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证明朱天可怕的事件并只这一件。
听完李小青的叙述,陈梓涵脸色凝重而阴沉。李小青劝她收手,反而更坚定了她的决定。
义正言辞的质问道“小青,你忘了我们履职是宣的誓言?你忘了我们为何投身这一行?你完了大学里,老师对我们的敦敦告诫?”
李小青脸色一沉,低沉道“姐,我李小青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言。但朱天,我们动不了,只会惹祸上身。”
“你害怕了?如果我们都害怕了,还有谁维护公平……维护正义?”
“小青,你想想,如果我们都为了自保而不挺身而出,那普通人受到不法侵害时,他们还能依仗谁来给他们讨回公道?”
李小青脸色犹豫不决的说道“姐,一码归一码,朱天再怎么十恶不赦,但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惩治他?”
“哼,邪不胜正。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办法。我就不信,朱天能大得过法。”
“姐,你老实跟我说,你突然想对朱天出手,是不是因为轩辕昊?”
“我……绝不会因私废公。朱天,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时候,必须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陈梓涵的话,让李小青脸色一震,久久不言。
“小青,朱天是不好惹,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挺身而出。你想想哟的前任和那十名前辈,他们,和我们有着共同的追求,才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
“可是……”
“没有可是,当我们选择这份职业,我们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朱天,我动定了。”
李小青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可话到嘴边,她却失声了。
她李小青,拒绝父母安排的好工作,而选择这没日没夜,连一日三餐都难以准时的工作时,不就是怀抱着一个伟大的理想。
工作多年,她还是那个刚入职的愣头青,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今日,她怎么能怕呢?
朱天,是很可怕。但正如陈姐所言,如果她们都怕了,不挺身而出,那还有谁能挺身而出,还那些被朱天欺凌之人一个公道。
如果她们都畏惧了,不敢查,那还有谁,来维护最后的正义,为民请命?
脑海里又重现上大学时,她的法学教授敦敦告诫的课程。如果连捕房都后退了、怕了、畏惧了,社会,还有什么希望。
这一堂课,让李小青感触极深,也正是因为这一堂课,她决定奉献给总捕房,用自己有限的力量扫除社会中的乌烟瘴气。
“陈姐,谢谢你,见得多反而怕了。是你一席话,让我重拾理想。是你一席话,让我明白,穿着这身制服,我们就要对得起这身衣服赋予我们的任务与荣耀。”
“小青,你同意了?”
陈梓涵大喜,激动的抓起李小青的双手。
“陈姐,男人不敢做的事,我们去做。不为功成身就,只为对得起这身衣服。”
李小青的话虽轻却重如泰山,有多少还记得,当他们穿上这身象征着荣誉的服装时,它赋予给你的,不再是保暖,而是人民的希望,不法分子的噩梦。
“对,我们不为功成身就,只为对得起这身衣服赋予我们的使命。”
陈梓涵沉重的点点头,此时此刻,她们才真正发现,这身衣服给她们荣誉之时,也给了她们责任。
“姐,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李小青突然发出邀请,陈梓涵微微一愣中,瞬间明白,当然得答应。
杨氏,突然易主,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种传闻不胫而走之迹,有人发现,杨氏的继承人,杨佑诚竟然疯了。
虽然还衣着华丽,但在大街上做出各种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举动。
比如:遇到吃食物的行人,杨佑诚会去抢夺,一股脑的塞进嘴里。
比如:垃圾桶旁,杨佑诚钻进垃圾桶里,将污秽不堪、散发着恶臭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穿在身上。
比如:逢人就说,我杨佑诚,是京城三少,你们还不快快讨好我。
又比如:……
杨氏继承人、京城三少之一,这些身份,自带热点。正当记者赶赴现场,想要从一个疯子口中得到杨氏易主之实时,杨佑诚却消失了。
张氏府邸,张宗州站在已经装好的棺木前。两口棺木里,分别是朱晓倩和张明华。
一天之内,痛失夫人、爱子,张宗州并没有悲伤,而是滔天的愤怒。
屏退了所有佣人,张宗州双手扶着朱晓倩的棺木,阴森道“一个男人,老婆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你说我该愤怒还是该笑?”
“朱晓倩,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母子回来?我要你看着、让天下人都看着,背叛我张宗州,谁都没有好下场。”
“你还当我是刚结婚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你还当我是那个为了生存而处处忍让的男人?你还当我是那个为了家族,处处讨好朱氏的男人?”
“不是……不是……不是!我张宗州,忍了你们朱氏这么多年,你们都该去死……去死!”
“可笑你那蠢货侄子,他以为干掉你们母子,是替我洗刷耻辱?不是,他是在为自己留下绝路。”
“朱晓倩,我的老婆,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朱氏一族,是如何被我这个软弱的男人一点点吞噬。我要你亲眼看着,天下姓朱的人,是如何一个个死于非命。”
有些人,因一件事,能改邪归正。而有些人,也会因为一件事,彻底变黑。
此刻的张宗州,隐忍了二十年的怨气,瞬间倾泻而出。
他那双阴毒的眸子里,一只恶魔迅速成长。不是在疯狂中毁灭,就是在疯狂中成长。
还未封盖的棺木里,朱晓倩穿着华丽的衣服,张宗州阴毒一笑后,端起棺木前的煤油,熄灭灯火后,将整碗煤油倒在朱晓倩脸上。
“污秽之人,不配拥有干净的外表。去到地狱,记得告诉鬼差,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烂人。”
报复的大笑中,张宗州将棺木盖上,亲手用铁钉封死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