挺在大门前。九月已是入秋,天气还算凉快,但是阳光还是有点毒辣。矮矮的松树上有蜘蛛网,在阳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光泽,小巧精致,是天生的艺术品。虽然艺术家不在了,但是作品仍然值得我们去欣赏。湛蓝色宝石般的天空绣着几丝乳白色的祥云,秋姑娘的手抚摸着我的头。
刚一下公交车,穿白色校服的学长便热情的走了过来,要帮我提行李。我表示我自己来。在学长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宿舍门前。两扇脏脏的玻璃门并排开着,向我苦笑,他们表示着宿舍情况不太好,希望我可以习惯。
一进宿舍,一抬头,一迈步,一张嘴,便感受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气息。进门的正上方挂着“为人民服务,做优秀党员”的大贴字,四根柱子挂满了孔子的语录,还有弟子规,如果不是右边的水房,我会以为我到了什么机构的办公区。右边是楼管大妈的居住房间,左边是告示栏。那告示栏蹬着眼对我说:”别瞅了,这十年都没有什么新闻,他们都不忘我脸上贴“金”,哥都寂寞死了”。
我对他摇摇头,表示无奈。
那告示栏向我一挥手,说:“走吧,别来这个学校。“我满脸不屑地看了它一眼;“去你大爷的,你知道复读的痛苦吗,什么叫六年抗战”。”哇,你六年高中才来这个破地方,好他妈丢人,我要是你,老子早跳楼了。”那告示栏黑了黑脸,眉毛一挑,又继续说到,“这个学校很穷的,你以后就会知道,而且..............“而且什么”,我马上问到,”你以后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
要不是我修养够好,我早冲上去把那个告示栏砸的稀烂;让他嘴贱!我拖着行李箱上了楼,一打开宿舍门,眼前的景象把我眼珠子都吓得落在了地上。
八张灰绿色的铁架子床,上面红色的锈斑告诉我他们年事已高,可能禁不住我们的摇晃。灰色的水泥地板告诉我们,他们已近看尽一切沧桑,这都不是事,你习惯就好。空气里的灰尘飘到我的鼻子里辛勤的给我挠痒,让我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还有那纱窗露出他那阴森的大口向我吼道:“瞅啥瞅,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宿舍?我存在的时间比你的舌头都长!我抬头望着银灰色的白炽灯,希望他能给我点希望,或者给我点安慰也可以。但他只是瞪大了他银灰色的小眼,向我不屑的撅撅嘴,我也生气的向他瞪了瞪眼。墙下有块土灰色的暖气片,看来冬天就靠它了;这里冬天有零下二十来度。
我忙活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将我的床铺安置好了,突然!我发现一个很坑爹的现象:只见密密麻麻的花大姐(瓢虫)从窗帘缝中冲了进来。黄色的,黑色的,橘红色的,它们张开透明,如蝉翼般的翅膀;在宿舍里跳起了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
卧榻之侧,岂容尔等乱来?关上窗子,拿杀虫剂,一阵扫射,冲出门外,静候片刻,大功已经告成;只见灰色的地面上点上了许多黑色的小点。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个男生进来了:身长一米八,椭圆的脸,肚子微胖,身穿黑色的夹克,戴着黑框的眼镜。他的父母也进来了,帮着他提东西。
他冲我笑笑,“以后就互相关照一下”;我冲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友好。
为了以后不在啰嗦,我在这里将我后续的舍友一次性说完。刚进门的叫王志强,吉林人。二号叫张德刚,贵州人,生高一米六,比猴子还干,皮肤和树皮一样,牙齿因为吸烟变得焦黄,猴子似的脸挂着僵尸般的笑容。三号叫陈慧,江西人,身高一米七六;两条横眉不粗不细刚刚好,有点微胖,能说会道,口才较佳;王者荣耀打的很好;但是从未上过王者。四号叫周晨,内蒙古人,他的眉毛如桥一样弯,又黑又重;皮肤是古铜色的;带着眼镜。五号叫萧镇,屌丝的红色头发冲上云霄,眼睛里透露着老鼠般的狡黠,只不再好的鼠眼也只能看见方寸之地。六号叫杨霸天,不过杨霸天很瘦,是一只又白又瘦又高的白斩鸡。七号叫赵志孙,他打游戏很坑,他玩刺客从来都不出打野装,只出辅助装。喜欢吃辣椒。又白又胖,带着又圆又大的眼镜;又矮又肥身子经常卧在床上打王者荣耀。至于我本人,叫城竖,是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