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村的这条河叫龙涎河,龙涎河中少见大鱼,一般常见两指大小的白鳞,或小拇指般大的小虾。
刘武来到龙涎河边,便直接脱去上衣,“青元哥,还是像上次那般”,疑问中带着肯定,从解下的衣服中取下一件满是小孔的布衣。
“还是李哥想的办法好!”看着刘武拿着的布衣,却是他们用来捕鱼的网兜。
龙野村并不靠海,却是没有人专门做鱼网,鱼网贵不说,龙涎河没有那么多鱼货,村里面也没有人用网去捕。
“来,今天多捉点,晚上加道菜,”李青元早也解下衣物轻手轻脚的走下去。
刘武将衣网递给李青元,一人捏着一头,两个缓缓的在河水中移动。
空中一阵阵微风吹着,纤细的柳条在风中回荡,树萌下刘文却是在河中驱赶着鱼虾。
………………
李青云他们三人在河中捕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龙涎河边有着一个他们用手挖好的小泥坑。
小泥坑中隐私可以看见白光,偶尔也会有几只黑虾在泥水中弹出,又跃入泥水中。
浸透着河水的衣网被扔在了河边,刘武却也提累了,早就在河中游泳去了。
“阿文,阿武,快去拿衣网,这有条大鱼。”一条白鳞慌乱中触碰到李青云的脚,被他看见了。
巴掌大的白鳞在李青云的眼中缓缓游动,可能是来自生物的本能,轻微摇摆的鱼尾略显不安。
听着声音的刘武早就如一条游鱼一般溜上岸,快速用手捞起带水的衣网。
三人成一定的弧度开始逼近,“快这边”
“不好,它又到你那去了,”
“对,就这样,把它往岸边逼去。”
几人在河水中左移右摆,李青元神情中略带激动,刘武脸上浮起了红色,像极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不时从他口中有飞沫溅在河水中,绽放起一个个微小的涟漪。
在围捕中,白鳞已是接近河岸,在龙涎河生存多年的它,似乎已经看出没有其它路可游了。
白鳞在水中游着,鱼头在左右看,眼神中仿佛带着绝望。
“好了,阿文你站在那个缺口那里,动静大点,不要让白鳞从你那跑了,”李青云停了下来,对着刘文招呼道。
“嗯,明白,”刘文也有点激动,他们捉了这么久的鱼虾,巴掌大的白鳞从来没见过。
“行动”
“好嘞”
李青云和刘武各捏着衣网缓缓开始靠近白鳞,刘文的双手在水中快速搅动。
随着衣网的靠近,感受到刘文那边由双手制造的动静,白鳞开始在几人的包围圈里快速游走。
水花在衣网上溅起,犹如大雨滴落在大石上的声音响起,急促紧凑。
李青云与刘武将衣网从河水中起上,白磷正在衣网中不安的跳跃。
“快,把白鳞拿上岸,”
“嗯嗯,走,走,走,我们捉到大鱼喽!”
“李哥,阿武,我们捉了这么大一条大鱼,今天可以吃顿好的了,”刘文看见两人将白鳞兜住,也快速走过来帮忙一起提着,生怕白鳞从衣网中跑了。
白磷被几人提上岸,仍是不安份的在蹦哒,李青云见状却是不好将泥坑中的那几个鱼虾一起放入衣网中,
李青云将衣服穿好,直接托起一衣服下边缘,对刘文说道:“阿文,等下阿武提着白磷,其它的小鱼小虾就这样兜回去吧!”
“好,听李哥的”
刘武提着白磷,却是一个劲的傻乐。
李青云将小鱼小虾装好后,一行人便向家中走去。
夜幕渐近,天空中布着暗红色的晚霞,太阳缓缓西降。
李青云几人在家门见到赵研正在屋檐下来回走动,却是见几个孩子接近日落还未归家,心里有点着急。
从屋旁传来“乒乓”的声音,似乎从未停过。
“娘,我们回来了,我们……”
刘武正打算报喜,说他们抓了一条大白磷。
“又跑河里抓鱼去了,阿武是不是你父亲不打你,你又皮痒了,”赵研见几个孩子头发湿噜噜的,好没气的说道,不安的心却放了下来。
“小研,是不是孩子们回来,”隔壁打铁的声音停顿了下来,却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的汉子从打铁的房子走了出来。
“这几个小兔崽子又跑到河里捉鱼去了,”赵研见着汉子,“你也不管下。”
刘志远挠挠头,从头发上散漏出些许铁屑,却是有点头痛,“孩子都会游泳,一起行动有人照看,不会有事的。”
“哎”
赵研看了一眼,几个孩子老实的站在角落,也不知道说什么,家里并不富裕,捉点鱼也是这几个崽子想吃点好点。
“爹,你看,我们捉了一条大白磷,”刘武邀功道。
刘志远看着阿武打开的衣网,眉头上跳,“这么大一条白磷,在我们村确实少见,”点头认同道。
“快,将这条白磷放到水坛中,不要死了,”赵研见着忙道。
“我要吃红烧鱼,”刘武走向屋里的水坛,嘴上却讨好的道。
“好,好”
刘武最小,平常却很会讨赵研的开心,反倒是李青云刘文两人不太爱说话。
刘志远将衣上的杂屑抖了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行,明天青元去将这条白磷送给夫子。”
“爹,”刘文不是很乐意。
“当家的,”赵研欲言又止,不好反驳。
刘武走向水坛的脚步顿了下,嘴角直接嘟起,却还是将鱼放入水坛。
“来年青元便要升学了,”刘志远似有似无的解释道,这时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眼子透出一阵难得一见的精明。
“刘叔,没必要的,”李青云听着心情不好受。
“怎么没必要,想当初要不是你父亲,…………”话到一半,刘志远没有再说下去。
着着当家的不愿再说,赵研连忙对着李青元道:“青元,你也快去将鱼虾放好,明天也算有点荤腥。”
“阿文,你也去帮忙烧水,你们这样子着凉了可要不得。”
“知道了,娘”
“我还想着这白鳞给阿文他们补下呢!”赵研对着当家的抱怨道。
“我又何曾不想,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刘志远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们母子。
“哎,”赵研知道当家的心思,转身回后厨准备睌饭去了。
“阿文你引火,阿武你去打水,”李青云将木村摆好,一斧劈下。
赵研见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形,心中生起些许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