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乱了套。
我已经适应了校园里始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的存在,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六神无主,丢三落四,课堂上也心不在焉,制图老师让作图,我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熟悉的曲线,学姐就被贴上黑板,我在走廊站了一节课,又成了全校的笑点。沾上学姐我就倒霉,不过这次我是自愿的!
期间,学姐休假回家来看过我两次,都是鼓鼓囊囊的给我带许多好吃的,大山里的原生板栗、猕猴桃、核桃,她说都是她一个个自己摘的,板栗都是她爬树给我打的,她会爬树,我信。有一次,我和她河堤边散步,她突然扭头问我“你会爬树吗?”,我好笑地摇摇头,她说她会,看见我疑惑的眼神,立马脱了外套给我演示,拦都拦不住,虽说动作难看但速度挺快,蹭蹭蹭就爬上去了,不过后来是我给她救下来的,她只会上不会下。她说的一切我都相信,因为她爱她弟弟,我知道不是我。
她上班了有钱了,她休假忙完手头的事情就来学校找我。走到校门口,远远就能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站在爬满藤条的校墙下,一袭素白的薄款羽绒服也掩盖不住的凸凹有致的身材。她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从下到上打量我一遍又一遍,“呦,长高了?魁梧了?更帅了!……走,姐带你吃好吃的去!”不管校门口我的感受,大不咧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容分说就拖着就走,很熟悉的感觉,但我却想抱着她走。
她请客,都是她的安排,那会儿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小白脸。她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中餐、西餐、快餐,西餐牛排,我第一次吃,还有比萨,她很放纵我,看我使用刀叉不习惯,鼓励我问服务员要筷子,我知道她故意想看我笑话,我也就很配合的叫来服务员,得到回复说他们是西餐店没有筷子的时候,我一板正经的给服务员讲了一大堆什么顾客至上、洋为中用、适者生存的大道理,我的认真劲逗的学姐掩嘴偷笑,那一刻我感觉她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
她更会打扮自己了,比原来更漂亮,原来喜欢涂的大红色的口红也不那么咋眼了,反而感觉衬着她白白的皮肤恰到好处,妩媚,我只能想到这个词了,妩媚而不妖,是男人就无法抗拒,我亦不能。她依然喜欢从背后大搂大抱,趁没人的时候想多接触接触,但她都没有给我正面接触的机会,期间也有得手也只是勉强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那份滑腻成为得寸进尺的动力。
过完年,好几个月再也没有见到学姐,年前她打电话问过我的身材尺寸,邮寄给我两套衣服,我打电话到她们单位,我答应她不到火烧眉毛不打她们单位电话,但现在就是火烧眉毛,电话里说她不在,但我从电话里的淅淅索索能够感觉到她就在电话旁边,我要去找她……
终于挨到暑假假期,我按照她原来给我的地址坐上火车,地方很好找,刚好在火车站上。陕南的一个偏僻小站,每天只有一趟车停靠,风景非常好,天然氧吧,大口呼吸都能感觉空气中的甘甜,随处就可以听见水流声,满眼自然绿,耳边鸟鸣音……我像爱她一样爱上了这里,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
站台有点陈旧,车站没有几个人,一下车就看见身着素白长裙的她,背景就是满山高耸的墨绿,她的素白配合身后的墨绿大山,犹如一幅风景画,美不能言。她腼腆地站在站台上故意不动,身体一副洋洋得意的轻微扭动,我微笑着看了她几分钟,扭头看看站台没人,遂伸开双臂向她跑去,我迫切地想要拥她入怀,和她此刻一起镶嵌入画。她猫腰躲过了我从背后抱住我的手臂,娇嗔道“你舍得来看姐了?……太高兴了!姐带你看看这里的风景”,惬意!这山,这景,因人而变得更亲更美。
她们工作太清闲了,个个都锻炼的得一手好厨艺,为了招待我,她们各显身手,做了一大桌菜,我知道主要是因为学姐,更主要是闲的,偏僻深山里半年不来一两个生面孔,更主要还是一个帅哥。一个老头所长带领一群娘子军,一顿饭间我变成了学徒弟弟,学姐告诉她们我马上毕业将来也会分配到变电所上班,顺理成章的我成了她们的学徒弟弟,刚摆脱学弟的身份又给箍上一个学徒弟弟的身份,我认了,也习惯了。
吃过饭后,她们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学姐也要带我领略一下山里的风景,这也是我期望的。山里空气特别甘甜,每一口呼吸都能感觉到氧气的味道,一路上也是竹林连成片,清脆的竹节节节青绿,竹叶在山风的抚摸下淅淅索索,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我彻底陶醉了,我也动了情,看着她纤细的腰身,我不由得手就揽上她的肩膀,她不自然的忸怩了两下,“别动!风景不错吧?……那边还有一条河,看,远处哪儿风景一到起雾的时候更好,来了多住几日,晚上住我师哥房间,他休假一个礼拜……我给你换了我的床单”她言语间不自然地拉下我的手臂,抱着我的胳膊,我察觉到了异样。
“你,这么久怎么不理我?”我抓着她的肩膀,仔细盯着她的双眼,我和女孩对视都脸红,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这么盯着她,
“忙,我们忙死了,最近,准备休假了去看你,你打电话说要来……干什么?这么严肃”她依然一脸轻松,看来我的到来让她很高兴。
我终于放心了,不是我担心的,心情大好,一路上我脚步蹬蹬的,她已经累的数次拖在后面。她喜欢穿素白的衣服,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了陪我登山换了平底鞋,但穿长裙依然行走很困难,我说我背你,她真的爬上我后背,我不是第一次背着她,但这次不一样的感觉,我能够清晰感觉到背上的柔软,衣衫单薄,每一次颠簸都让我心猿意马。
中途有一处凉亭,凉亭里面一块大青石,她给我讲她们如何修建这个凉亭,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的非分想法,山间静怡,潺潺的水流声夹杂着一两声清脆的画眉鸟鸣,我终于忍不住从背后抱着她,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温软,所有的渴望都在我怀中,她在我怀里有些惊慌,忸怩挣扎道“弟弟,你长大了,该谈恋爱了?……姐帮你找个对象吧!”,我闻言突然心生一股委屈,一把把她从怀里翻转抱在怀里,嘴唇再一次吻上她的红唇,几个月的思念,如潮水将其包裹,她让我的突然大胆举动吓住了,半天不动弹,等她惊醒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游走在她的后背,我已顾不了太多,她狂暴挣扎起来,一扭身一个巴掌甩在我脸上……一切都戛然而止,我耳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耳光声在山间的余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我快结婚了!……对不起”她也被自己的行为惊着了,蹲伏在青石旁边的草地上哭了,我头有点蒙了,这一切都和想象中不一样,和能想到的也不一样,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我捡拾起地上的衣服,顺在山道快步下山了,身后大山间她哭喊我的名字在山间跌撞,我一路热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