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
“嘿!小叶子,你又偷拿我的馒头!”
饭厅的厨子愤怒的望着门外逃窜的叶君言。
叶君言左手拿着香喷喷的大馒头啃着,右手向后摆了摆,大声喊道:“放心吧,晚上回来给你买点面粉。”
厨子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声道:“记得还有豆沙!”
“得嘞!”
厨子笑着摇头,这小子。
想了想,又在橱柜里拿出一个大馒头放在了原先的桌上。
...
后院,这里都是些干活做事的地方,西边是个水房,人们忙忙碌碌的进出,各自干着活。
叶君言一口气跑到后院,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休息。
一名教头走来,诧异道:“君言?你还没去习武堂学武啊?”
叶君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朱帆教头,习武堂还不着急,后院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朱帆摆了摆手,笑道:“诶,说了叫帆哥,叫什么教头,多生疏。”
叶君言点头。
“好,帆老哥,我先去忙了。”
朱帆望着离去的叶君言,啧啧称奇。
“多好的孩子,不掐媚追捧,不卑躬屈膝,靠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别人。”
一进水房,屋内放着几口大缸,似乎是装水用的,不过都是空的,整个屋内只有管事一人,似乎仆人都跑了。
叶君言疑惑道:“叔,他们人呢?”
水房管事望着进来的叶君言,露出一副笑容,撇嘴道:“这些人,就是嫌水房的事情太累了,全都跑去习武堂当学徒了。”
叶君言笑着提起水桶,一边舀着水池的水倒入大缸,一边说道:“得嘞,那些人不干,那叶小子替你帮忙。”
水房管事笑着说道:“年轻就该多干些活,对武功的提升也是大有裨益的。”
...做了整整几个时辰,叶君言摸了一把汗,笑着望着几口满兜兜的水缸,对着水房管事喊道:“叔,缸给您兜满了,下次我再来帮忙哈!我先去舀水浇浇菜地了。”
望着抬着两桶水桶的担子的叶君言,水房管事喃喃道:“多好的儿郎,这世间这么耿直的孩子呐,不多咯。”
菜园里.
菜园管事笑着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帮老头子浇浇菜地吧,对身体有好处的,水房在南面,取些水来吧。”
菜园管事面前的那人撇嘴,嗤笑一声:“得了吧,还浇菜,还不如去习武堂学两招本事。”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菜园管事摇了摇头,叹气不已:“唉,现在的年轻人呐,往往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唉,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放弃了什么。”
望见提着两只水桶的叶君言踉踉跄跄的跑来,顿时笑了。
“这...才是抓住机缘的孩子呐!”
菜园用篱笆围着,种着各种各样的菜,不过篱笆很破烂,摇摇欲坠,似乎没什么人打理。
菜地旁有几口大缸,里面盛满了水,可是菜地看起来都干裂了,几棵菜蔫蔫的长着,看样子是缺水太多了。
叶君言将水桶里的水倒入一口空缸里,就用水桶舀着水浇灌着菜地。
菜园管事笑眯眯的望着叶君言的忙碌,袖子一转,颗粒种子刹那间遁入菜地,连勾着腰浇水的叶君言都没有发现。
浇完了两大片菜地,叶君言才勉强的撑起腰来,转了转僵硬的头,长呼一口气,准备提着桶回去。
“诶,叶小子,等会儿。”
菜园管事笑眯眯的走来,将一双充满了茧子的大手按在叶君言的腰上,几个呼吸便放开了。
叶君言伸了伸腰,诧异道:“诶,一点都不酸了?”
望着笑眯眯的菜园管事,想起刚刚那大手处传来的阵阵暖流,顿时兴奋不已:“前辈,这就是内力吗?”
菜园管事转身离去,懒散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快去忙吧。”
叶君言笑了笑,提着水桶担子回到了水房,将水桶放下,前往了木房。
菜园不远处的一处池塘旁边,一位老伯感叹:“真羡慕那些年轻人啊,整天蹦蹦跳跳的,都不嫌累。”
叶君言来到木房。
一进屋,他就被巨大的轰鸣声吵住了,这里堆了好多又长又粗的木头,准备要做柴火用的,但是在送去柴房前先得把长木头锯短成一截截的,才好用斧头劈开。叶君言看见几个人在费力的锯着
木房管事望见了叶君言,顿时赶紧招手叫他:“哎哟,活有点干不完呐,这里有许多木头,你能不能帮忙抬去柴房啊?”
叶君言笑着点头:“乐意效劳!”
说实在的,以叶君言如今的小身板扛起木头来,即使是截后的木头段子,也是令他难以忍受的重量。
叶君言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运送着。
木房管事深深的望着叶君言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艰难的扛进柴房,叶君言才一屁股坐下,一紧一慢的呼着热气。
这才细细的打量着柴房:这间屋里叮叮哐哐的,你仔细一看,几个人在劈柴火。屋子特别大,屋子一边堆满了已经锯短的木头,但是另一边劈好的柴火却没有多少。
柴房管家望着气喘吁吁的叶君言,将一杯温水递给他,笑着说:“好孩子,累了吧,得亏你没去习武堂,我告诉你哈,劈柴也是一门功夫。”
叶君言这边喝下一杯温水之后,感觉一股热流自体内冒出,浑身顿时恢复如初,回味着柴房管事刚刚说的话,笑了笑,拿起旁边沉甸甸的柴刀劈起柴来。
....
午过半晌,天上的阳光越发的毒辣,叶君言浑身都冒汗,一身青衣都湿透了。
旁边一个屋子里,一位管事忍不住对叶君言喊道:“叶小子,你能不能去柴房那帮我找把柴刀?”
叶君言一愣,扫视一眼周围,皱眉道:“前辈,这里没有柴刀了,这怎么办。”
马房管事摇了摇头,笑着走来,将叶君言手中的柴刀夺来,乐呵呵道:“就要你这把了,你先去歇着吧。”
叶君言迟疑一会,回头瞄了一眼,转身钻入了马房。
这里是马房,里面臭烘烘的,养了几十匹马,你看过去,马身上都很脏了,该洗洗了,旁边有个水池,里面有些清水。
叶君言又走上前去,在马那嫌弃的眼神中用清水给它清洗着。
马房管事提着柴刀,站在柴房管事旁边,望着叶君言洗马的背影,诧异不已:“哟呵?!这小子,还真是一刻钟不干活,心里不舒服是吧?”
柴房管事笑呵呵的,一言不发。
马房管事瞥了一眼他,冷笑道:“呵,某些人不是说丹药用完了吗?这怎么解释啊?”
柴房管事脸色一僵,尴尬一笑:“那..那真的是最后一颗了。”
马房管事摇了摇头,突然笑了笑。
“您可真是大方呐,拿潜能丹泡水,还是给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散人。”
柴房管事望着那道青衣背影,喃喃自语:“也许,就是因为素昧平生吧......”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终于将马匹洗完。
无事一身轻的叶君言笑了笑,刚准备离去,却被马房管事塞给一把长剑。
马房管事随即离去,淡淡道:“你拿这把剑去找习武堂的教头,他会教你练剑,就当是你洗马匹的报酬咯。”
叶君言望着手中的剑,乐呵呵的出了武馆。
因为,他还要给饭厅的厨子买点面粉,噢不对,还有豆沙。
夜幕将临,黄昏蕴染了天空,天地尽显一片垂暮之色。
当叶君言将一担子的面粉和豆沙送回饭厅之后,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天完全化为一片漆黑,仿佛被墨水侵染了一样,今夜无星,只有一轮似勾般的月亮挂在那天上。
叶君言拖着疲劳到极致的身躯,一步一步的来到后院的池塘边上。
池内的水,极寒。
作为了解游戏剧情的叶君言,他明白,这池塘里的水,可以淬炼已身,蕴养内力。
叶君言躺在池塘旁边,一个翻身滚入了池塘。
“唔..”
池塘内的寒气入体,叶君言打了个冷颤,遂昏迷过去......
一位老伯突然出现在池塘边,瞥了一眼沉入池塘内的身影,笑骂道:“臭小子,睡觉都不回房睡,还跑到池塘边上睡,这下好了,还掉进去了。”
老伯无奈叹气,望着已经沉入池底的身影,摇头轻笑:“天山的北冥池水哪是这么容易吸收的,不过这也算是你的机缘,小子,便宜你了。”
手指一弹,一道散发着纯阳气息的内力遁入水中,融入了叶君言的体内。
百日后......
金牛武馆门口。
叶君言重新站在门口,不过这次,是他要离去。
门口站着金牛武馆的几位管事,他们来为叶君言送行,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由感叹百日的时光,犹如脱胎换骨。
一袭青衣的少年郎屹立于门前,背备镔铁长剑,衣袂随风飘扬,风姿如玉。
与之前那个糟蹋而弱小的他大相径庭!
叶君言不舍的望着众人,不过他终究要离去,正如雏鹰终究要展翅高飞。
长呼一口气,望着眼前帮助过他的前辈,大方的笑着,再次弓腰拱手:
“诸位前辈,我们...就此别过。”
言罢,转身离去。
布衣老者依靠在武馆门旁,懒散道:“十日之后,金牛武馆,比武招贤,广邀同道。”
离去的步伐顿住片刻,叶君言笑了。
“十日之后,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