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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辰

曾经无数次在黑夜里仰望夜空,只因为那黑暗中的点点星光能够让我看到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序

来自大海的呼啸狂风狠狠地扑向海滩旁那两个微小的身影,撕扯着他们那苍白无力的脸。海岸上的碎石遍地,让足迹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显得格外的凄冷和阴森。

“萧,你看天上,那是星星。”

走在前面的女生抬起手指了指夜空,此时夜幕像是被一层点缀着宝石的天鹅绒毯遮住了一样,天际间一条璀璨银河在蜿蜒流转,无数个闪耀着的星星在朝着海滩上的两个小人眨眼睛。

男孩抬起头,朝着夜空凝望了许久。

那些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晕的星辰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每一颗星星似乎都写着一段故事,只是因为它们太过遥远,所以男孩无法触及,他感觉到在那些闪烁着的细细微光里,似乎都有一个渴望被触摸的灵魂。

星星,它们离他好远好远,彼此凝望着。

它们在天空看过了这里发生过的故事吗?

“姐姐,我好羡慕那些星星。”

女生停下了脚步,眼角擦过一道略带诧异的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面容被成熟而又温暖的笑容勾勒出一道柔美的曲线。

“为什么呢?萧?他们不过是星星而已呀。”

男孩试着挤出一个笑容,他朝着女生比了一个手势,手势的意思是他是很认真的。

“不嘛不嘛,你看它们,它们在天空多么自由,它们看着在我们身旁发生的事,读着那些伤口在我们脸上留下的故事,那么多的离合悲欢,那么多的心酸与无奈。我猜它们的世界里也都有彼此的故事,可是却不让我们看到,因为那是我们触及不到的距离,它们的世界离我们那样的遥远,我们望着那些星星,星星也望着我们,我们在这里,在这段旅途中短暂地相遇。等到最后我们的生命从这个短暂的世界上流逝了,可是它们还在守望,在聆听下一段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男孩说着,朝着夜空挥了挥手,像是在和一位熟悉的朋友打招呼一样。

“在你的眼里,那些星星是自由的。”

女生在一道篱笆围墙前坐下,身上穿着的破旧衣服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惨白的光。男孩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身上。

“星空是它们成长的摇篮,在那里没有摧残,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为了生存而留下的眼泪,它们的世界洁白无瑕,它们的一生只是在聆听发生在地球上的故事,我真的很羡慕它们。”男孩低着头继续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我们都会找到属于我们的那片星空的,相信姐姐,终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

“那姐姐你就是那片星空里,唯一一颗最闪耀的星星。在我的生命里,唯一最让我感到幸福的事情就是抱紧你。”

夜空下,男孩的眸子蓝的像是大海。

突然,银蓝色的光点随着金色的火花冲破远处的海岸线,它们在黑色的夜空中分散,如同一颗颗陨落的流星般美丽。光点落在视线中最遥远的地方,那里是有人在庆祝吗?那里会不会是一座远处的城市?

“烟花啊!姐姐,你看,那是烟花!”

男孩兴奋地跳起来,伸出带着几道浅浅伤痕的手指向远处,一边激动地活蹦乱跳,一边朝着坐在地上的女生叫道。

女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摸了摸男孩的头,看着他天真的笑脸。

在他的心里,也许他认为那是象征着希望的城市,人们在庆祝节日。可是她心里知道,那些带着美好色彩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那是实验工厂销毁掉实验失败的异化个体的地方,因为那里是在海上,所以病毒和化学物质不会波及到这里。

过了一会儿,男孩忽然不跳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被一层悲伤覆盖住了。

“姐姐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啊。”

女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男孩盈满泪水的双眼,笑着说,“为什么要问这个?”

男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我没有能力保护姐姐,我总是让姐姐为了我做出很多很多,姐姐你一直是在做我的保护壳,可是我知道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我不知道我的存在给姐姐带来了什么,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姐姐会讨厌我,会像那些人抛弃失败的实验体一样抛弃掉我。”

他的声音微弱得像是一位基督教徒在默默忏悔,声音几乎被呼啸的风声淹没了。

“那你,就让自己做一个一直让姐姐喜欢的人啊。”

女生露出了一个微笑。

男孩转过头,攥紧手中的拳头,坚定地说道,“我会的,我会做一个一直让姐姐喜欢的人。”

夜空下,女生散开一头被灰尘凌乱的长发,背影和他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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