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次见面后,萧月不敢主动联系李申,李申打过来的电话也是多半不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李申觉得情况不对劲,想去找她,可是萧月却说没时间要去A市,他觉得萧月是在故意躲着他。
这边,萧月还真不是在躲着他,是真的去了A市。她向老板请五天假,只批3天。萧月没法,只得匆忙赶去。原来她母亲生病了,躺在床上两天了,下不了床,也不肯去医院。现在越拖越严重。萧月扛不动母亲,她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说:“死了都不关他的事!”打电话给哥哥,哥哥混到Z市去了,回不来。萧月没办法。只好咬牙切齿背着一百多斤的母亲下楼去路上拦的士。萧母虽病着,头脑却异常清醒,她无力的老是摇头,意思让萧月不要打的。萧月没明白她的意思,还在拦的士,不一会儿,拦了一架,她准备扶母亲上车,母亲却发火了。
“我不坐车!”
“妈我实在没力气了,不坐车怎么去医院?”
司机见是个病人,快速的开走了。萧月正想说几句,这时萧母不知哪来的力量,居然一步一步往前挪走了。萧月看着又好气又好笑,赶紧上前扶着,就这样一路扶着母亲到了医院。来到医院,已是下午5点多,医生初步诊断后,是结石发作并伴随着另外一种病症,医生建议住院,先输液止痛,然后明早再做B超。萧母一听要住院,拼命的摇头。萧月不理会她母亲,拿着单子飞快的去办了手续。萧母输液后情况有所好转,她立刻对萧月说:“我要出院!”萧月好说歹说,终是不肯,并朝萧月大吼大骂,完全不顾及医院不得喧哗的纪律。萧月没法,只好去找医生,医生已经下班了,又去找护士。护士说:“只能等明天上午办理了,现在医生都下班了,开不了出院单。”萧月折返,将护士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母亲。萧母这才消腾。萧月问母亲想不想吃东西,萧母摇头,用肢体语言取代口语,所有的意思靠萧月去猜。这种沟通方式让萧月感觉比身体累多了,她不敢一个人走开,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她想叫个外卖,又怕惹母亲生气说她乱花钱,只好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直到母亲睡着。她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然后发到个人空间,并配文--心被肢体累多了。她又坐了会儿,这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她站起来,去找护士。
“你好护士,能帮我留意下A床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顶不住了,我去买点东西,去去就回。”
“你快去吧,我帮你看着。”
“谢谢啊。”
萧月快速跑下楼,看到小卖部,就进去了,她买了包饼干,面包,两瓶牛奶,然后迅速跑回。到楼道碰见护士,她请护士吃饼干,护士道声谢并未接过。她来到母亲病床前,只见母亲面色已好了许多,只是会翻来覆去,时有哼哼。萧月轻声问:“妈,吃点东西吧?”萧母点点头,萧月将面包拆开,递到母亲嘴边,萧母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个面包很快就吃完了,萧月又喂了一瓶牛奶给他,很快也喝完了,还吃了两片饼干才算饱。整个进食过程都是闭着眼睛。这对萧月来说,是极大的心理挑战。喂饱了母亲,她才开始自己吃,由于吃得太快太急,被饼干噎着了,她大口吸着牛奶,将噎食吞下,方才好受!她迅速将剩下的饼干全部吃完,然后一口气喝完牛奶,顿时感觉又充满了能量。她看了看母亲打的这瓶点滴,一滴一滴的,甚是无聊。这估计得打到凌晨才会打完,她给母亲盖好被子,自己就这床沿趴着睡着了。睡了许久,萧月梦见有人在踹她并伴随着一阵吵杂,萧月摸不清方向,她探索着,迷茫着,她感觉她的手被谁掐得清疼,将她疼醒了。
“掐了那么久才醒,刚刚有人打你电话!”
萧月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电话的嘈杂以及母亲的掐陷。她翻开手机,有个未接来电,定睛一看是李申打来的,再定睛一看是凌晨12点。她拨打回去。
“老婆,我在医院的门诊部这里,你在哪栋楼?”
“什么?”
“我在你所在医院的门诊部这里...”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萧月见母亲醒着,然后望了一眼点滴水,还有半小时的量,然后对母亲说:“我出去一下。”就跑出了病房。
“李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是我妈不舒服。”
“阿姨怎么了?”
“结石然后还有一个症状得明天做检查,哎!...”萧月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很严重吗?”
“这个要检查了才知道,只是,哎!”
“钱不够?”
“她不肯检查,要出院,哎,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从你空间照片得知的,我以为你病了,连夜赶来的。”
萧月听完她的话,既感动又委屈,她扑上前去抱住李申,良久说了声“谢谢”。
李申松开她,说:“走,带我去看看阿姨。”
“不行,我还没告诉她我两的事。你这么去她会骂我的。”
“没事,有我,保证不会。”
李申牵着萧月往前走,到了门口,李申松开萧月的手,让萧月先进去,然后自己跟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叫阿姨,萧母疑惑地看着李申,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女儿。
“阿姨,我叫李申,是萧月男朋友,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听说您病了,我连夜赶过来看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哦,女大不中留,都找男朋友了。”
萧月不说话,只见萧母继续说:“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阿姨,医生说了明天可以出院吗?”
“我自己要求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需要住院的,开几副药就没事了。”
李申还想再说,被萧月打断了,“李申,这么晚了,你也挺累的,我带你回租房休息下。”
“对,你送他回去,幸苦你了,大老远跑来。”
“阿姨,我不累,让萧月回去休息,我在医院照顾您。”
两人你推我推,最后谁也没回。二人在医院守了一夜,翌日清晨,萧月买了豆浆米粥回来,三人吃罢,萧母立刻要求萧月去找医生开出院单,但碍于李申在这里没有发作,萧月知道母亲脾气,她是拗不过的。于是起身去找医生,李申站起来,陪她一起去。
在走廊上,萧月说:“幸苦了。”
“不要这么说,照顾未来丈母娘是应该的,先找医生看是什么个情况。”
两人看见医生,但是医生现在正挨个挨个的检查病房,两人只好折返。当医生来到A病床前,萧母立马对医生说:“医生,我要出院,我已经好了。”
“肚子这边还疼吗?”
“不疼了。”
“这还是建议住院,除了结石,还有一个症状,要先做完检查再做定论,进行治疗。”
“我不住院,你给我开药吃就好了。”
“妈,听医生....”
“你给我住口!!医生,你就给我开些药,我不住院,我没钱住院。”
“这样吧,今天再吊瓶点滴,然后我给你开一周的药出院,然后有不适,随时就诊啊,待会给你开出院单,然后自己签了字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欸,好。”
“妈……”
“住口,你今儿不要惹我生气!”
萧月很是生气,不过看在母亲是病人的份上,不再同她计较,心里憋屈着一股怒火。李申见阿姨这么气势,也不便说什么,他唯有拍拍萧月的肩膀。
萧母点滴打完后,萧月同李申替她办完了手续,拿了药。三人从医院出来,已是中午,萧母精神大好,可以自己走路,她叫萧月去买菜,回去做饭吃。李申陪同萧月一起。
超市里,李申问:“阿姨经常这样凶你吗?”
“嗯,所以我受不了了,就跑去C市上班了。”
“老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萧月看着他,笑了。她径直走到蔬菜区,挑选蔬菜。李申推着车慢悠悠的边走边看,他来到补品区,将营养口服液放了进去,又来到奶制品区,买了一箱牛奶,再到保健区,买了一个颈椎按摩仪。买完这些,他推车去找萧月。萧月看着李申推车里的东西,有点魔怔。说:“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给未来丈母娘呀。”
“她估计不会要,会让我退了,我们还是买点别的吧?”
“这你就不懂了,第一次上门拜访,肯定得注意礼节呀,这点东西要备的,你就别操心了。”
从超市回到租房处,萧母笑脸将他们迎进屋,萧母叫萧月赶紧去做饭,李申则将东西拿到萧母身边说:“阿姨,这时我给您买的营养口服液,记得喝,补充各种营养的,这箱是牛奶,每天早晚喝一瓶。还有这个按摩仪,它可以按摩颈椎,让人放轻松的,现在给您试一下吧?”
“谢谢你啊,不用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浪费钱呀。”
“阿姨,不浪费,您是萧月母亲,自然是我的长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
李申把萧母哄得可开心了,说:“谢谢你啊,先放下吧,回头我再用。”
“哎,好,我先去帮萧月做饭。”
吃完午饭,萧母开始下逐客令了。她说:“我已经全好了,不需要你们浪费时间来照顾我了,都回去上班吧。”
“妈,医生说一周后去复查,我过几天再去上班。”
“我的病我清楚,6年前也是这种症状,在市中心医院专家会诊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后来还是吃药好的,这个病呀还真只能吃药,去医院就是浪费钱。你们还都年轻,努力上班才是正经,我不要求你每个月把工资全部给我,至少得给我打一半以上呀...”
“妈,这事以后再说。”
萧母这才意识到不该当着李申的面说这些。遂道:“你们都回去吧,我现在一个人可以的,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还没有房间住。收拾收拾,赶紧的。”
“阿姨,那这样吧,下周末我们再过来陪您去复查。”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如果到时候真不行,我会给萧月打电话的。”萧母一再催促,萧月同李申只好坐车回去,萧月回C市,李申回D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