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雷雨的到来，刘欣雨依然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反正弟弟在家，晚一点回去没事，嘿嘿~”
“轰隆！”
“哇去，大叔外面下雨好大啊！”几乎是一脚踢开了这家书店的门，刘欣雨一屁股直接坐上前台的躺椅，大大咧咧的喊到，“你有没有毛巾啊，大叔。”一条白色的毛巾砸到了她的脸上，“说了多少次了，我叁贰壹书店的门不是拿来给你踹的好不好？”一个长相普通，有些微胖的青年用右手食指托了托黑框的眼镜，从前台的背后隔间出来，食指带着一只银色的衔尾蛇的戒指的左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还在冒着蒸汽。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银灰色的大狗，身长约摸有一米二，双肩平顺，体格健壮。这是年轻的老板养的一只雪獒，叫敖清，平常刘欣雨都叫它小清，只不过这大狗不怎么理她。它走路的样子有些懒散，颇像身旁年轻的老板一般，尾巴微微翘起，走两步晃一晃。
“这种下雨天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放学回家写写你那亲切可爱的作业吗？”
“哇，你是魔鬼吧？我都跑来你这里增添人气了，你居然赶我去写作业？”
“少来，你就是来蹭我的咖啡的，又不给钱，你才是货真价实的魔鬼吧？”
“我不来你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来啊，我这不是……”
“你好，老板，我今天没带雨衣，也没带雨伞，你能借我一件雨具吗？或者卖给我也行。”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用手抹了抹白净的脸上的雨水，整齐的头发上还带着水珠，他一边推开木质的店门一边说道。
“学，学长？”刘欣雨把毛巾往柜台一扔，从躺椅上弹起来，两只手悄悄地把后背的衣服弄整齐。
“诶，小雨，你怎么在这里？”
“额，我和这家店老板熟，经常来这里……看书。”
一人一狗同时抽了抽嘴角，对视一眼。“我去拿把伞吧，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年轻的老板往一排排书架后面的屏风走了过去，拿开了“顾客止步”的牌子，走上了楼梯。雪白的大狗往前台旁边的一张精致小巧的床上一滚，像一个人躺在自己心心念念的被窝一般伸了个懒腰。
“哇，这只狗好大！”
“嗯，这只狗是雪獒，是藏獒中比较温顺的一种。”
“哦，不愧是经常来书店的人，小雨你懂的挺多的。”
“啊，哈哈，我偶尔喜欢看点闲书嘛。”
呸，这不是老板跟你说的嘛。敖清在自己的小床上转了身，用屁股和后背对着两人来表示自己的不屑。听到了楼下两人对话声的老板愣了愣，便把左手的雨衣放在了桌子上，仅拿着右手的雨伞走下了楼梯。“这位同学，我只有一把雨伞了，麻烦你送这个女生回家吧。”男生愣了愣，下意识说了句“好”，便接过了雨伞。刘欣雨感激地向老板眨了眨眼，“那就麻烦学长啦！”
目送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老板和趴在小床上的敖清对视了一眼，敖清摇了摇头。“嗯，我也觉得她还是要凉。算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叁贰壹书店的老顾客不多，但也不是我们俩能管得过来的，去李婆婆那里蹭顿晚餐吧。”敖清一听到“李婆婆”这几个字，噌噌噌地跑去了前台后面的隔间。不一会儿就穿上了一件刚好合身的雨衣，老板也穿上一件雨衣，把店门一锁便一人一狗往街道后面走去。
李玥稳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山小种，又往面前的两个空杯子满上，端起了自己的杯子抿了抿。“李婆婆，我们来跟您蹭顿晚餐您不介意吧？”看着熟练地把自己和身旁大狗的雨衣熟悉地挂在店门旁的衣架上的青年，李玥笑了笑，“应情来了啊，不介意，不介意，先过来喝两口茶吧。”敖清看着自己的爪子在店门前的地毯上蹭干净了，便一顿小跑地跑进李玥的怀里。“小敖清啊，今天还是吃牛肉，没问题吧？”李玥把一杯茶放到大狗面前，看着它伸着舌头喝了两口便把茶喝完了。“婆婆，不是我说，敖清再怎么说也是条狗，且不说您的正山小种有多贵，你看它喝地囫囵吞枣的样子，它哪里懂喝茶。”
敖清瞪了瞪眼睛，鼻子哼了哼气。你丫就是想喝我的茶好吧。
李玥从茶桌下拿了把精致的小梳子，开始给敖清梳毛，“有你这么用‘囫囵吞枣’的吗？人也是动物，狗也是动物，不管它会不会喝茶，它愿意喝我也会给它喝。更何况，你看看你给它起的名字，跟人有什么两样。别人家的狗不是叫旺财就是叫阿宝什么的，你倒好，连名带姓都有，只不过不跟你罢了。”“跟我姓那还得了？我老梁家长辈可未必认它。”
“好了好了，吃饭啦。”一个青年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诶哟，无过哥辛苦了！”年轻的老板愁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把一块最大的牛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对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而体格高大健壮的青年说道。“梁老弟，你还是叫我老石吧，这么叫我还真不习惯。”“好的，无过哥。”敖清此时才窜上楼，一看到梁应情盘子里的牛肉，便怒瞪着这位年轻的老板。
“狗东西，别想了，先到先得，这块牛肉已经姓梁了！”
“啧啧啧，老弟，不是我说你，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能跟狗抢吃的你是第一个！”
“无过哥，你要想到，这货一顿晚餐吃得比我都多，它是来看家护院的，不是来吃穷我们的！”
“这也不是你出钱买的牛肉好吗……”
“汪！”敖清认同地叫了两声，一副鄙夷的样子。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小狐狸，你也别扯了，这牛扒是你故意切得大小不一的，你就是想看看小应情和小敖清谁先抢到的吧。”
“啊哈哈，婆婆，可别这么说，给您做的牛肉饺子才是牛肉最多的，我做的包子可都没舍得用这么多牛肉。”
“行了，你从小就是我看着的，给我做一顿饺子用的牛肉多又怎么了？你小子看着模样老实，成天满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在部队里学了什么东西，明天有囹圄之灾也不奇怪。”石无过这下子傻眼了，愣了好一会才来了句：“什么叫囹圄之灾？”
“噗，无过哥，你在部队里可真的一点书都不看啊，连牢狱之灾都不知道，有空多来叁贰壹看看书买几本回去算了。”
“废话，部队都是起早贪黑地忙，哪有时间看书？”石无过刚把一块牛肉切好准备放进嘴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噎着了，咳了两声才说道：“等等等等等，什么玩意儿？牢狱之灾？婆婆你别吓我，我可是你从小看着的！”“现在反应过来了？老老实实吃你的饭再说。”李玥不慌不忙地夹起面前的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叫先吃饭的意思就是李玥不肯说了，石无过只能自己揣摩了。看着石无过吃瘪的样子，梁应情心里偷笑，同时也暗暗心惊：“李婆婆已经到了不用起卦就知灾识祸的境界了吗……”敖清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两只前爪撑着桌子，歪了歪脑袋，便啃起了面前的牛肉。
第二日清晨。
“啊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老板，来一份小笼包和豆浆！”刘欣雨急冲冲地跑到石记包子铺前一边掏着钱包一边喊到。昨天夜里她和学长在QQ上聊天聊到了大半夜，结果今早差点起不来。如果不是弟弟给她来了句“姐，你今早不是有补习班吗？”恐怕她连买早餐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刘欣雨手上的钱包。刘欣雨呆了呆，才喊了句：“卧槽，抢劫啊！”
张知义一见得手拔腿就跑，“嘿嘿，真轻松啊！”心里正想着等会儿去找一间网吧快快乐乐地过一天的时候，张知义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雪白的影子。
“吼！”
一声怒吼，宛若雷鸣，从街头到街尾的窗子都震动了，周围的人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张知义这一下子腿软便滑倒了，马上爬起来掉头便跑。
曦月茶馆里有个瘦小的青年慢条斯理地吃着香蕉，“啧，真羡慕梁应情这厮，竟然能找到小敖清这雪獒。虽说不能确定是不是纯种，但仅凭这番模样也足够威风了。”
“你啊，就知道羡慕。人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有这么一个伴儿有什么奇怪。”
“奶奶，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孙子我好歹是个大学生，我这考个大学万卷书也应该有了，去学校的路怎么说来来回回几次也有上万里了，这不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
“你就这嘴皮子功夫可以……”
张知义心里刚骂了句“我嘞个去，什么玩意儿？”面前便出现一个穿着白色围裙带着白色袖套，皮肤黝黑的青年。
“啧，真麻烦，不露两手都不知道小爷的厉害了是吧？”张知义侧身奔向墙壁，脚一蹬墙壁，手一抓包子铺的遮雨棚，竟一个空翻越过了石无过的头顶。就在他要落地的时候，突然一块香蕉皮如同变魔术一般地出现在他的脚下。“卧槽，谁乱丢垃圾！”一个狗啃屎，张知义这下可摔得不轻。他刚刚爬起来，一只厚实的手掌盖便盖在他的脸上，一股巨力传来，竟把接近一米八的他直接摁在地上。从他手上拿回了钱包，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石无过把钱包和豆浆包子一起递了过去，“小姑娘，一共七块。”刘欣雨呆了呆，接过东西，递了七块钱过去，这才想死来：“完了，要迟到了！”
一把钥匙递到她的手上，“车在叁贰壹的后门，不许超速，别让警察给抓了。”
“哇！谢谢大叔！给你比个心！”
“快滚去上课！”梁应情没好气地说，然后手机扫了扫铺子边上的二维码，“钱给你了，小笼包和牛奶我自己拿了啊。”
“好，我处理点事再去你那里喝两杯咖啡。”
梁应情摆了摆手，走向了叁贰壹书店。敖清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蹭他的腿。“狗东西，这时候你就懂贴我了？”
张知义被砸在地上这一下，让他有点懵。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学着武术，身手远超不少同龄人。虽然他从不用武术欺负人，但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有着这么几手抢个东西什么的应该手到擒来。
“小子，你有点东西哈。”
“啊，什么东西？”
“……”
石无过撇了撇嘴，心想这玩意怕不是被自己摔傻了，伸手直接往他裤子口袋掏，把张知义的钱包拿了出来。
“这就当给你小子个教训吧。”
“啊，哦。”
“……”
张知义觉得满脑子迷糊，想着先回家休息休息，刚要起身离开，突然看到了一个黝黑的影子飞了出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那包子铺的老板。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他的后背，张知义转过身来便看到一身笔挺的警服，抬头一看，一样是黝黑的皮肤，只不过眉目比较柔和，脸上都还带着微笑。那个人把张知义的手拉过来，将他的钱包塞回了他的手里，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上警车后排坐好。”张知义猛地反应过来，“是你！”他咬了咬牙，走向了街尾的警车。身穿警服的人把晕倒在地上的石无过往右肩上一扛，他想了想，又从左手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铐，把石无过的手给拷上，走向警车，把他给扔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他又想了想，走向了那家熟悉的书店。
“应情老弟，麻烦你帮他把铺子门先关了吧。”
“好的无缺哥，要来杯咖啡吗？”
“不了，改天没穿着这身的时候再来找你。”石无缺把包子铺的钥匙放在了前台上，便转身离去。
“啧啧啧，无过狐狸这下被自己哥哥笑面虎逮个正着，没想到囹圄之灾居然是自己家的亲哥哥给的，够神奇了对吧？”梁应情转头一看，没看到那个雪白的身影，只见到一个空着的塑料袋。“狗东西！你居然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诶呦喂，摔死我了……”
“多久不锻炼了？警惕性这么差就算了，还这么不经摔。”
“……哥？”
“对，是我。”
“那你丫的还不给我解开手铐！”
“……”
石无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打白纸，“你先把家规默写一百遍我就帮你解开手铐放你出去。”
“……多少遍？”
“一百遍？”
“能打个折吗，明明是那小子先……”
“再多说一句你就多抄一倍。”
“……”
石无缺拉开了审讯室的门，回头说句：“把字写好点。还有，那小子姓张。”便转身关门离去。
石无过愣了愣，抬手便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又呆了呆，拿起了笔开始在纸上写东西。
“他打人和拿你钱包是他的不对。但是你抢别人的钱包更是不对，即使你想见到你家老爷子也不行。这次我依然会放过你，你自己回去反省。”张知义现在满脑子都是石无缺刚刚的训话，虽然他是笑眯眯地说着，但是张知义还是能感受到军人的冷硬。他父亲张军成是特种部队的军官，具体什么职位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石家两兄弟的辅导员。他们当初在部队里被称叫做“石双雄”自然也全是父亲的功劳。可自打他十岁起，父亲只给家里留下一句“有任务要做了”便了无音讯，随后第二年母亲又在一场车祸去世了。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参过军的，都还健在，每年春节他也会带着妹妹张识礼分别在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去看望几位老人。他也知道父亲不方便看他，他的学习成绩不差，人也挺聪明。但在想坏主意的方面却笨拙十足，总是想些没什么用的法子让看着他的石无缺头疼，好让他想办法上报给父亲让他回家看看自己和妹妹，只不过每次都没什么效果，最后也只是让石无缺来一场“七擒孟获”的戏罢了。
他想着石无缺那总是笑眯眯的面孔，又想到今天第一次见面的石无双把他揍趴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于是找到了街角的垃圾桶拖着走向了那间石记包子铺。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干。”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吓一跳，一眼看去，包子铺斜对面的书店门前有一个年轻人坐在躺椅上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你少来多管闲事！”
“呼噜噜。”
一声低沉的狗吠在他身边响起。“我嘞个去，怎么又是这玩意？”张知义和妹妹小时候都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倒也不怕狗。但是这么大的一只狗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它的气势着实有些吓人，仿佛一只示威的雄狮。梁应情招了招手，敖清狠狠地瞥了张知义一眼才走过去。
“介绍一下，我是叁贰壹书店的老板，梁应情。这是我家的狗，敖清。”
“狗模狗样的东西，名字倒还挺像人……”敖清闻言又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张知义又闭嘴了。
“你是对今天被那个老狐狸砸在地上不服气是吧，我和他五五开，要不你跟我过几手？如果你赢了，我让你把这垃圾倒在这里了，还替你去认了。如果我赢了，你就把我的书店和这家包子铺门前的路扫干净，扫上一周。”
张知义闻言眼睛一亮，“好，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可是练过的，你这么说可别的过后说我欺负你。”梁应情从躺椅上起身，把书合上丢在了椅子上，走到了路中间。“来。”
张知义哼了一声，便冲过去，一拳要往梁应情的脸上垂。梁应情用食指托了托眼镜，侧了个脑袋，一脚便往张知义膝盖上方踹去。张知义立马把身形一稳，把拳收回，抬脚便和他对踹，这下子又回到了他刚刚站的地方，而梁应情依然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张知义又一个箭步迈出，一个摆拳要往梁应情的脸上打去。却看到梁应情的拳头更先到，直接打在了出拳的小臂上。“反应这么快？”张知义又退回了原地，小臂的痛感让他吃了一惊。咬了咬牙，他又俯身冲向前去。
……
张知义一屁股坐在了包子铺门前，揉了揉自己发青的小臂，大臂，小腿和大腿。“不打了不打了，我认了，确实打不过。”张知义叹了口气。
“我见过你父亲。”
“什么！”张知义又噌的一下站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见过你父亲。”梁应情把眼镜摘下，用衣服的里衬擦了擦。“他也和我谈起过你，他说你从小自立，学习也从来不用他督促。”他抬起头来看着张知义，眉目毫无波动，与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人。“他说他有任务在身，已经好些年没回过家了，他说他很想你和你妹妹，还有你的妈妈。”
张知义咬了咬牙，又坐了下去，把头转过一边去。“他说你知道‘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的道理，他说你也会照顾好你的妹妹和妈妈以及家里的老人。”梁应情把眼镜插在了裤子口袋里，“他还说说你比年轻的时候的他坚强，你的妹妹也比年轻时候的他勤奋刻苦，他说你们是他的骄傲。”
他说你们是他的骄傲。
“是他的骄傲……”张知义咬着牙站了起来，把包子铺旁的垃圾桶拉回了原处，转身离去。
“嗷？”敖清歪了歪脑袋，看着梁应情。他把书往腋下一夹，“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是什么清官，更加管不了别人的家事。只不过他父亲也勉强算是有恩于我，我能帮他的就只有传达这些了。”他把躺椅一收，一只手提着，另一个手推开了店门，把书放在了柜台上，椅子又放回了前台后面。敖清跟着进来，望了望梁应情，又望了望对面的包子铺。“得了，今天不会有别的人来惹事了，不用帮那只狐狸看着了。如果真有人来整他那跟我们也没关系。”
一周后，刘欣雨又来到叁贰壹书店。“大叔，上周日石记包子铺怎么不开门啊？我还打算那天谢谢那个老板呢，搞得我今天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他又忙着做生意了。”
“哦，他好像前一天晚上有事，到周日早上四点四点才回来，于是睡了一天。”
敖清看着刘欣雨手里的包子，不满地“呼呼”了两声。明明是我才是大功臣好吗，为什么不感谢我呢！给个牛肉小笼包也好啊！我已经一周没吃过了啊！
梁应情笑了笑，“蹭你一个小笼包。”从刘欣雨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笼包丢到了了敖清的碗里。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一周没给我买小笼包！虽然是我偷吃有错在先……不理了。
敖清摆了摆脑袋，一口把面前的小笼包吃了下去。
“诶，对了！老梁，我知道上次那个抢我钱包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怎么又给我改了个称呼……”梁应情喝了一口咖啡，“叫什么？”
“张知义！他跟我同一个学校，这次月考他是年级第一诶！”
“哦。”
“更牛逼的是，他妹妹张识礼是我们的年级第二诶！”
“哦。”
“听说张知义还是那种每个周末都会去网吧打游戏的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哦。”
“你能不能别就一个‘哦’来应付我！”
“嗯。”
“多说两个字你会死吗？”
“嗯，好的。”
“你去死吧，垃圾直男，活该你单身！”
梁应情看着窗外一周没有人来打扫过的街道格外干净，抬了抬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