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千年,是孤独有寒冷度过的。
许楠修长的食指飞快动着,在结满雾气的玻璃上写下两个字,但很快又模糊的看不清楚。
今天是圣诞节,咖啡店里除了许楠,只有寥寥几个看起来不过节的中年男人。服务生的表情能看出来一些不爽,估计是急着下班与女朋友约会,却又不得不陪着这几个老男人。
“结账。”许楠将钞票压在小托盘下,站起身向外走去。服务生不耐烦的走到他的桌子前收走钞票,嘴里还嘟囔着“这年头还有人带现金出门”诸如此类的话。
路面上的雪已经积了半寸厚,脚踩上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许楠把围巾松松垮垮打个结子,埋头钻进漆黑的小巷。
只剩一年时间了。
还剩一年便是千年期满,到时…
许楠无奈的叹气,从兜里摸出钥匙插进老旧的木门锁眼里,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还能看到这样的木门简直像是穿越,一个巷口的距离就好像走近另一个世界,巷外是车水马龙五彩斑斓,在巷里却都归于平静黑暗。
许楠推动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屋子只有一层,陈设也十分简单,二十几平米的空间,一张床一个木衣柜占了一半,一个小煤气灶,一个洗手间,就是这个所谓“家”的全部组成。
微弱的气流,那是衣服带动的风!
几乎是瞬间,许楠下蹲躲过背后袭来的重拳,随机转身直击对方腹部。
对方似乎也很小心,在失手后立刻拉开距离。
“啪”,许楠打开了刺眼的白炽灯。果不其然,偷袭者就是酉东西。
“一百多年不见,你的身手没见增长。”许楠毫不留情的嘲讽。
“当年若不是我把你保下来,算算你该轮回几世了?”酉东西一头仰在许楠的床上,西装上的血迹大多染在了被褥上。
“你受伤了,而且别把血弄在我的被子上,难洗。”许楠一把将酉东西扯起来,疼得酉东西嘶嘶个不停。
“小伤,我来的路上给几个‘猎人’堵了。”
“能把你打伤的猎人?看来等级不低。”许楠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急救箱。
急救箱打开,装的不是普通的绷带碘酒,是整齐的一排注射器,透明注射筒里是五彩斑斓的液体。
许楠取出一支,粗暴的扎在酉东西的手臂上,鬼怪是没有静脉动脉的,自然是扎哪都成。
酉东西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精神却明显好了起来,伤口不断冒出蓝色雾气,并且随之愈合。
“算不上特别厉害,一个A级,两个B级,不过那个A级猎人已经有接近S级的实力,若是不尽早除掉,后患无穷啊。”酉东西也难得说出那么理智的话来,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老子天下无双来几个灭几个”才对。
“嗯。”许楠并不关心他的英勇事迹,又取出一支注射器抛给他,并且下了逐客令。
“你这这样赶我走?我们好歹是快千年的朋友了诶!”酉东西明显感到不满,一把扯住许楠的袖子,故作楚楚可怜之态。
许楠看着眼前“搔首弄姿”的酉东西,额角青筋狂跳,嘴角却露出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