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风亦暖冲过来给了苏清凝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呀!你终于回来了,我之前还想着央着母亲去静安寺拜佛呢!结果你就回来了!”
“这不是要及笄了吗?”苏清凝浅笑嫣然,眸中也透出笑意。
“对哦!”风亦暖点点头。
顾瑶落好笑地看了风亦暖一眼,又看着苏清凝掩唇笑道,“亦暖,清凝的意思是,要不是及笄她还不想回来呢!”
风亦暖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清凝,“清凝!你是嫡长女,干嘛一直让着你那两个妹妹啊!苏清芸人也还行,就算了,那个苏清雅,我……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看着她就不顺眼,再说了,她们谁能打得过你!”说着,风亦暖还烦躁地跺了跺脚。
苏清凝与顾瑶落和风亦暖是在静安寺认识的,苏清凝和风亦暖因为误会打了一架,后来,不打不相识,与风亦暖和顾瑶落关系日渐亲密,二人也经常结伴前来静安寺寻苏清凝。
苏清凝眼底笑意浮现,与旁边温婉的顾瑶落对视了一眼,“亦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要是我打不过她们,我肯定去找你帮忙!”
“好!”
——
闺秀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间,流转出的风姿各不相同。无论私下对对方感官如何,但在宴会上,都和和气气,毕竟,谁也不想在云常长公主面前丢了面子。
“各位姐姐妹妹们,想必也是饿了,宴席已备好,请姐姐妹妹们移步前厅?”云常长公主之女肖晗羽虽是来通知,却巧笑嫣然,让本就和气的气氛热络了几分。
大景朝对男女大防并不是很严重,再加荷花清宴的潜层含义,男宾和女宾的宴席都摆在一个园子里,只是中间用了长帘隔开。
食不言寝不语,宴席之上一片宁静,直到一道明快的声音传来,“晗羽,带着各位姐姐妹妹们去玩吧,我们这些老的说说话,想必你们也不爱听。”云常长公主面带笑意,如此模样的确看不出当年她所拥有的铁血手腕。
肖晗羽应了声是,便带着大家出了门,一出门,姑娘们仿佛活了过来。
苏清凝落后几步,很快便与众人脱了节,苏清凝带着冬雪往另外的方向走去,唇角微掀,眼底闪过冷意,苏清雅,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另一边的众位小姐们提出以荷花为题,作诗一首,大家都拿出了看家本事。
三公主和风亦暖直接弃权,顾瑶落本想着也要弃权,但她才名在外,其他人自然不允,作了一首诗也引得众人夸奖不已。
苏清芸虽说没有参加过荷花清宴,可其他宴会也足以让她扬名,毕竟,她的诗词歌赋可谓精通,果然,诗作一出,便赢得喝彩无数。
一旁的苏清雅见状,便往前一步,“清雅的才气远没有两位姐姐的好,便献丑了。”
略一沉思,脸上便扬起明媚的笑容,催生生地道,“九月江南花事休,芙蓉宛转在中洲。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还生渺渺愁。”
“苏二小姐和苏三小姐的才情都很是惊艳呢!”
“是啊!‘美人笑’很是应景,‘落日愁’却又有着闺阁女儿的点点愁思。”
“……”
苏清雅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得意,却没注意到周围那些真正被大家认可的才女都没有出声,反而有人轻轻皱了皱眉。
苏清雅压住心中的得意,面上腼腆一笑,“清雅献丑了,只是与两位姐姐们比起来,清雅还差得远了。”
苏清芸听得此话,原本轻绉的眉头又深了几分,雅儿应当是没有见过大姐姐的诗才对,她将大姐姐说得如此厉害,即使大姐姐是从筱素真人,但若是对诗词并不精通,那……雅儿这也太拎不清了点。
“说起来,自从刚刚作诗开始,便没有见过苏大小姐了。”
“莫不是即使拜了筱素真人为师,却学艺不精,怕给筱素真人丢脸?”
一声声的猜测与轻笑声此起彼伏,苏清芸暗中恼恨苏清雅,让自己的丫鬟桃夭去寻苏清凝,脸上端起温婉的笑容,“大姐姐想必是路上有什么事给绊住了,不妨各位小姐们继续,若是大姐姐来了,自然不会让各位小姐失望。”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说了,只希望大姐姐能够镇得住场面了。
一旁的三公主把玩着自己细腻修长的玉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静静看着一场由多人出演的闹剧,苏清凝,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另一旁的顾瑶落端起面前的茶杯,掩盖自己嘴角讽刺的笑意,果然不出清凝所料,想必……清凝和亦暖很快便回来了吧。
桃夭一出角门,便看到苏清凝与风亦暖相携而来,二人相谈甚欢。
桃夭急急忙忙跑过去,“大小姐!”
苏清凝挑眉,脸上的惊讶恰到好处,“桃夭?你不是应该在二妹妹身边吗?怎么了?可是二妹妹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桃夭连忙摇了摇头,向苏清雅几句话简述了湖边雅亭的事情。
苏清凝听完轻轻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走吧,我去了作诗一首,事情便解决了,虽说比不得师父,但不丢脸还是能做到的。”
桃夭心中大定,既是大小姐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们小姐也可以不用着急了。
苏清凝不出一会儿便到了湖边雅亭,众人看到苏清凝,有打量,有嗤笑,有不以为意……
苏清凝对上苏清芸担忧的目光,朝着苏清芸微微点头,苏清芸也看到自家婢女面色正常,如释重负。
苏清雅看到苏清凝,面上喜意浮现,这喜意倒是不做假,朝着苏清凝走来,“大姐姐可是来了,姐妹们都等着大姐姐呢!”
此话一出,苏清凝心中一惊,惊的是苏清雅怎么会……这么蠢!姐妹们……看看周围那些嫡出小姐的脸色,便知道她这话有何不妥了,就连一旁的风亦暖也朝着苏清凝眨了眨眼,显示自己的困惑,苏清凝只得轻轻拍了她两个,以示安抚:等会儿再与你说。
而苏清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真当那些嫡出小姐对她笑一笑就肯与她姐妹相称了,只是不想面子上难看而已,即使再气恼,苏清芸也还是站出来说,“大姐姐,各位小姐们以荷花为题作诗,这些年来极少见到大姐姐,便想以此认识一下大姐姐。”
“苏大小姐不知去做什么了?怎得半天不见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旁的翠衣小姐掩唇笑道,一旁也有人起哄。
而咋咋呼呼的风亦暖,“对啊对啊!清凝武功很是厉害,反正我打不过她,于是我就把她拉到一旁请教请教!”
听到她的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好笑风亦暖的性子大家众所周知,摇摇头笑笑也就罢了。
倒是一旁的三公主,挑了挑眉,别人以为风亦暖只是会些花拳绣腿,可自己知道,风亦暖的身手还不错,仅仅三年,一向娇惯的大小姐成长到这个地步,也挺厉害……
“既如此,清凝献丑了,还望各位小姐多多指教。”苏清凝淡淡一笑,随口便来,“九月江南花事休,芙蓉宛转……”
苏清凝才刚刚开口,旁边就有嗤笑声传来,“苏小姐,即使你不通诗词,也没必要……拿你三妹妹的诗来充数吧!”
“对啊,即使要用,好歹别用刚刚三小姐用过的啊!”
苏清芸见状,朝苏清雅看去,看到了她眼底的兴奋,便了然了,摇了摇头,又悄悄在苏清凝耳后,“大姐姐……这首诗,刚刚清雅用过了……”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若不是苏清凝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定然是听不清的。
苏清凝一脸不可置信,朝着苏清雅看了过去,眼里是浓浓的失望与沉痛。
这眼神使得这些心思灵巧的闺秀们心中又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