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虎哥说:‘可能他们还在那里闹新房呢!’。他就带着秋香,坐刘二哥的车,先回饭店去取自己的车,还好,车还在那里,下一场的婚礼都快完了,正在吃婚宴呢!。
回到四合院,闹新房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几个自家的人,虎爸见了虎子,就大发脾气,他气鼓鼓地训斥说:‘你也忒不象话,你前前后后地张罗,在节骨眼儿上,你就缩了回去,你死到哪里去了?’。
虎哥感到十分地委屈,他不知道从何说起,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今天,你就差一点看不见我了’。
虎爸知道他的套路,就说:‘你给我少来那个里哏弄,干啥去了?’。虎子伸出手来说:‘你看你看,这手铐的印还在呢!’。
汉成这时走过来,虎哥说:‘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发脾气了,你们怎么协商的?,人家公司问你们红包的事儿,你怎么来了一个、一切从简,呵!一切从简!’。
虎爸说:‘怎么不对?,不要太铺张,是应该从简的!’。虎哥指着虎爸说:‘老同志,时代进步了,不是过去穿补疤衣服的时代了’。
虎爸把他的手推开,虎哥继续说:‘钱都给了,是全包,也包括红包,来的小孩都眼巴巴盼着呢,为婚礼服务的这些人,像司机、金童玉女,人家替你服务,你也要给红包’。
‘红包?’。虎爸问:‘不是都给了吗?’。虎哥说:‘给啥呀!,没有见过世面?,你只在国内转悠,没有到国外去旅游过,人家服务员来给你提行李,都是要给小费的,吃饭人家给你端盘子,也是要给小费,今天婚车司机的小费是我给的,一人一个红包,婚礼上的伴娘伴郎,金童玉女,花童花仙子,都要给红包,去吃婚宴的那些小孩,你们没有看见?,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走时每个人都要派发一个红包,装些糖果香烟,我发现没有,马上找策划,才赶快补上的’。
虎爸说:‘补上就好,后来就没有看见你,你猫到哪里去了?’。虎哥说:‘婚宴上,你们吃得满嘴流油,我没有福气,没有吃上,现在还饿肚子呢!’。虎爸笑着说:‘你大鱼大肉吃惯了,是不是不合口味啊?’。
虎哥说:‘我也想吃,但是,没有口福,我被公安局逮捕了,为了不把婚礼搅了,我忍辱负重,就跟他们上了警车’。虎爸笑道:‘你跟你老爸都没有一句实话’。虎哥一本正经的说:‘天理良心,你看秋香的眼都哭肿了,去看看!’。
老爸踮着脚,在屋里看了一圈,不见她的影子,就进里屋去找;汉成凑过来问:‘怎么了?’。虎哥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刚才才放回来,幸好没有搅了婚礼,人家还算客气,没有五花大绑,只带了手铐;后来大姐说:算了算了,我们才回来的’。
汉成说:‘幸好摊在你的头上,要是我,非吓个半死!’。虎哥说:‘我有点像我爸,四十多年前,我爸上高中,你爸上初中,两人嘀咕,就从靖南跑到了武汉,那时你爸才十三四岁,坐了三天汽车到贵阳,又坐四天火车,经过广西湖南,才到武汉,家里人不知道呀,吓坏了!,估计是到武汉去了,就拍电报去问,你爷爷说:没来呀!,真是两头着急呀!’。
这时,虎爸领了秋香过来,虎爸说:‘小子,你尽说假话’。虎哥问秋香:‘你说啥了?’秋香说:‘我啥也没说,我是怕二伯伯着急,我说,婚礼乱哄哄的,他在呀,只是二伯伯没看见’。
虎哥跺着脚说:‘艾呀,真是急死人了,要妳说真话,妳不说真话,不要妳说真话时,妳偏要说真话’。他转过来对老爸说:‘你没有看见她的眼睛?,你去问大姐,刘二哥,逮我不要紧,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老子不相信儿子说的,不理解儿子’。
看到大姐在那边,虎哥就招手让她过来,他大声地叫着:‘悲剧呀!,悲剧呀!’。大姐摸不着头脑,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虎哥说:‘你是老爸的乖乖女,你把今天下午的事儿汇报汇报’。
虎哥看见了刘二哥,就招手叫他过来,叫他打电话到白菜你香去,准备到那边吃晚饭,刘二哥说,:‘他们还是饱饱的呢!’。虎哥叹了口气,他说:‘快五点了,天都快黑了,到了那边,六点才能吃上;你是饱饱的,我还没吃中饭呢!’。
刘二哥就打电话联系白菜香;刘二哥打了电话,好一会了,他说:‘服务台怎么没有人接呢?’。虎哥说:‘你打小武的手机不就行了’。刘二哥问虎哥:‘开两桌?’。小武的电话接通了,刘二哥就告诉他:‘一会儿我们要过来吃饭,有两桌’。
梅花过来找秋香,她拉起秋香的手,她说:‘秋香,让我看看你的戒指’。秋香就把戒指摘下来,递给梅花,梅花拿在手里,她转动着手,左看,右看,秋香说:‘好吗?,妳感到好,我们就换’。
汉成过来,从梅花手里接过戒指,他看了看说:‘这玻璃的也不错,绿得好,绿得好’。虎哥凑过来说:‘好就换了,好就换了’。梅花把戒指交给秋香,她红着脸说:‘不能夺人所爱’。
这时,虎爸过来了,他按着虎哥的肩膀说:‘你们说的,我都不信,编好了故事来骗我,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们有张局的电话吗?,他的话我才信’。虎哥把手机拿出来,递给老爸,他说:‘你自己找吧!’。老爸接过手机,就到外边去打电话。
虎哥对梅花说:‘你们吧!,当兵都当傻了,这个戒指,可以换几十个、妳那样的钻戒呢!’。汉成说:‘你尽会说大话,怪不得你爸都不相信你呢!’。这时,正好汉成的爸来了,虎哥拉着他说:‘胜利叔,看你识不识货?’。
胜利叔拿在手里,转过来看,又转过去看,末了他说:‘漂亮,不错,用肉眼看还可以,看质地咋样,还得用显微镜看’。
虎哥说:‘听听,一听就是内行,这是翡翠,缅甸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极品,价值连城,这个和你那个吊坠儿,是一块料切割的,我估价要一百万,吊坠儿嘛!五十万’。汉成说:‘吹,一百万,是一箱子百元大钞呢!’。虎哥说:‘当兵当傻了不是,问你爸去!’。
胜利叔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果用显微镜看,没有瑕疵,是要值的,你奶奶有对玉镯,我看见过,那也要值上百万’。虎哥说:‘玉镯还在呢,看来胜利叔对这方面有研究’。胜利叔笑着说:‘你不看我是干啥的?,矿物材料也属于材料范畴嘛!’。
梅花说:‘那就换吧!’。秋香赶忙把手背到后边,她说:‘叫你换你不换,其实我也当是玻璃的’。胜利叔说:‘你就不看看那个戒托,是白金的,做的那么精细,玻璃能配得上吗?’。虎哥对秋香说:‘先借一借’。秋香还是不把手伸出来,虎哥说:‘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不要扫他们的兴,赶明儿我给你弄个更好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秋香听他这么说,就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梅花。梅花赶忙把秋香的手推回去,她说:‘当真呢!,我能夺人所爱?’。
胜利叔说:‘妳就拿着吧,我估计他还有不少呢!’。听公公这么说,梅花就满心欢喜地把戒子接了过来。虎哥问:‘怎么没有看到建明他们呢?’。秋香说:‘可能在里屋’。虎哥拉着她说:‘走,进去看看,人家第一次来,认得的人少,不能冷落人家’。
进了屋子,见建明和淑英坐在沙发上,他也坐到沙发上去,他对建明很抱歉地说:‘很对不起!汉成又照顾不过来,冷落你们了,哎呀!你脸上有你爷爷的影子,小时候是见过的,淑英呢!,见得少一些’。他指着秋香说:‘这是陈秋香,记得吧?,陈秀川的孙女’。
建明说:‘小时候见过,她还没上中学,我就上大学去了,我上中学时,经常在你奶奶那里见到她’。他问秋香:‘妳还记得不’。秋香说:‘怎么记不得,你还是那样,我看没什么变化’。她对张淑英说:‘嫂子,在靖南时,我们接触少,我都记不得了,不过,张书记我们是知道的,怎么到北京来了?’。
何建明叹了一口气,他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边儿都很顺,大学毕业后,我们分到省城工作,后来结了婚,没想到生了老二,她就大病不断,先是割了卵巢,过了两年,又检查得了乳腺癌,又要割,我就怕没完没了,最后都割完了,所以就没有做手术,采取保守治疗,我们俩就辞了工作,北漂到这里,一边儿打工,一边看,能不能找个好医院,好好诊治一下’。
虎哥说:‘嫂子气色不错,不像有病的样子,现在自己感到怎么样?’。张淑英说:‘该做的治疗都做了,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上次开刀,其实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当时我还不想开刀,是建明坚持才去做的,我总认为是良性的’。虎哥问:‘住在哪儿呀?’。何建明说:‘住在王家岭,我们在那儿租了一间房子,那里租房子便宜,才一千呢!’。
这时、秋菊过来对虎哥说:‘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说不吃了,就要走,梅花父母今天晚上就到了,去送送吧!’。大家就起来,去送梅爷爷和梅花的父母,虎哥对建明说:‘天都快黑了,这样,我们吃了晚饭,再送你们回去’。
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走了,看得出,他们对梅花的婚礼,很满意;现在要到白菜香餐馆去吃晚饭,虎哥说:‘十多个人,三个车子得跑两趟嘛!’。
他对秋香说:‘早就该把车子学了’,就埋怨起秋香来,刘二哥说:‘坐不下,就堵辆的士吧!’,虎哥说:‘不到二十分钟的路,先把老人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接其他人’。
秋香说:‘很简单的事儿,进了一趟公安局,人就变傻了,刘二哥垃一对新人过去,大姐拉建明哥和嫂子,你拉老人,剩下的我们去打的,一次就走了’。
对于秋香的安排,虎哥只好答应,等三辆车都走了,秋香和秋菊才打的,跟着去了白菜香餐馆。
到了白菜香餐馆;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声鼎沸,在虎哥的带领下,大家上楼,进了包间,几位老人,建明淑英加新人,进了那间豪华的大包间,由大姐陪同,其他的人,在隔壁的包间。
虎哥坐下后,就招呼大家坐下,他问张婶张妈喝不喝酒?,其实是自己想喝,刘二哥叹气道:‘中午只扒了几口饭,还真饿了!’。
虎哥这才想起三子,刘二哥说:‘你还挂念他?,我们去取车时,下一场的婚礼,还没有完,他就进去吃去了’。虎哥说:‘叫我,我就不去,送他几百块钱,才吃一顿饭,亏不亏呀?’。刘二哥说:‘是你亏,三子可不亏’。
虎哥问:‘怎么不亏?’。刘二哥说:‘三子是婚庆车队的,两家是协作单位,他经常去蹭吃,不用送礼’。虎哥说:‘都坐满了,他端着碗站着吃呀,只有你们才干得出来’。
刘二哥笑道:‘不是,今天包了十桌,你看坐滿了没有?,对婚庆公司来说,剩得越多越好,他们那里的人也不少,必要时,打个电话、叫几个亲戚朋友来,吃完啦!,把嘴擦擦,还要拿红包袋,何乐而不为呢!’。
虎哥问仲平:‘拿了没有呀?’。仲平说:‘我拿了好几个,都放妈那个包里了’。
没有老人在场,吃得还随便一点,大家喝酒吃菜,就像在家里一样,大家正专注着吃,大姐走了进来,她招呼大家,她笑着说:‘吃好,吃好,反正也不用自己买单’。她什么时候都这样,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转身要走,顺便拽了虎哥一把,她小声说:‘你过来’,她几乎是在命令,虎哥就像脖子上被拴了一根绳子的…,就被牵着走了。
虎哥到了豪华包间,他对几位老人欠了欠身,他对胜利叔说:‘吃好啊,吃好!’。他知道,大姐叫他过来,没有什么好事儿,他刚坐下,老爷子就开了腔:‘啊!’,他拿腔拿调地问:‘你可知道建明住的房子?’。虎哥先招呼说:‘大家吃,大家吃啊!’。
虎爸说:‘我在问你呢!’。虎哥说:‘我没有去过,我哪知道呢!,你要是知道,你就说说’。虎爸说:‘在王家岭,租了一间十平米的房子,又煮饭,又睡觉,你能熟视无睹?’。
虎哥说:‘唉!你这位老同志,我都没有见过,什么叫熟视呀,熟视就是经常看见,哎呀!,年纪大了,还要补补文化课!’。
虎爸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虎哥说:‘还用装,人家都说,难得糊涂呢!,我是真糊涂了’。胜利叔对婶婶说:‘跟他爸年轻时候一样’。他又问虎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虎妈说:‘比他爸还刁,爷儿俩没有一天正经过’。
虎爸说:‘你看建明那么困难,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你爷爷和何爷爷,那是从来不分彼此,做生意的钱,都是你奶奶收着,谁要用钱,就到她那里去拿,在汉口,何爷爷带去的钱,也是你爷爷拿着’。
虎哥说:‘哎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了多少年了?,那就叫他们搬到家里来吧!三室一厅,够了!’。虎爸说:‘你别跟我来那个里哏弄’。虎哥招呼大家吃菜,看看没有酒,就说:‘汉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喜之日,怎么没酒呢,我开车就不喝了,几位老人还是要喝这喜酒的’。
虎哥站起来,走到门口叫服务员:‘上酒’。马上就有服务员,拿来了茅台酒,虎哥对服务员说:‘今天我家老爷子心情不好,要招呼周到,该上热毛巾了’。
虎爸叫虎子坐下,他说:‘你尽打岔,我来问你,听说你手里还有房子?’。虎子大惊,他马上问:‘谁说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啊!’。虎爸说:‘不演戏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虎哥说:‘唉!天理良心…’。大姐说:‘又要发毒誓,是吧!少来这一套,问问秋香,我都到销售那里查了’。
虎哥说:‘没有的事儿,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呀!,你们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总算计我,我还是那句话,天理良心,大家喝啊!,不能因为老爷子一闹,就不喝了,就不吃了’。
大姐说:‘你少演戏,你手里捏着那两套房干啥?,我具体位置都核实了’。老爸说:‘算了算了,在这里吵给谁看呀,回去再说!’。虎哥说:‘对,最好是这样,吵吵嚷嚷的,我吃不好不说,人家胜利叔难得来一次,怎么?,是欢迎人家呀!,还是给人家脸色看呀!’。
虎爸生气了,他沉着脸说:‘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滚到那边去吃!’。虎哥就起身走了,在他身后、传来了虎爸的招呼声,‘来来,怎不喝啊,喝茅台’。
吃完饭,天已黑了,何建明两口子想早点回去,虎爸说:‘王家岭我知道,要从我们那里过,家里有车,比公共汽车快,先到我家里坐坐,你和你叔也难得见面,他明天就走’。
大家出了餐馆,三个车坐不下,还是秋香她们在后面打的。回到家里,电视没开,就在大厅说话,虎爸说:‘怎么人少了?’。虎哥说:‘喝高了吧!刘二哥送一对新人回新房,张妈张婶儿也回去了,怎么?,大伯子还想去闹新房?’。
虎爸怒不可遏,他大声说:‘小子,反了你了,拿你老爸开涮,在酒桌上的话还没说完,过来坐,近点儿,还是那房子的事儿,你说句实话,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一个两室一厅,一个是三室两厅,是不是有呀!’。
虎哥用手指天指地,他说:‘天理良心,你是不是非要听我发毒誓呀?’。虎爸不好往下说了,他指着建明说:‘我就直说,淑英有病,条件差了,对治病不利,要是奶奶在,不骂你这个不孝子孙才怪’。
虎哥说:‘你说了半天,现在才说到点子上,不就是安排住的地方吗?,那与有没有房子有何干系呢?,说真的,我的确没有,你真认为我傻?,现在这么好的行情,我不卖了,捏在手里干什么?,我还巴不得我的二期赶快修好,卖个好价钱呢;我确实没有,你那么精明,还不服老,怎么会有那种有悖常理的想法?,你说建明有困难,要求我来帮忙解决,就直说,我手上没有房,但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