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之后,阿文发现这个洞穴里不止一具尸体,角落里还要好几具,不过都已经腐烂成为惨败的骸骨,死亡的时间已经有些年头了。
阿文撩开女尸的衣服不免一阵作呕,他看见不少蛆虫正在尸体腐肉中蠕动,这么潮湿的地方腐烂是非常迅速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女尸的死亡时间不会太长。
阿文恭敬的做了几个揖,然后去翻边儿上的物品,没想到物品非常丰富,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急救包和矿泉水瓶,还有一把镰刀和霉斑的竹篮。
急救包里面东西很齐全,该有的基本都有,有些有使用过的痕迹,里面的消炎针少了几支,估计是死者生前使用过的;镰刀锈了一大半,矿泉水瓶是空的,还有一些藤条凌乱的堆在一边,一扯就断根本无法使用。
最关键是十几盒罐头食品,是糯米罐头和午餐肉,阿文迫不及待的用镰刀撬开一个,发现有点腐烂的迹象,用手掏去表层里面还算完好,当下就吃了四五个,也顾不上是否会中毒。
收集玩所有东西之后,阿文用山洞中的碎石将尸体全部掩盖,并且让他们在下面保佑自己能或者出去,既然碰见就是缘分,一定要给个面子,回去之后定奉上香火。
他坐在洞口思考了片刻,然后爬出去用镰刀在洞穴外部的上方开始挖一些一厘米深的痕迹,岩石的表层很松软,基本不怎么费力;然后把这些缝隙链接起来汇聚到洞穴的侧面,再把矿泉水瓶子放稳,半个小时后山体的渗水开始滴入瓶子里。
干完这些之后,阿文扯开伤口上的碎布,发现都已经结痂了,大腿已经开始红肿发炎。
之前简单的处理其实非常马虎,阿文肚子上的疤里夹杂着大量污秽,他甚至看见几根细小的植物根须也在其中,如果不处理感染是迟早的事。
阿文扯下竹篮上了竹片,挑了一块干净没有霉变的,然后用镰刀削成一个尖儿,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下不去手;此刻他想到自己的一个朋友踩到玻璃上受伤,感染之后用刀片刮脚后跟腐肉的事情,立即打了一个寒颤。
忍了许久,阿文还是在竹尖儿上抹了消毒酒精,眯着眼一下扎进了伤口,立即一股锥心的痛传来,疼的他立即开始颤抖。
之后的过程就难以入目了,他先是挑开凝结的疤,然后用瓶子的水一边清洗一边用竹尖儿刮掉秽物,然后再消毒重新包扎;干完这些之后他整个人就像刚从泳池里出来一样,汗水湿透了全身。
处理完伤口阿文真的再没有任何力气动弹,只能靠在岩壁喘息,看着大腿的肌肉持续发抖抽搐,根本控制不了;虽然这种疼痛很男忍受,不过这绝对是唯一的选择,否则等不到他爬出悬崖就会死的。
在这个洞穴里阿文休息了两天,两天之后勉强能行动他立即选择离开,然而此时的心境肯定不一样了,可以说豁出去了,也可以说无所谓了。
阿文继续开始了他的求生之路,有了镰刀的辅助攀爬省力了许多,这一行动就是九天。
九天的时间里,他选择了“ Z”字型的攀爬路线,这样可以非常有效的保持体力的均匀分配,除此之外,他还可以一边行动一边收集植物根须充饥,夜晚来临之前就用镰刀在狭窄的岩石间刨一个可以缩进身体的坑,钻进去熬过夜晚,同时在休息的时候可以继续收集山体的渗水。
这样持续到第九天的上午八点,豆大的雨水将阿文拍醒,他抹着满脸的雨水将身体缩紧了些,此时就发现悬崖间的雾气开始被吹散,四周开始清晰起来。
阿文有些激动,数十天以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此时雾气散去他便立即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峡谷,他的对面也是如刀砍斧劈的峭壁,望了望底部,下面仿佛是一片散乱的灌木植被地带,除了大一点的树之外,很多地方都被水被淹没,他看了看高度心中不免起疑。
原来他最开始醒来的地方其实已经接近底部的沼泽了,但是下面的水系没有声音,所有阿文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当时选择往下试探现在可能早就出去了。
这他妈的是老天爷在玩儿我?
阿文心中愤恨,然后举头望向顶部,这真的是一种讽刺,他此刻真的处于整座悬崖的中段,上下的距离似乎都差不多,他突然就想做点什么来平息心中的怒气。
缓了片刻之后,阿文冷静下来,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他上下观察,现在继续选择往上其实是最佳的选择,因为往上的坡度似乎并没有下面陡峭,他甚至想一口气爬上去。
看清楚了环境,确定无论是朝上或者朝下都是可以出去的之后,阿文只能默默的等待雨停,甚至不敢动弹一分;因为这里的岩石表层本来就非常松软,再加上雨水浸透,搞不好会垮塌。
阿文开始盘算,最多三天,三天他一定可以爬上去,出去之后他首先觉得自己要吃一顿大餐,然后去报警,他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
一定要找到这人,让法律审判他。
之后的一切都在阿文的脑海里演绎着,他觉得要去找前女友和好,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
不过这一切的幻想目前也仅仅是幻想,老天爷似乎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雨竟然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疯了一样。
阿文缩着的洞里已经灌满了水,为了避免垮塌,他开始挖一些引水渠,把积水放出去,而此时不知道为何下面的雾气又开始浓郁起来,此时他才发现风已经停了。
不过也没关系,已经知道高度了大不了小心点就行;就在这时,忽然看见下面的雾气当中出现了一团东西。
阿文不敢相信,忙探头往下仔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似乎是自己看错了;可刚缩头回来那东西又动了一下,他立即抓紧了镰刀,死死的看着那个东西。
接着,他又听到了非常大口的喘气声,妈的,难道这地方也有什么猛兽吗?
那东西不懂,只是大口的喘气,偶尔发错哼声,似乎非常疲惫,阿文也不敢动弹,但还是下意识的往动里拼命的缩。
僵持了足有十几分钟,那东西忽然又开始一点移动,动作非常缓慢,看影子似乎的确是个爬行动物,阿文立即开始思考该如何防备,是等它爬过来给它一刀,还是偷偷的摸出去踹进峡谷。
阿文觉得后者更妥当一些,万一爬过来自己似乎更没把握,于是便趁着雨声偷偷的摸了出去。
那东西又停下了,还是在大口喘气,阿文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毫不犹豫的往下摸,直到那东西两米左右的时候停下,因为雾气的浓度再靠近必然被发现。
他挪了个身,一手将镰刀插进缝隙里固定身形,随着就抬起一只腿准备送它归西,刚想踹下去,忽然就听见一个女人说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