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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棘奴转头看了看李家姑姑李素华,见她脸上蒙了一条白纱巾,看不见样子,心下微觉奇怪,却也不作他想,听得她的说话,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都是战士,驱除鞑奴,复我华夏,是我大宋子民的责任。”说罢,转头看着鞑子兵众,不再说话。
“喂喂,兀那南蛮子,你们真当我们是透明的么?来来,让老子在你们身上都添点颜色!”胡车儿在完颜郡主身后,见了这场景,实在忍不住,跳了出来,站在辛棘奴十步处,将手中弯刀重重虚空一挥,很是愤然,大声叫道。
“姑姑,我要给赵三哥和赵四哥报仇!还有,……还有前几日被他们的臭雕抓伤我们家小黑儿的仇,我要一起给报了!”
李宛若气哼哼地指着胡车儿,转头看着李素华,大声说道。
李素华看着李宛若,沉吟半晌,道:“宛儿,咱们家的那套点绛唇刀法,姑姑教你许久了,你练熟了么?”
“姑姑,你放心嘛,打败这个丑八怪,绰绰有余呢,……不信,你问问咱姐姐喏,姐姐,是吧,……反正现在姐姐也不够我练手的呢,嘻嘻……”李宛若嘻嘻一笑,看了看李芷若,转头看着胡车儿,抬手向十步外的胡车儿一指,满不在乎说道。
“小妹,你还小,我去为大家报仇,你先站回去,听话,乖!”李芷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就你这小丫头片子?……哈哈,你不是说笑话吧,哈哈……”胡车儿听得,双手捧着肚子,狂傲的仰天大笑。
李素华爱怜地看着这个小侄女儿,摇摇头,柔声说道:“宛儿,乖哈,你先回队伍去,这仇,让姑姑来报,好么?”
“不,姑姑,我自己报,……有棘奴大哥哥保护,我可不怕这个丑八怪。”
辛棘奴看了看李宛若,笑了笑,说道:“我看行,你先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再试其他办法,反正,总之打败这些鞑子丑八怪就是了,哈哈。”
李宛若闻言,嘻嘻一笑,向李素华摆了摆手,很是豪气的大声说道:“姑姑,我也是战士,为家园而战,我义不容辞!”说罢,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把鞑子死亡将官的弯刀,向胡车儿娇叱一声,挥刀挺身上前。
胡车儿听得,气恼已极,当下也不答话,“腾腾腾”几步走出来,冲着李宛若大踏步上前,将弯刀执在左手,竟是伸出右手,大喇喇单手便来抓李宛若手中弯刀。
李宛若展开数世家传的点绛唇刀法,跃步而前,身形一晃,径直挥刀向胡车儿手腕砍去,胡车儿手腕一翻,竟是不避不让,迎着刀锋抓了上去,五指如钩,瞬息翻转,直抓在弯刀刀背上。
李宛若只觉手中一紧,那手中弯刀已是被胡车儿牢牢抓在手中。
胡车儿顺势一拉一甩,大喝一声:“起!”竟将李宛若娇小的身躯提在半空,然后重重甩落于地,其手掌却无半分伤痕,似是精炼过铁砂掌一般。一起一落,瞬息之间,有如兔起鹘落,手法快极,李庄众人见此胡车儿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如此厉害,尽皆骇然。
李素华与李芷若一颗心竟是吊在了嗓子眼。辛棘奴冷冷看着,仍是平静如初。
李宛若便要翻身跃起。
那胡车儿见了,一个箭步跳起来,屈了双膝,便要从半空直落,以膝盖顶端撞击摔倒于地上的李宛若。
李宛若不及跃起,忙往旁翻身一滚,幸得身形敏捷,堪堪避开了这一膝击,站起身来,却也吓得花容失色。
场上敌我双方人众只听“砰”的一声重响,震得谷场青石铺就的地面沙尘四起,胡车儿膝击之下,地面立时被撞出一个数寸深的小土凹,胡车儿见一击无功,亦不言语,复又跃起身来,依然单手挥动,滑步向前,迎着李宛若身上要害,五指箕张,径直抓去。
李宛若定定神,展开点绛唇刀法,连连挥刀,叮叮当当,砍在那胡车儿身上、颈项、头顶等要害部位。胡车儿练过中原的金钟罩功夫,已颇有修为,竟是不避不让,每一刀皆是以身承受,却未伤分毫。
李宛若在胡车儿爪风之下,腾挪闪避,挥刀连斫;胡车儿呼喝连连,爪爪生风,只往李宛若身上要害处抓落。数个回合已过,李宛若处于极端不利的下风,数次险象环生。胡车儿爪风越来越急,再次抓住李宛若手中弯刀,便要望半空甩去。
李宛若手中一紧,心知不好,只得撒手弃刀,向后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
胡车儿将手中抓住的弯刀随手向李宛若掷去,随之欺近身去,紧跟着跃起身来。胡车儿虽体型魁梧庞大,却身形快极,向李宛若接连踢出三记追风腿,务要将李宛若立毙于当场,以杀之立威。
间不容发之际,眼见李宛若便要立毙于胡车儿脚下。
李庄众人大惊,正在此际,忽听一声“嘭”的重响,只见一块碗口大小的破木头已是从旁飞出,如闪电一般突然击在半空中的胡车儿左肩背上。胡车儿身在半空,受此突然一击,身形一滞,这一脚便不能再落在李宛若身上。胡车儿亦是反应迅疾,忙翻过身,一脚踏实地面,回过头来,喝骂道:“他奶奶个熊,是哪个龟孙南蛮子偷袭老子,站出来!”
辛棘奴闻言,站前一步,哈哈一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不害臊么?哈哈……”哈哈笑着,拍了拍手中的尘土,却原来是他见李宛若不敌,忙随手抓了谷场上的一块破木头,向胡车儿掷出,以阻止他这一夺命一脚。
李宛若此时已跃起身来,一个箭步跳了回来,站在辛棘奴身边,兀自心有余悸,稍停片刻,回过头去,对辛棘奴嘻嘻一笑,说道:“多谢棘奴大哥哥。”
辛棘奴对李宛若轻轻颔首,微微一笑,道:“怕了没?要不要我给你说说怎么打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