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最近情况特殊,正缺人手,军中招揽了不少新人,不知夫人问这个是做什么?”江兆笑嘻嘻的把玩着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
“没什么,就是好奇了,这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难免混进些别有用心的。”我也将他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那个荷包想必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送的。
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送给薛兹什么定情之物。
“这个夫人放心,虽然现在我们缺乏人手,但是招揽的时候也不敢大意经过层层筛选,保证来的都是一些背景简单的人,边境那边也加强了防范,外面的人也是不方便进来了。”江兆不能透露的太多,只是侧面提醒了一下,我也明了不再多问。
“是我多想了,我要去父皇跟前伺候着,这里也有侍卫们跟着,江小公子不必忧心我,先去处理自己的事吧。”该问的我也问了,他的心早就不在这,我也不多留,撑在栏杆上看着湖里的鱼儿,随他去了。
湖里的鱼儿慢慢游着,是那么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仿佛没有一丁点儿的心事。
“公主,春桐来了。”敛秋稍稍弯下身来,趴着我的耳旁说。
“春桐见过公主,公主啊,晚膳都备好了,再不回来可就凉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春桐这一来便笑嘻嘻的巴巴凑了上去,笑的傻乎乎。
“你呀,还是没大没小!”我无奈的戳了她的脑门,她也乖乖的退了回去,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减。
“我还得去看看父皇,府里的晚膳撤了吧,近日怕是不会回去了。”没了薛兹,空荡荡的府里就我一个人,这样的家还不如不回去。
“那春桐陪公主一起,就麻烦敛秋姐姐回府里通报一声啊!”今日出府的时候,春桐被我留在府里,怕是早已闷坏了。
敛秋也向来顺着她,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将目光看向我。
“你去吧,把府里安排妥当了,切莫出什么乱子。”我伸手轻轻拍拍她,吩咐下去。
“是。”
我挑了条清净的小路回去,到的时候宋长栾正从里头出来,脸色并不好。
“栾哥哥怎么来了?不是说父皇这边由我看顾着,栾哥哥只需一心放在朝堂之事。”比起我上次见到他时,已然沧桑了许多。
如今事事压身,眉眼间虽尽是苍颓,但依旧是当年清爽干净男儿郎。
“闹事的都处理了,想着好久未与安年说话,没多想就来了。”宋长栾这几日都忙着应付那些笑里藏刀的各类人马,难得有个空闲,便急忙忙的过来瞧瞧,本以为遇不上了,没想到出门还能碰上。
“那些个人目光短浅,都不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我们真的没了,他们又会好到哪儿去?如今出了大事,不帮衬着就算了,等一切尘埃落定,阳阳得了空子,有他们的苦头吃。”这话说出口时我才发觉,我又忍不住的提到了他。
这些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不费余力的赞扬他,全身心的依赖,并相信他会带我走出现下的困境。
“薛赋阳看是真对你好,那我便安了心,如今内忧外患,父皇若再不醒来,这天下怕是又要起乱子了。”宋长栾回望一眼,这一眼含着重重的心事与烦忧。
“父皇一定会醒的,他可舍不得我了,不会就这么离我而去。”我摇摇头,不愿去相信一来康健的父皇病得越来越重。
“是我说错话了,父皇是天之骄子,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安年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宋长栾连忙改了话。
“栾哥哥不必安慰我,虽然有千般万般不愿承认,但父皇的病确实来的蹊跷,而且势不可挡,那些大臣们担忧的也确实没错,如今父皇膝下没有皇子,倘若真的,挺不过去了,这江山怕是要断在这里了……”其实自己心里也很矛盾,明明一直希望着父皇能够康复,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得不相信。
“不是还有你……”
“我是女子,不可以继承皇位,倘若真的没有办法,还有几位亲王可以——”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登上那个位置,因为这样的历史,从来没有。
“不!在我眼中,只有你有资格登上这个位置,旁的人没有资格。”宋长栾神情严肃,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让人不容拒绝他说的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