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你肯定是被算计了!太不小心了,女后一旦跟上你,会一直把你吸死为止的!”王禅磊继续在地上敲着。
“到底怎么回事?眼镜?”武其阳终于觉的自己竟然真的不是修炼导致的,否则现在怎么也会有一些力气。
“离开这里,多吃些东西!你的确被女后算计了,不过,你们两个找不到女后的,她也没有杀你之心,只是警告一下你而已,同时,你以后可要多加警惕了,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当你放松警惕时,你要多摸一摸你还有没有脑袋!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睡觉也要多睁一只眼吧!或者你和王禅磊两个相互守夜!别怕累,王禅磊虽然喜欢吹唢呐,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眼镜告诉武其阳。
武其阳愣了一下,这些天他确实放松了很多,因为追杀他的人不会想到他会跑到贼窝里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他每天都休息地非常好,专心的修炼,甚至已经沉溺于这种生活状态了。
他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就被别人给算计了,不,是被妖精给算计了。
这是什么事儿,谁能想到有妖精呢?
难道真的被妖精抽走了身上的精气神儿吗?武其阳还是有点儿不信。
不过眼镜都说了,似乎又需要相信。
“走,咱们今天下山吧!”武其阳挣扎着,终于坐了起来,他慢慢地又爬回炕上。
“我一定要抓到女后,让她看看什么叫风流浪子,烟花一客!唢呐王者!”王禅磊不听,他突然把唢呐从腰里拿了下来。
“你不是又要吹吧?我都饿了,饿着肚子听曲子,一点都不雅观。”武其阳想尽快的恢复身体,并离开这间屋子。
武其阳一听见妖这个字,就想起了大耳朵的村子,那些妖,个顶个的是高手,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自己捏扁撮圆。
女后是个什么妖精,想来也不会太差,只是眼镜没有对武其阳说明。
“不行,我的这一曲又不是吹给你听的!你不想听,先去吃饭!我吹完再说!”王禅磊摇了摇头,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唉,我特么——”武其阳一阵无奈,他要是能走路的话,还用的着跟王禅磊这货废话吗?
“《随海听潮》一曲,请女后欣赏!”王禅磊正了正身子,先擦了擦嘴巴,然后报出曲名儿,开始磕磕巴巴的吹了起来。
如果认真听的话,王禅磊吹的几乎就是一首曲子了!武其阳越听越是烦燥,恨不得立即上前把他的唢呐给撅折了,省得再到这种声音。
吹完之后,王禅磊看了看左右,问武其阳:“出来没有?”
“你想多了,你吹的水准还差一点儿,我只觉得里面有着浓浓的饥饿的味道,看来你得先吃饱了,才能吹出动听的曲子来!”武其阳说。
“咦?竟然看不起我?那就再来一首《心燕乐》!如此靡靡之音,当得如今的气氛——”王禅磊用力甩了甩他的唢呐。
武其阳恨的咧开嘴,因为王禅磊太不讲卫生,把唢呐里的口水甩了武其阳一脸。
这哪里是吹唢呐的,太不专业了,只吹了一首曲子,里面就充满了口水,如果这也算音乐家,那肯定也是个叫人恶心的音乐家。
王禅磊却不管这些,正了正身子,擦了擦嘴巴,又开始磕磕绊绊地吹了起来。
“嘀嗒嗒嘀嘀嗒——”
让武其阳听的百爪挠心,心中无比焦燥!
你吹不好就别在这里吹好不好,自己找个旮旯躲在里面练上几十年,再出来丢人显眼多好!反正到时候老子早离开了,你吹的再差劲也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呀。
度秒如年的日子,武其阳在炕上痛苦的想翻个身子,结果一下子就从炕上摔了下去。
“救我——王禅磊你打算用唢呐杀死我吧?”武其阳骂道。
但是王禅磊竟然沉迷在他的音乐当中不可自拔。
“谁给你封的唢呐王?自封的吧,这也叫唢呐王,那我就是唢呐王他爹!”武其阳见王禅磊不回答,在地上骂道。
“出来了,女后姑娘你好——”武其阳大叫,他试图哄骗王禅磊。
王禅磊并不管,仍然在那里吹着,无论武其阳说什么,他都不肯停下。
直至他把曲子吹完。
“出来了吗?”王禅磊问武其阳。
武其阳并不想理他,于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刚才听你说出来了,怎么我什么都没看见?”王禅磊左顾右盼,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啊?是啊,出来了,刚才出来了,只是见你在那里沉迷着你的曲子,又回去了!”武其阳信口胡诌,他都快气昏头了,这个王禅磊非要招惹出什么女后出来,要是真的女后出来,兽性大发,把两个人全都干掉,那就太好看了!
“真的啊?看来我的曲子果然真的好听呢,我再来一曲《妃思》!”王禅磊又开始甩口水,甩在武其阳的脸上。
“大王,别吹了,我快饿死了!女后姑娘也要吃饭不是?”武其阳哀救道。
“你这是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艺术!”王禅磊骄傲地说,“《妃思》一首,请诸位品鉴!”
“嗒嗒嘀嗒嘀——”
“够了!”突然一声暴喝,把武其阳和王禅磊吓了一跳。
王禅磊的唢呐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同时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个丰硕的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房间,只是这个女人,太大了,她的坐在炕上,头已经触到了屋顶。
“您是女后?”王禅磊看到这体形,不由的有点儿恐慌,这简直是一个巨人啊。
“他们都称我为女后,不过,你们也可以称我为山神!我喜欢这个称谓,这个听起来,容易令人膜拜!不过这都不重要,你们吹的唢呐声完全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噪音,所以已经成功令我生气,所以我决定对你们进行惩罚!”
“这个美丽的姐姐,你已经对我进行过惩罚了,这次您说的惩罚肯定不包括我?对不对?况且我刚才曾经试图阻止这他吹唢呐,吹出这么糟糕的曲子的人得确应该受到惩处!可这不是我吹的!”武其阳小心的问。
“糟糕?糟糕?武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对一个唢呐手的诬蔑!刚才你明明如痴如醉地在听我的曲子,连从炕上掉下来都毫不知情,可见你如何沉迷于我的曲子,现在吃饱了骂厨子!你的良心何在?”王禅磊恼怒地问。
听的武其阳一阵子的冒火,他觉得自己和这位唢呐王都无法沟通了,这家伙几斤几两,难道自己心里没个屁数?还良心何在,说出这话的人就该觉的自己亏心。
然而王禅磊还在那里念叨着,似乎他并不亏心。
“够了!”这个大号的女人突然变小了,变的和常人差不多大小,当着她的面吵架,这是对她的不尊重了,“山神之怒!必有惩罚降下!如果再有多言,惩罚将会加倍!”
王禅磊和武其阳不再多言。
尤其王禅磊一脸迷醉地看着女后,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快点儿惩罚我吧,衣带渐宽终不悔!”
“只有一次机会,再吹一首好一些的唢呐曲,否则,你们两个各断一臂,才能离开这里!”女后看了看王禅磊,不耐烦地说。
“不是要和我……”王禅磊看着武其阳的样子,他的意思是也想那样。
“现在开始!”女后命令道,“或者我断掉你们的手臂。”
“好好好,马上!”王禅磊立即说。
他甩了甩唢呐里的口水,“我这一首叫《烈士暮年》,它……”
“住口,介绍之类的就别说了,立即吹,或者接受惩罚!”女后板着脸说。
“如此不解风情……”王禅磊哮嘟囔道。
“立即——”
“是!”王禅磊吓了一大跳。
“嘀嗒嘀嘀嗒——”这是王禅磊唯一拿的出手的曲子,因为他学唢呐的时间里,有九成用到了这个上面,单这一首的话,的确可以在唢呐行业里称王。
唢呐的声音,穿透力很强,不只穿透耳朵,心脏、大脑,还穿透了人的灵魂,武其阳都在认认真真的听着,女后也站在那里静静不语。
烈士的晚年啊,仍然努力不拙,为着理想而奋斗着,直到倒下的那一天,但是又为什么悲伤,难道还有什么遗憾?是因为理想还没有实现吗?还是志向没有得到后人的继承?
天空的云彩在傍晚时会变成红色的,那完全是因为太阳要沉下去了,所以还要发挥它的余晖,使世界不被黑暗笼罩,可黑夜总会来临的,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安息吧,人终有一死,太阳终有落下的时刻。死亡也许不是终点,而夜晚过去了,明天还是白天呀!
王禅磊把唢呐收起时,他笑了笑,因为女后和武其阳都还没回过味儿来。
“我可是吹完了!”王禅磊甩了甩唢呐里的口水,骄傲地说。
武其阳立即清醒过来,因为王禅磊又甩了他一脸的口水。
“你太过份了!”武其阳如果能从地上爬起来,他绝对会在王禅磊的鼻子下来上两拳,这是第几次了!?不知道往虽人脸上甩口水很恶心吗?完全破坏了武其阳刚才听曲子时的心情。
“够了!”女后也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