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乐宗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手机,因为只需问一下网吧老板,他们就能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
乐宗愤愤的骂了一句,知道自己的这份工作算是砸了。
如今的自己显得更加单薄。
这一晃时光匆匆,想想自己这两天的遭遇,乐宗苦笑着摇摇头,自语道:“这都什么事啊?”
“他已经辞职了?”王权看着蓝青峰,有些不相信的问。
“是的。我去他公司查过他求职时的资料,按照资料查证了一下,不是真的。至少地址和名字都不真实。”
蓝青峰有些懊丧地说:“我安排人在当地,这个名字根本查不到这个人!”
“看来日本人说的可能不假。今天的事情是一个巧合,真没想到,我们千方百计找他,而他就在我们身边站了那么长时间。”王权苦笑道。
蓝青峰摇摇头,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他这是刻意的逃避,但是他在躲谁呢?”
“这还用问,躲日本人,也躲着我们呢。”王权道。
“他躲避日本人我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躲避我们?”蓝青峰疑惑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没想到?”王权叹了口气。
蓝青峰愣了一下,道:“您的意思,他把我们当作是坏人了?”
“这是必然的。”王权喝了一口茶,道:“你想想看,但凡一个正常人谁愿意与当地的黑帮搅在一起?”
“我明白了。”蓝青峰点点头道:“这个雷子,办事就是冲动,真没办法。”
“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善后才是关键。我想,这几个鬼子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王权道:“这个花本是日本民间武术家花本一族最年轻的高手,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昨晚被打的,则是安倍世家的。我查过,这三大世家在日本可能少有人知,但是在日本民间武术界,那可是泰山北斗。嘿嘿,据说其地位丝毫不低于闻风丧胆的两族忍者。就是在世界武林中,这三大世家也极负盛名。而且据说日本很多空手道流派都源自于他们。”
“背景这么厉害?......”蓝青峰皱了皱眉,道:“怪不得他们敢这么猖狂。”
“来道歉的那个花本友树,据说是日本三大武术世家当代第一高手。那人看上去谦沉稳重,颇有气度,但是谁知道他们对这件事怎么想呢?我感觉,他们不会这么了结的。这个帮过我们的人,不但我们在找他,日本人肯定也在找他。我只希望我们能比日本人快一步。青峰,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会竭尽全力寻找他的。您放心。”
“还有,下午陪我去外院,我们去和那个小翻译谈谈。”
“也好,但愿她能提供点线索。”
而乐宗早已以最快的速度辞去了买了票,迅速搭上了南下的火车。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做了也来不及留恋。”
而事情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日子慢慢的滑过,刘珀妤又恢复了学校平静的生活,倒是那个马天琪,天天不厌其烦的追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叫好,有人质疑,慢慢的也就淡了。
大约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下午,刘珀妤一个人躲在校园的一角。
马天琪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背后,看到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手机上播放着一段视频,马天琪仔细看着,那是一些模糊的打斗动作,虽然拍摄的好像不是全景,但是可以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当乐宗的脸出现在屏幕,马天琪的心忽然加快了。
默不作声的看完了视频,屏幕定格在乐宗环抱着刘珀妤腰肢的手上,刘珀妤痴痴的坐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视频已经播完。
“嗨!”马天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刘珀妤一声惊呼,手忙脚乱的收起手机,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你呀,一个人躲在这里发呆。”马天琪丝毫没有表露出自己看到了视频的内容,拍拍刘珀妤的肩说:“看你一个人发呆,是不是还有心事?”
刘珀妤轻合上手机,笑道:“没有,我没事。”两个同是来自于水乡的女孩儿,自认识那天起,就约好了相互照顾,相互帮助的。
刘珀妤那晚惊慑于乐宗的强悍,幸好她吃惊之余没有忘了打开手机拍摄,虽然效果不是那么理想,但是这些残缺的镜头足以完善她的回忆了。现在她开始喜欢手机这个一键拍摄的功能了。
回去之后,刘珀妤考虑再三,她把那晚的录像传在网络上的私密空间里,做了几个备份,重新设置了密码,然后才删掉了手机里的内容。
她不确定马天琪是否偷看到了录像的内容,所以感觉还是删掉了安全。既然乐宗嘱咐自己保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知不觉之间,刘珀妤完全把乐宗的话放在了第一位。
“这个丫头,但愿她不知道。”刘珀妤低声自语着。
这几日学院里已经有各种版本的流传了,很多人都知道她曾经给日本人做翻译,虽然学院里的日本学员全部保持缄默,但是还是有人猜测到了她身上。
别人的问询倒也罢了,马天琪可不一样,她不仅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且还是一家报纸的兼职记者,要是被她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麻烦可就大了。
收藏好录像内容,刘珀妤从枕头下面找出一个信封。这是她装零钱的信封。她取出一张名片,把上面的名字和电话、地址一遍遍读过,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她将这些信息全部刻在自己心里,然后把名片撕得粉碎。
作为业务员,乐宗随身携带着名片。当乐宗离开这里时,在发现口袋多了五百块钱的同时,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名片少了一张。
刘珀妤将名片的碎屑缓缓投进垃圾桶,轻轻叹息了一声。
生活恢复了正常,她开始重复日复一日的大学生活。
一日,道场里,一个人大吼道:“你说他到上海了?”安倍君眉头一竖。
在他前面,一个清秀的男子颔首道:“是的,阁下!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
“好。”安倍君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在他背后,一个男子在沙发上冷哼一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缓缓饮下那如血的美酒。
安倍君看着他纤细修长,白的有些透明的手指,看着他过分俊秀甚至有些女人化的面孔,忽然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