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高二郎来到了刘府客厅,刘光初摆出老丈人的派头,请他喝茶。
高二郎有些拘束的看着三位长辈,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刘伯父、陈伯母、黄伯母,你们好!我对小倩,一见钟情,想与她结为夫妻。还请高堂成全,我与小倩的婚事。”
刘光初推了推茶盖,缓缓的说:“小高,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家小倩才十二岁啊!”
高二郎心想,若没你授意,刘倩倩会来找他吗?他也不会陷入相思之苦。
“刘伯父,我已经成人了,家里人一直催我找个好姑娘。小倩是我见过最纯洁善良的女子,我愿用一生守护她,给她幸福。订下这门亲事。我愿意等小倩长大成人,娶她进门。”
刘光初俨然而笑,“我若推三阻四,好像有点不近情理。小高这个人,我接触下来,还是可以的,年轻人中,没人比得上他了。两位夫人,有什么想法?”
如夫人黄雅姿道:“这小倩终生幸福,我不敢做主,还是请夫人做主。不过我也同意夫君说法,小高人品很好,又肯用功读书,将来大有前途。”
夫人陈缓岩笑眯眯的说:“既然夫君、妹妹,都这么说,我也没有反对意见。就先行三书六礼,看小高与小倩是否良配,若天意契合,我们衷心祝福这对璧人。哎,小倩这么大了,就要嫁人了,真有点舍不得啊!”
陈缓岩说到动情处,流下了热泪。黄雅姿一想到离别,跟着抹眼泪。刘光初无奈的摊开双手,“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没批八字呢。现在只是意向,不要吓着小高。”
高二郎有些无所适从,问道:“那我还是叫刘伯父吗?”
刘光初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的好女婿,在家里就该这么叫。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闹得满城风雨,我真不知怎么说你们。”
高二郎道:“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只是发展太快了一点,心里还没准备好。”
黄雅姿实话实说,他们就是要这个结果。快有快的好处,否则夜长梦多。
刘光初招手示意,“那就一家人吃顿便饭吧。与小倩多接触,了解彼此的爱好。我家小倩脾气好,对下人很好,就是娇贵了一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将来与婆婆相处,怕是让你两面受气。”
高二郎回道:“将来我会异地为官,会带着小倩。父母故土难离,我姐会照顾他们的。”
刘光初点头道:“这就好,年轻人嘛,就要有野心。罗教谕说你八股文做得不错,考童生没多大难度。但你也不能骄傲自满,把精力用在学业上。我也知道你好武,练兵是倒贴银子,可这练兵是无底洞,你要适可而止。陆刀郎已向我告状,说你私自提高六队县兵待遇,让他很难带队伍了。”
高二郎道:“让伯父费心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是你的本事,能挣会花嘛。这么大摊子,搞得有声有色,本县也就你一人。成绩有目共睹,希望你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说话之间,刘倩倩步入西花厅,她已卸了淡妆,一席长发至腰间,犹如出水芙蓉。
刘光初哈哈一笑,“你们俩多聊。小高别拘束,就把这里当家一样。做下属,很贴心。做女婿,很暖心。”
高二郎眼睛里只有刘倩倩,两人眉目传情。饭菜可口,有家的温暖。
叶落乌啼,小巷送别。刘倩倩俏皮的说道:“我娘说了,明晚还要到我家吃晚饭。我爹请了戏班子,你要表演一个节目。”
高二郎笑道:“你就一刻也离不开我。”
“人家想你嘛,记得早点来。”
高二郎接过一块手绢,离开了乌啼巷。月上树梢,星光点点。
高二郎刚到巡检司大门,金小鱼鬼头鬼脑的说道:“高副巡检,书房里有人在等你。”
高二郎狐疑道:“瞧你这德性,是女的吗?我不是告诉你们,女的不许进门,通通给我打发走。”
金小鱼嘻笑道:“普通女性,我们一定拦下。可漂亮小姑娘,我们不敢拦啊!”
高二郎问道:“那是谁啊?”
金小鱼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我不认识。你进去就知道了。”
高二郎看出金小鱼在说假话,心想是歌姬平小青,只有平小青贼大胆,跟他表白,为他守身如玉,要做他的小妾。可平小青不会这么晚来,莫非又是桃花劫?
高二郎步入书房,灯火闪亮中,田小晓羞怯的站在桌边,“高师父。”
高二郎心头一阵窃喜,果然是桃花运,快步上前,一把将田小晓抱在怀里,“田田想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田小晓挣扎了一会儿,喘着粗气,“高师父,你误会了。我是来和你说清楚的,快放开我。”
“别装了!田田。我一看见你,就想收了你。以后跟我过吧。我才不管你年龄比我大,也不管你有没有男人。”
高二郎近距离的看着怀中的美人,现在他已是情场高手了,该用强时,很霸道。
田小晓脸红耳赤,“高师父,你放开我,好好说话嘛。”
“这里是我的家,你自己送上门,我才不放开你呢,田田,叫我二郎。我是你的二郎,你是我的田田。”
高二郎坐了下来,怀中抱着田小晓,快要脸贴脸了,实在安耐不住,吻着田小晓红唇。
“二郎。”田小晓呢喃一声。
若不是在巡检司,高二郎现在就敢收了田小晓。一阵温存后,高二郎道:“田田,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田小晓娇声道:“二郎,你太坏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讲呢。”
高二郎奸笑道:“路上讲吧,你娘在外面吗?”
田小晓道:“我爹在街角等我。”
高二郎道:“明后天我没空,大后天来找你。不会委屈你的。小妖精,等不及了吧。”
田小晓嗔道:“我才不是小妖精呢,我可是黄花闺女。”
高二郎很不老实,双手不停歇,“哎,那你愿意等我二三年吗?”
田小晓粉拳乱捶,恨不能打死小郎君,“嗯,本来我就是这么想的。二郎,你坏死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念念不忘?”
“就是喜欢你。”
这次田小晓很主动,双手捧着高二郎的脸,情意绵绵的凝视着。
高二郎取下一块玉佩,递给了田小晓,说道:“这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也是我对你做出的承诺。以后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喜欢吗?”
“那就说定了,大后天,我请一天假,你可不能轻薄我啊。”
田小晓接过玉佩,喜上眉梢,终于钓到一个好郎君。高二郎才貌双全,关键是有钱。父母给她出了许多鬼点子,上次投怀送抱,就是老娘出的点子。这次主动送上门,是老爹出的主意。高二郎果真是个雏,见到美人就收。
高二郎看着田小晓,咽下口水。此时审美观,是以小脚、小巧玲珑为佳人。那妓院里头牌,皆是小美人。像田小晓这种身材,只能算中上之姿。
田小晓问道:“那我与小倩比呢?”
高二郎道:“小倩将来是我的正妻,你不要和她比。小妖精要知足,在小倩面前老实点。”
“知道了,迷死你。”
田小晓整理一下衣服,捋了捋头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走出了书房。两人肩并肩走出了巡检司大门,守值的两名县兵目不斜视,站如松,只当没看见田小晓。
高二郎将田小晓送到了街角,交给了她的父亲李坚,目送田小晓离去。高二郎摸了一下鼻子,手上黏糊糊的,乖乖不得了,出鼻血了。田小晓是大杀器啊!十六年的童子功,看来要毁在田小晓身上了。
高二郎异常兴奋,也不管夜深人静,高歌一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路人无不驻足倾听,这么好听,这么粗犷,又这么意境深远,到底是谁唱出狂放不羁的韵味?
黑夜朦胧,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了巡检司。
书房里,高二郎点了两盏油灯,写着毛笔字。告诫自己该收心了,女人要宁缺毋滥。算了算后宫人数,已有四个女人了。刘倩倩是一生最爱。田小晓带给他狂野。平小青可有可无,龌龊想法,有送给高官的欲望。哎,平小青对他一见衷心,又能出淤泥而不染,要对得起人家,会慢慢喜欢上平小青。至于丫环春香,让他想起商品促销,买一送一。
高二郎连撕了两张宣纸,才屏气凝神,柳公体字像模像样了。
每秉笔必在圆正,气力纵横重轻,凝思静虑。当审字势,四面停均,八边俱备;长短合度,粗细折中;心眼准程,疏密被正。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又不可瘦,瘦当枯形,复不可肥,肥即质浊。细详缓临,自然备体。
对这幅字很满意,《笑傲江湖》歌词,送给刘倩倩。再好好练些时日,以后自己题写匾额,可省一笔润笔费。
穿越者的潜能无限宽广,不会造枪造炮,可以嘴上跑马,为明人打开未来的窗户。思路如泉涌,高二郎泼墨作画,自得其乐。他擅长画兰花,寥寥几笔,意境深远。
想到唐寅一幅桃花扇子,价值一百两银子。高二郎画起了点点桃花,虽比不过唐寅,但凭他日积月累的名声,以后他的画作,十两银子总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