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董卓觉得董太皇太后是自己同族之人,因此他十分厌恶害死了董太皇太后的何太后。
于是当有人问及是否将何太后与先帝合葬时,董卓恶狠狠地说道:“这臭婆娘怎配与先帝同穴?”更是扬言要将何太后弃尸荒野。
听到这,谢誉再也坐不住了,挺身而出道:“主公且慢,不妨听誉一言。”
“哦?”虽然董卓在想谢子恒不会是要给死人当说客?但是说了一句:“子恒,你但说无妨。”
“先帝生前极度敛财,无所不用其极地攫取民脂民膏,又兼有卖官鬻爵,攒下的钱财何止万万,其间金银财宝,想必也是多不胜数。”
接着,谢誉更是不加掩饰地笑道:“何不以将何太后与先帝合葬为名,趁机打开先帝陵寝,取其珍宝,以为主公所用。届时使用得当,造福万民,也算是为先帝积功德。”
古人事死如事生,而汉代更是盛行厚葬,汉灵帝刘宏嗜财如命,他生前所攒下的巨额财富,此刻正陪着他在地下长眠。
“哈哈哈——”听了谢誉的话后,董卓笑逐颜开地道:“微子恒之言,孤几误大事。那就依子恒所言,让那死婆娘去帝陵陪伴先帝吧。”
董卓刚刚上位,有着一大批文臣武将需要笼络,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光靠从何家搞来的那笔钱,只能是捉襟见肘,而十常侍的那批家产,又早被袁绍那帮人分得干干净净了。董卓眼下正愁着不知道再上哪搞钱呢,听了谢誉这样一点拨,那简直就是飞来横财啊。
后来,在打开汉灵帝的陵墓下葬何太后时,董卓果然令人偷偷将帝陵中的金银财宝尽数取出。汉灵帝当了一辈子的守财奴,没想到却是给董卓当了打工仔。
随着朝中局势在董卓的掌控下暂时稳定了下来,谢誉抽得空来,便跑去找华雄烧黄纸做兄弟,正式结拜。一来谢誉是想着自己初来乍到,有华雄这一猛人在军中照应,自己也能有所依靠,二来谢誉也确实是喜欢华雄的豪性,诚心攀结。
两人跪拜在地,手执焚香祭献天地。华雄对谢誉说道:“贤弟,大哥粗人一个,这誓词还得你来起个头。”
“那行,那有劳大哥跟着小弟起誓。”谢誉也不推却,便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
“今日我等两人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人神共戮。”
虽然在谢誉小的时候,小伙伴们在知道桃园结义的故事后,好朋友间都喜欢纷纷玩起结拜来,一句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得可顺溜了。但想着历史中的华雄可没多少活头了,而自己才二十出头,纵然他会尽力护华大哥周全,但万一要还是有个好歹,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因此,谢誉便改了后半句。
华雄跟着谢誉誓毕,两人焚香再拜。礼毕,谢誉又对着华雄俯身下拜,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来,好兄弟,快快请起。”华雄把谢誉扶了起来,说道:“今天高兴,咱们兄弟俩,可得好好喝上一顿。”说罢,华雄又拽着谢誉喝酒吃肉去了。自此,谢誉正式认华雄为义兄。
董卓撤换皇帝不久后,便当上了太尉,更封郿侯,仍领前将军如故。在董卓升迁后,幕府中的钱财来往越来越多,田仪忙不过来,便提议让算术能力出众的谢誉负责打理董卓的资产。
谢誉却推脱道:“并非是谢誉不肯为主公分忧,只是当前属下正想要去办妥一事,实在分身乏力。”
谢誉旋即又道:“不过,属下可向主公保举一人,有此人在,必能将主公的财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董卓喜欢招揽幕僚,在他掌权不久后,就选用了大量名士。此刻听完谢誉的话,他不禁好奇问道:“此人是谁?”
“启禀主公,此人姓郑名佳,字玄策,与属下师出同门,其算数之才更胜于我。只因我这师弟不善言辞,怕冲撞了大人物,所以当日初见主公之时,不得已才谎称他是我随从,还望主公恕罪。”说罢,谢誉起身深深一拜,装出一副因欺瞒主上而愧疚不已的模样。
董卓这时也想起来了,原来谢誉推举的人,自己早已见过,便道:“子恒快免礼,这等小事,何谈罪责。此人既是你师弟,想必也颇有一番才学,明日你就让他来府中报到吧。”
“多谢主公,那属下替师弟先行谢过主公擢用之恩。”古人的理财之事,对于一个接受过现代化通识教育的人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谢誉料想郑佳定能胜任。
谢誉又再拜道:“誉还想向主公讨一差事。”
“子恒但说无妨。”董卓手不释杯,说话间又喝了起来。
“恳请主公委任属下担任司农寺部丞一职。”说完,谢誉还有意无意地向贾诩座上看了一看他。
董卓本以为谢誉是为了别人求官职,却没想到是为了他自己,这让董卓感到意外,不由得重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子恒,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方才所说的有要事要办,指的就是此事?”
谢誉正色道:“正是此事。”
“怎么,我太尉府还容不下你?还得跑去司农寺当一个小小的部丞?”董卓面有愠色。
董卓此刻所指的太尉府正是自己的府邸,董卓为了省事,干脆弃用了历朝原置的太尉府。
“哈!”一想到司农寺部丞负责掌管国库,贾诩便反应过来了,连忙替谢誉解围道:“主公怕是误会子恒了,子恒这个提议,必有深意,主公何不先听他说完。”
司农寺乃大司农的办事处,大司农为九卿之一,负责全国赋税收缴,钱粮调度,其下设有部丞,掌管国库。谢誉执意要去司农寺当部丞,莫不是打起了国库的主意,要将国库收入董卓囊中?
谢誉对董卓道:“请主公细想,只要属下当上了司农寺部丞,只需略施手段,即可将国库变为主公私有,届时一切用度出纳,皆可取之国库,岂不方便?”
董卓把表情放松了下来,说道:“话虽如此,只是此事着一普通官吏可办,又何须你亲力亲为。”
“如若主公是想公然将国库私有,那自然易与,但若不想明目张胆,惹人非议,此事还得小心为之。而且属下此去,不仅只为国库,更是要替主公掌管整个司农寺。”在说到司农寺时,谢誉还故意重重提高了声调。
“司农寺向来由大司农主事,子恒你只是任职部丞,又如何就能掌管司农寺呢?”田仪不解问道。
别人纵然不懂,但贾诩却是明白了谢誉的意图,便道:“只要大司农慑于主公声势,且又知晓子恒是主公的心腹,那子恒虽无司农之职,要在司农寺行司农之事,凭他的才计也并非难事。”
“文和兄过誉了,我不过是想狐假虎威罢了。”谢誉故作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