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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花瓷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冬子看见我后,关切的问道:“森子,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好的不得了。”我感动道。

“真巧,韩雪娜也生病了。好像我们的思想品德老师也请了病假,真是的,才一天的时间就多了这么多病号。”冬子笑道。

“韩雪娜也病了吗?”我喃喃的道,我能够猜到原因。前晚上,帕克由于种种顾忌,并没有消除韩雪娜的记忆。她的精神一定受到了不小的创伤,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歉意。

“你们好。”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韩雪娜穿着一身体闲装,笑容满面的朝我们打招呼。我能够看的出来,虽然她尽力挤出笑容,但仍然掩盖不了面容的憔悴。

“好。”相比冬子的热情,我就显得有些尴尬。

“森子,这两天我做梦梦到了你。”韩雪娜语出惊人道,身旁的冬子脸色一红道:“我有时候也会梦到他。”

我知道韩雪娜是在试探我,我只得见怪不怪道:“很正常的啊,我昨晚还梦见将你这个野蛮的丫头打倒在地上呢。”

韩雪娜立刻大怒:“你昨晚梦见把你的头发都拔光了,你还在地上哭着求我饶你呢。”

“好了,好了。”冬子笑着劝阻道,她已经习惯了我们每天见面打打闹闹了。

韩雪娜哼了一声后,就不再理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生闷气。导致冬子好奇的问我:“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她了。”

我对着祖宗发誓:“绝对没有。”

巧了,第一节课正是思想品德课,我正好要找周宏那老秃子了。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继续病假。

还好,第一节上课铃响后,老秃子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教室。他的精神很疲惫,貌似头顶更秃了。

他首先道:“同学们,不好意思。老师昨天不舒服,昨天的课被耽搁了。不过我会加快进程补回来的。”

我对思想品德没兴趣,而且看着贪图掉在地上的梳子的老秃子,他的思想品德会高到哪里去。竟然还富丽堂皇的站在这里给我们上课,我第一个鄙视他。

下课后,我追出门去,叫住了老秃子。周宏一脸不解的问道:“王小森,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

“这倒不是,只是明天我和父亲想去你家探望你。”我笑嘻嘻道。

周宏眉毛一扬,十分干脆的拒绝道:“我现在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有劳你担忧了。”他随即一想,哪有开学没几天就来探望一个副课老师的,再说,我们的感情还没热络到这种地步吧。于是,他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停在原地等着我继续说话。

我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后满脸堆笑道:“听说老师您是一个古董爱好者,真是巧了,我父亲也是。”

“哦?”周宏眼睛一亮:“那我岂不是应该去拜访你父亲了?”

“不不不。”我急忙道:“应该是我们来拜访您。”

周宏有些不愿意了,他可不想让一个陌生人到自己家中乱逛,万一被逛出要命的东西的话,那岂不是遭了。那也推脱道:“不行不行,作为一个老师能有学生来探望我,我很高兴。但是老师我更希望到你家去,就做一次家访吧,你看如何。”

我难为道:“老师你有所不知啊,我母亲有个怪僻,就是不希望生人到家中。”

周宏面露难色,最后试探道:“你父亲有很多古董吗。”

“是的?”我看对方有上钩的迹象,急忙夸大道:“有很多,好像放了一整个房间。”

一整个房间,周宏大喜,那岂不是和他一样了啊。说什么也要将对方的古董拿到手,不过对方竟然有一整间,那么也不是普通人,先打探他的背景再说。

“好吧,我住在天骏小区32幢的1706室,明天欢迎你们父子的到来。”周宏微笑道,然后转头走向办公室。

这件事搞定后,我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教室。直觉告诉我,这个周老师确实不简单,似乎有不可告人的面目。不过没关系,相信明天一切都会大白。

今天,有件事比较郁闷。那就是韩雪娜小眼不时的盯着我,我知道她肯定对我有所怀疑,虽然她不断旁侧敲击的想来套我话,可一直被我装傻蒙混过关。

回家后,我仔细地将我和周宏的对话和他的反应告诉了父亲。父亲坐在沙发上,闷头苦想了片刻道:“这个周老师确实有问题,绝对不是人民教师那么简单。不过,明天去还是要去的。如果有万一,一切都交给帕克。”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父亲倒是懂得资源共享。

第二天下午,我和父亲每人都穿了一身西装,两人在镜子前一照,各个都英姿勃发。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不住点头,我很满意这身小西装。

父亲开着小轿车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天骏小区,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这里。”

父亲理所当然道:“这个小区在镇内比较有名,我当然知道了。要不,在这里买套房子,也该换个家了。”

“不要。”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父亲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他知道我对现在的家是十分有感情,不光我,连他都不太愿意轻易搬家。虽然他身缠万贯,但从没有有了钱就迷失本质。我们不愿意搬家不但是对家感情的浓厚,更是因为对祖父的缅怀。

我们乘着电梯来到了32幢第17层的1706室门前,父亲按了下门铃。不久,门就打开了,露出了周宏那张满脸和善的面容:“欢迎,欢迎。”他看了下我们的穿着,就知道碰到了有钱的主了。

“周老师客气了。”父亲十分礼貌的伸出手来,与周宏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说了声请,然后就进入了屋内。

我哭笑不得,敢情是在看古装片,弄得这么虚伪干什么啊。我可不管那套,十分不礼貌的就闯了进去。不住四下张望。

周宏看了我一眼,只等着我父亲来训斥我。可是等了半晌,见我父亲却没有丝毫反应。他不禁纳闷了,看行头似乎是上流社会的人啊,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不过他当然不会说。

“竟然王先生来了,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请先生到我的储藏室一叙。”说完,他利索的打开了储藏室的房门。父亲利索的跟了进去。当他看见满房间整整齐齐的柜子上的古董时,双眼不由光芒大放,他觉得自己来到了金库。他眯起双眼不时凑近打量着古董,满口赞叹之声,而周宏则是满脸得意之色。

帕克不愿意多呆在储藏室里,一个人在周宏家中四下乱逛。为了以防万一,我和父亲内衣里都贴了不少灵符,不但心被鬼气侵身。

不一会儿,帕克回来向我禀报他巡视的成果:“屋内密密麻麻的都是监视用的探头,我在他卧室内一个保险箱子里发现了数十张银行卡和信用卡,又在一个箱子里发现几包毒品。对了,还有一个箱子里放着一把仿制的手枪。”

我一怔,这老秃子原来不是个东西啊,连我都被他平常的样子蒙蔽了。真是人心隔肚皮啊。我急忙问道:“你猜测他真实身份是什么?”

帕克自信的一笑:“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因该是个黑社会。瞧待遇,还不是个普通的小混混。看来地位很高的。”

我傻了,原来我现在在和黑社会打交道啊。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储藏室中,父亲正在和周宏大侃,他从石器时代说起,从最古老的陶瓷到清代的瓷器,真是一应俱全。我发现,我们一家人遗传了祖父的光荣传统,那就是特别能侃。

周宏听得两眼发亮,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目的了,只和父亲一起陷入知识的海洋中。

这时只听到帕克奇道:“奇怪,那个瓷器不是被你弄坏了,怎么会完好无损的摆在原处啊。果然有古怪。”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清晰的回想起几天前将那个瓷器摔碎的过程。那确实是摔得粉身碎骨了啊,怎么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呢。等等,似乎颜色有些变了。

我笑道:“帕克,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啊,那个瓷器颜色不对,肯定是老秃子换了个充充面子。”

“不。”帕克肯定的摇头道:“我察觉气息的造脂比你高多了,那个青花瓷的气息确实和你摔碎的一模一样。”

“不会吧。”我疑惑的望了帕克一眼,但并没有否决他的话。好歹他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鬼,实力自然比我强多了。我对他的话一般也是深信不疑的。

这时,父亲他们也侃的差不多了,也该正式进入主题了。只见父亲从怀内挑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和一个茶几。

只听父亲道:“这个鼻烟壶是明英宗用过的物品,而这个茶几更了不得,是当年商朝的汤大帝用过的茶几,你说是不是无价之宝。”

周宏两眼立即射出贪婪的光芒,他急忙将两件物品抢过来仔细端详,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阵后,才依依不舍的递交给父亲。

我突然走了进来,指着最靠近门口的那个柜子上的青花瓷道:“我要那个瓶子。”

父亲立刻怒道:“不得无礼,这是你周老师毕生的收藏,岂能轻易送人。”

周宏眼珠一转:“无妨无妨,小孩子喜欢就送给他吧,就当作我和先生一见如故的见面礼吧。”说完他亲自将青花瓷取下,递到我父亲手里。

父亲还假意推托道:“这怎么行呢?”不过手却不老实地接了过来。他犹豫了片刻,将鼻烟壶递给了周宏:“不能白收你的东西,这个茶壶就作为回赠吧。”

周宏立即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口中却道:“哎呀,真是让您破费了。”他的目光再次盯到父亲另一只手上的茶几。

父亲自然知道周宏的意思,他看了下窗外:“时间不早了,周老师,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周宏还想挽留,但看到父亲态度的坚决,只得惋惜的亲自送我们下楼。父亲还假装不好意思道:“这个茶几是我的传家之宝,不能轻易送人。真是抱歉。”

“无妨无妨。”周宏豪爽的道,不过心下却想:管你什么传家之宝,被我看上的东西还想全身而退?

目送着我们离去后,周宏突然欢乐一副凶恶的嘴脸。他挑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不多时就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声音:“老大,有何吩咐。”

“刚才的情况,你们都监视到了吧。”周宏冷冷道。

“是的。”电话那头回答的十分干脆。

“叫些弟兄将那对父子给我堵住,把我们手中的两件古器完好无损的交到我手里。对了,那个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他叫王孟刚。是江南百货公司的老总。不过背后的势力不祥。”

“老总吗?”周宏喃喃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伤他们性命,还有,掩饰好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是。”电话利落的挂断了,周宏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准备等着战利品来到手上。他充分相信手下的实力,没有一点实力的话,也就没资格做他手下了。

父亲面色悠闲的开着小轿车在回家的途上,我则坐在他旁边。原本一直跟着汽车屁股后面的帕克今天非要尝试下坐车的感觉,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后排座位上。据他说,这样更容易护驾。晕,我又不是皇帝。

父亲瞄了我一眼道:“其实我脸上轻松的表情都是装的,为的就是不让你们担心。”

“那您在担心什么呢?”我故作不在乎道。

“我们被跟踪了。”父亲脸色已经有些不自在了。果然,我从车镜中可以看到后面正有几辆黑色轿车紧紧的跟随着。

“那就甩掉他们。”我可丝毫不担心,而且还建议道:“其实现在我们应该假装没有发现才对,然后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毫不犹豫的甩掉他们。”

“唉。”父亲叹了口气道:“跟你小子出去总没有好事,只不过这次似乎是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前面也有人挡着,你说要不要出动保镖。”

我往前一看,前方真有两辆黑色轿车缓缓行驶着。我无奈地一笑,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抢劫。我笑道:“没关系,加速吧。我想见见老爸你开车的技术有没有下降。”

父亲眼睛一亮,咧嘴笑道:“小兔崽子,让你见识下老爸我的技术。嘿嘿,我认真起来的话,舒马赫都不是我对手。”说完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弹了出去,很快就超过了前面两辆车。

不过前方开车的也不是傻子,他们感到不对时,竟然还故意和我们擦身而过。父亲差点控制不住,我们在车内好一阵摇晃,我都有些头晕目眩了,还好系上了安全带,不然肯定出事。

“老爸,你已经违反了交通法了,看来要被吊销掉驾照了。”我幸灾乐祸道。

父亲此时正开得兴奋,他在镇区街道上行驶的速度完全是告诉公路上行驶的速度。街道上的车流见到有一辆车像疯子般行驶着时,纷纷退让。而那辆领头车后面则紧跟着一排长长的黑龙。

路人见到后纷纷惊呼:“看啦,黑帮来灭口了。”“那个开红色轿车的人是谁,好像舒马赫啊?简直帅呆了。”各类评论层出不穷,可惜的是,我们注定听不见,不然还不乐飞升天啊。

不过帕克却听得真切,他心中暗自咕嘟道:舒马赫不是外国人么,森子他爸不是中国人吗?这怎么像啊?简直胡扯。

“父亲,前车有红灯。”我不禁急了,要是父亲连红灯都按这个速度闯的话,那还不出要出人命啊:“算了,我还是出动帕克吧。”

“不行不行。”老爸像中了毒瘾一般:“这种事我还从没做过,再说,我此时兴奋的停不下来。”

“我看你老总的位子保不了。”我调侃道。

“放屁,谁敢动我!”老爸怒道:“实话跟你说,其实我车后面的车牌号是假的。还有,这层玻璃也是防弹防紫外线的,人家根本看不清楚我们长啥样。即使看见了我也有办法摆平。”

我也反驳了,他竟然都这么自信的说了,那说明他肯定是有些门道的。可惜的是,我对他的势力是一无所知,搞不好我老爸是黑社会的大佬也说不定。

好在上天很给我面子,红灯变绿灯,一场劫祸也抵消了。我在偷眼望了下车镜,后方的那队长龙似乎改变了策略,他们分成好几股,分别往不同的路口驶去。

“他们想包围我。”我提醒道。

“那就撞死他们。”父亲舔了下嘴唇道,不过他随即又道:“这样太便宜他们了,这群家伙是黑社会就了不起啊。”

“你也知道他们是黑社会啊?”帕克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废话,在那老秃子家中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我在商界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父亲得意洋洋道。

这时一颗子弹在防弹窗上发出了耀眼的火花,我不禁一愣,没想到对方来真的。不过这因该只是他们的警告而已。

帕克立即怒了:“森子,要不我去收拾他们,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想了片刻:“老爸往郊区开,这里行人太多,我们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父亲点头同意我的话,接着朝郊区的方向开去。期间,对方的车队不时来包夹我们,可是被父亲用灵活的技术甩开了。我则趁此奉上几句马屁,拍的他有些晕呼呼的。

我们不知行了多久,来到了一条无人的车道。车道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父亲看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来,暗自嘀咕道:“快没油了。”

对方很快就开来了,车队呈三角趋势将我们团团围住。之后,每辆黑色轿车车门大开,每辆车都下来三四个人,这样算下来,加起来也有二三十来个,比人数是绝对比不过了。

父亲整整领带,大步跨出车门,好歹是一个商界领袖,不能失了面子。他刚下来后,一个脸上清晰的刻有一条刀疤的男子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道:“先生真是好威风啊。”

父亲呵呵笑道:“其实呢,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着什么对公众的影响,对社会的风气都不好。因为,我只能牺牲一下,来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刀疤男指着车子道:“据我的线人提供消息,这辆车内似乎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不小断胳膊少腿的话,还是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父亲心中大怒,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们车内并没有什么东西,想必您的线人看错了。”他暗暗记下了刀疤脸的长相,心中暗道:你给我等着瞧。

刀疤脸像听说书般笑道:“先生,您可真是不配合啊。要是我在你车上搜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你该如何解释。”接着他像手下递了个眼神,几个黑衣男子立即会意,走上前就要开始搜车。

“叔叔,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我一蹦一跳的从车中走了下来,手上则抱着那个青花瓷。

刀疤男一喜:“还是小弟弟识相。”说完,他叫手下从我手中取过青花瓷。

父亲对我的行为十分不解,不知道我在捣什么鬼,他的面色转为冰霜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不行。”刀疤男微笑道:“据我的线人说,你还有一只小巧的茶几,不知能否给我们一看。”

父亲脸色大变,正要发作。我却急忙插嘴道:“我已经把小杯子放进那个青花瓷里面了,不信你们倒出来看看就行了。”

刀疤男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个拿着瓶子的人立即将瓶子抖了几下。果然听到有物体的声音,不由大喜,于是将瓶子倒放,准备将里面的“茶几”倒出来。

只见从瓶口掉出了一块灰色的固体,紧接着又漏出了小半张纸。那个人疑惑的将纸拿了出来,突然那张纸化成了粉末状物体,四下飘散在黑衣人堆里,那些人顿时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晃不定,顿时倒下了起码一半人。

青花瓷由于没人托,而落在了地上再次摔成了碎片,其中一块碎片溅到了一个倒下去的黑衣人的手腕上,顿时将他的手腕扎破。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点。

我是不担心,这个青花瓷摔碎了都能复原,随便摔摔也不要紧。

刀疤男竟然不是那群倒霉的人中的一员,他顿时拔出手枪恼羞成怒的对着我们:“你们这群混蛋,我要你们死。”他实话想不到小小年纪的我都这么阴险。

我就是要来个出其不意,要是直接扔出去的话,这群训练有素的家伙肯定能够减免不少伤害。虽然那个刀疤男的枪口对着我的头,可是我丝毫不担心。

“怎么了,开枪啊。”我挑衅道。

刀疤男脸色发紫,憋着一口气就是说不出来。他总觉的他的手被什么抓住了一般,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嘿嘿,这就是帕克的杰作。

“森子。你看那里。”父亲拍了下我的肩膀,语气有些颤抖道。

我一愣,什么事让父亲都情绪不稳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摔了一地的青花瓷碎片竟然渐渐合拢,而且整个瓶身不断朝红色发展,更诡异的事,青花瓷旁边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的手腕正源源不断地流着血,血流向的方向就是那堆青花瓷碎片。说得确切些,他的血更像是被吸向那堆碎片。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各个都惊讶的合不拢嘴。那个可怜的男子肤色越来越苍白,紧接着全身像干瘪了一样,眼睛凹陷,肌肉正不断萎缩。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一具惨白的干尸。

这时,所有的碎片一样合拢成青花瓷的模样,并且瓶身的裂缝正在渐渐变淡,甚至消失。下一瞬间,又是一具崭新的,但是颜色更加艳红的青花瓷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一个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开枪对准着青花瓷,口中怒吼道:“妈的,什么鬼东西,竟然害死了我们的兄弟。”随着他扣动着扳机发出一声震耳的声响,子弹精确的击中了瓶身。

瓶子碎裂的瞬间,瓶口突然窜出了一条血红的长线直射向那个开枪的男子。男子身边的人本能离开他数米之远,他们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男子。

男子先开始还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下一刻,他突然脸色大变,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紧接着颗颗黄豆大的汗点从他身上冒出来。他痛苦的蹲在地上,紧急着凄厉的大吼一声,双手四下乱挥。众人只见到一条线在他身体四处隆起游动,紧接着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最后的下场与先前的男子一样,变成了一具毫无血液和水份的干尸。

即使帕克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动容,而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差点偶快没知觉了。父亲双手颤抖地拉着我:“森子,我们快走吧,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对。”我恍然大悟道。然后率先跑进车内,回想到刚才我还往青花瓷内扔符纸和石头,我早就汗流浃背了。要是那条红线也这么来一下,敢情我现在也变成了干尸了。

刀疤男此时觉得压力一松,一直抑制住自己的那股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他刚才也看到了那恐惧的一幕,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撤退,早就将周宏交代他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时,死去的干尸眉心突然破开一个洞,一条线型生物迅捷地爬了出来。看着如同蠕虫一般的红色线形生物,众人只觉一阵恶心。

刀疤男犹豫了一下,果断的开了枪。他的枪法奇准,即使那生物只有小拇指那样粗细,仍被射了个正着。线形生物一阵扭动,突然缩成了一小堆,之后化为了一滩血水。

刀疤男微笑了一下:“那东西怕火,想必那瓶子也是。”他的目光盯着又渐渐开始移动的青花瓷碎片,他毫不犹豫的在正悄悄上车的父亲脚附近开了一枪。父亲像一只惊弓之鸟般摔倒在地上,他大感羞愧,自己的胆子几时候这么小了?要是让下属看见他这副模样,他岂不是要羞愧的自杀?

我迫于无奈,只得又下车,正当我准备扶起父亲时。刀疤男冷笑道:“小鬼,你拿着易燃物堆到那个瓶子附近,不然?”说完,他示意了一下剩余的手下。

顿时,还清醒着的黑衣人全部将手枪对准我父亲。躲在一旁的帕克也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因为他虽然本事强悍,可惜都只针对单体,面对这么多人,他不可能一瞬间全部解决。一个失误的话,真可能要了父亲的命。

父亲怒道:“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犯这种险。我去。”说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拔些野草。

枪声再次响起,父亲被吓得一蹦一跳的。他怒视着刀疤男,眼中差点喷出火来。

刀疤男阴险的笑道:“我可没说让你去,而是让那个小鬼。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捣蛋的话,也不会死伤这么多的弟兄了。”

几个黑衣男人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将昏迷过去的同伴们拖入车内,毕竟他们的同只是晕厥过去。难道还放在野外置之不顾?

我无可奈何道:“老爸,还是我去吧。我命大福大,绝对不会有事的。”说完,我慢腾腾的来到路边拔野草当作引燃物。刀疤男看出我故意拖延时间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开枪警告。

我瞪了他几眼,双手捧着一堆野草走向再次渐渐合拢的青花瓷。我心中是忐忑不安啊,天知道那破瓷是用什么做的,虽然我内衣内裤都贴了灵符,可是那只针对鬼啊。要是这瓶子和鬼不关,那我不是死路一条啊。

出于安全,帕克一直护在我身边,以防异变突起。

我每向青花瓷走一步,手心就多了一层汗,快要靠近已经合拢初具雏形的青花瓷时,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算了,反正有帕克在我身边,我豁出去了。我猛的将野草掷向青花瓷,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手中最后一把野草之后,将它掷向青花瓷。由于此时处于干燥的季节,火焰很快燃起。

我欣慰的一笑,总算结束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火焰中渐渐变成漆黑的青花瓷突然爆裂开来,从中飘出了无数的血色长线,我傻了,急忙转身逃跑。

可是我两条小腿,哪跑的过这群迅捷的长线啊。正当我暗叹之下要变成僵尸时,那群长线突然似乎惧怕着什么,纷纷绕开我,一瞬间,倒变成了我和长线并肩赛跑。当然,我很快就被长线超过了。

红色长线绕过我后,直扑那群黑衣人,反应迅捷的刀疤男急忙躲进车内。牢牢关紧车门车窗,惊惶失措道:“快走,快走!”

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黑衣人被同伴无情的拒绝于车门之外。他们冷漠的双眼中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只想着自己逃命。

来不及逃跑的黑衣人绝望的惨呼着,他们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瞬间将抛弃他们的同伙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便。紧接着,就被铺天盖地的红色长线淹没,当长线离开时。只剩下几具干尸。

父亲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将我扶起,我早已不争气的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是父亲连扯带拉的将我拖进轿车内。帕克也面色难看的跟了过来:“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什么?”父亲将门窗锁好后无力的问道。

“是古代非常邪恶的巫毒血蛊,传说是刑天手下的邪恶祭司所发明的。首先,他们先用活人的脑浆血肉放进器皿中,然后放入虫蛊,之后再用一个灵魂封印住器皿。让这些虫蛊一边吸收营养,一边陷入冬眠状态。而它们觉醒的前提就是吸收大量的血液。”帕克肃然道。

我和父亲只觉得胃中的食物不断上涌,脸色都十分难看。

我无力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弱点吗?为什么你不用灵魂灼烧收拾它们?”

帕克无奈道:“灵魂灼烧对它们不起作用,不知道它们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不过它们对我也造不成伤害。”

“快看!”父亲突然惊恐道。我们顺着车镜,瞪目结舌地望着那悚人的一幕。只见,无数的红线突然包裹住了黑色轿车。黑色轿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变成了乌龟爬行的速度。最终轰然倒地。

趁着轿车倒地车窗炸裂的瞬间,红线趁隙而入。我们都微微闭上眼,即使我们在车内,仍然能听到远方传来的惨叫声。

红线吞噬完一车人之后,转而去吞噬下一车人。虽然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但毕竟快不过红线。不多时,又有几车人壮烈牺牲。

父亲猛地一踩油门,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快走吧,再不走的话我们可能见不了你母亲了。”

帕克叹了口气道:“这些蛊虫最怕的就是火了,还有它们必须不断吸食血肉才能得生。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想办法,反正它们伤不了我。”

当我听到火时,我急忙往怀里一阵摸索,紧接着挑出几张血红的符纸。我兴奋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父亲和帕克急声问道。

“这是防火符,只要将这些符纸贴在车内,我可以保证车内不会受到火烧。”我神秘道。

“什么意思?”父亲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笑道:“我的意思是以车子为诱饵,将那些怪物引过来。首先,我们应该将汽油涂满车身,然后让帕克纵把火就行了。”

帕克眼睛一亮,不过随即黯淡道:“这个方法虽好,可哪有汽油啊?”

“车厢里有一瓶。”我自信道。

帕克听后,毫不犹豫的打开车箱,果然有一大瓶汽油。据老爸说,那汽油是备用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了。

父亲还是不放心,他拍了拍我:“你说那符纸管用吗,还有等会儿会不会爆炸啊。”

我不耐烦道:“别那么怕死好吗,有了这些防火符,车子的内部绝对烧不着,只是外表烧掉一层而已。”

帕克已经小心翼翼的在车身上涂了薄薄的一层油,正好用光那瓶油。

“老爸,看你的了!成败在此一举,要是失败了,我们就见不到妈妈了。”我鼓励道。

听到母亲后,父亲精神大震,之后怒吼了一声,就向一头睡醒了的雄狮。他调转车头直往原路返回。

一辆浑身漏油的红色轿车就像一匹棕色骏马般风驰厉行,更像是一团战无不胜的雄风。

红线在吸食完绝望的刀疤男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全部聚集在一起。之后扑天盖地的往回走。

父亲全身的青筋暴起,望着前方呼啸而来的红线,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有志在必得的信心。“只要这次还能活下来,我以后全力支持你。”父亲微笑的对我道。

红线的速度虽快,可是它的冲击力显然没有它的速度那么恐惧,它撞上来的瞬间,我们只是觉得车身似乎沉重了不少,速度也下降了许多。并没有门破窗损的场面。

这时,父亲明显感觉到了车身的不稳,车子倒下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朝我看了一眼,我点了点,表示会意。

“动手!”我大喊道。一阵红光闪过,我们的四周被橘红色的熊熊烈火包围。火焰冲天而起,一下子上窜了10米多高。

车内贴在门窗上的符纸散发着黯淡的光芒,我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淡红色的光罩包拢保护着我和父亲。

大火熊熊燃烧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熄灭,整个车身都变成了漆黑。当帕克打开车门放我们出来时,我们早就灰头土脸,各个狼狈不堪,变成了黑炭头。好在我们贴了防毒符,不然肯定呛死在车里。

我们跌跌撞撞的走出车门,望了一眼夕阳的余晖,恍如隔世。

当父亲的心腹来接他时,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好在父亲随后的一顿痛斥,立时让那个副手听出这不是上司的声音吗。

这次我们回去之后,母亲吓坏了。父亲则眼神冰冷的望着天花板,他诡异的对我道:“以后你们班将少个任课老师。”

我心中明白,确实,周宏从此在也没有出现过人们的视线中了。想必父亲大人还真不简单。

当天晚上的新闻直播还很有趣,新闻是这么报道的:当天下午,有一辆超速行驶的小轿车被数10辆黑色轿车追踪,被疑为是黑帮势力的火拼。得到消息的武警部队随即展开围剿行动,他们在1026道路上发现了黑帮人员的尸体。以及不远处一辆被烧成黑炭的轿车,车内人员无疑生还。

我看了过后,好奇的问父亲:“奇怪,他们怎么不报道尸体的模样啊,还有,我们车内根本没人,怎么变成无一生还了啊。”

父亲抚摸我的头,叹了口气道:“你好小,是不会明白的。那些死尸的模样以及我们的车只是外表烧过,可是内部却完好无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要是公布于众,那还不掀起轩然大波啊。”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从此以后,我和父亲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对于线形物品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尤其是有一次父亲回家看到母亲在用红线织毛衣时,怪叫一声就跑出房门,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清晨我醒来后,对着窗外无意中的一瞟,却让我震惊异常。窗外白花花的一片令我顿生喜悦,我不顾天气的寒冷,早早的起了床。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我开心的跑下楼,望着面前皑皑白雪,我顽皮的用身体与它们进行亲密的接触。冰凉的感觉令我的精神越来越振奋,在这雪舞时节中,我彷佛成了他们的一员。

我的家乡很少下雪,记得这么大的雪在我父母的印象中也只有10年前的有过。很多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凝视着这些大自然的精灵许久。

母亲似乎察觉到我下楼了,急急忙忙的把我拉了回去,不断责备我这草率的行为,万一感冒了这么办?我只是对她一笑,望着我红扑扑的小脸,母亲也没再说什么。

父亲这段时间显得异常忙碌,据他所说,他一直在调查那个青花瓷的来源。说不准那个青花瓷就与刑天有关,如果真能早点揪出这个罪魁祸首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帕克却暗地里给我说父亲可能白忙一场,刑天是个异常狡猾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泄漏自己的行踪。他一定会等到时机成熟后才现身。

我好奇的问帕克怎么会知道这事,他得意的一笑:“这是你祖父告诉我的。”

我不置可否道:“我祖父也告诉过我,他老人家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假的。”帕克俊脸立时一红,信誓坦坦道:“老主人是不会欺骗我的。”我也不和他纠缠什么。

今天我们家将会来一位客人,其实也算是位远方亲戚啦。反正我和他不熟就是了,再说我家三两天就来些什么所谓的亲戚,八成都是看上父亲的腰包和地位而有求于他。

这次来的是位大学生,按辈份来说,他算是我的表哥。他父亲的关系据说与我父亲良好,这次可能是要在我父亲手下谋求一个职位吧。

下午,一身西装的表哥来了。他叫毛彦,看起来二十出头,皮肤偏黑,不过脸上却挂着真挚的笑容,让我们顿生好感。他来了之后先礼貌的和我母亲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拍了拍我的头,从皮包内挑出一个奥特曼的玩具给我。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接下来,还尴尬的道:“谢谢哥哥。”

毛彦客气道:“不用了,弟弟还喜欢什么,哥哥给你买去。”

“不用了。”我不自然的回答道。在偷眼看母亲和帕克时,他们早已经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呢,看着他们心中的样子,我索性不客气道:“我要买。”

“买什么?”毛彦急忙追问,他这次来可是有求于我父亲的。听说我是家中的宝贝,连父亲都处处迁让我,顿时生出想要讨好我的念头。

“我要你的包。”我坏坏的道。

毛彦脸色顿时一变,包里可是有给他女朋友的订婚物品,这哪能随便给啊,他于是就尴尬道:“弟弟是在开玩笑了啊。”

“我就叫,快给我。”我此时的样子很像是个土皇帝,还一边跺着脚。

毛彦心中暗叫不好,这次碰到了个冤大头,于是就将目光转向母亲,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母亲脸色一正,她也觉得我有些过分了,于是就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别见怪哦。”她转头向我怒斥道:“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毛彦急忙劝阻道:“别别别,小孩子不懂事,舅妈您别生气。”

我脸色又变,转头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的关上,一个人生着闷气。这个表哥是不是个蠢才啊,我可是一向以天才自居的,竟然在我母亲说我不懂事。算了,看在他是我亲戚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帕克此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我的床上直打滚了。我怒气冲冲道:“我的床被你弄皱了,你给我叠好。”

虽然房门关着,可是母亲和毛彦交谈的声音仍是肆无忌惮的进入了我耳中。

母亲温和道:“外甥你放心,我一定和你舅舅说。你的工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毛彦感激道:“我初到异乡,人生地不熟的,还要仰仗你们二老多多照顾哦。”

母亲一副轻松的语气道:“没问题,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暂时搬来我家住好了。每天吃喝不是问题。”

毛彦迟疑了片刻道:“谢谢舅妈的好心,可是我已经在外头租了房子,而且住的也很舒适,也就不麻烦你们了。”

母亲眉头一扬,有些生气道:“怎么,难道你看不起我们。好吧,你自己住哪里是你的自由,我也不多说了。”

毛彦吞吞吐吐道:“其实,是因为我的那个女朋友脾气有些古怪,她很怕生人。要是我搬过来了,那她也不得不搬过来,我怕她会不适应。”

母亲一喜,方才的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急忙给毛彦在泡了一壶茶,饶有兴趣的问道:“好啊,工作都没有着落了,已经在外面有女人了啊。你父母知道吗。”

“知道!”毛彦羞红着脸道:“这次出来找伯父,也是我家二老让我把娟娟一起带来的。”

母亲看着毛彦害羞的面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腼腆的小男生,她急忙问道:“快和舅妈说说看,你的那个娟娟怎么样。”

说到娟娟,毛彦立即换了一副眼神,眼中满是温馨:“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孩子。虽然她家庭并不怎么好,可是她的端庄贤惠很讨我父母欢心。我很喜欢她。”

母亲一拍桌子:“好,外甥,改天我来探望下你们小两口。嘿嘿,你总不介意你的舅妈来考察一下未来的外甥媳妇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毛彦急忙摇头道。

我在房中听得顿感没趣,倒是帕克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似乎有什么心事。我关切的问道:“帕克怎么了,是不是也想找个媳妇啊。爷爷说女鬼都长得很漂亮,以你伟岸的身姿,想必不怕找不到吧。”

帕克脸色一红,怒道:“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这个表哥有些奇怪。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寒冷,不过他本人确实没什么问题。”

“怎么回事?”我顿时来了兴趣,翘起个二郎腿准备听帕克长篇大论。

“我建议你跟你母亲也实地去他们所住的地方实地考察一下,我担心他们住的地方有古怪,毕竟也是你表哥嘛。”帕克一脸真诚道。

我本来想说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呢,我还计划着打雪仗呢,那也只是在电视上才见过的画面。想着打雪仗我就热血沸。不过既然帕克都这么说呢,那我就想个折中的办法:“不如这样吧,你代替我去一趟,我那天就出去找小虎和冬子玩。”

帕克翻了下白眼,心中暗道:怎么找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主子。也罢,以他现在的修为去了也未必能瞧出什么古怪,还是由自己亲自出动。这年头,还是实力派说的算。

这时,外表交谈的声音已经结束了,紧接着只听到关门声和道别声。我知道这个腼腆的表哥离去了,我这才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母亲看见我出来,第一句说的就是:森子,明天给我去探望你表哥和嫂子。你知道吗,你嫂子长得好漂亮啊。连你妈也自叹不如,真不知道你表哥哪修来的福气,竟然得到了这么好的媳妇。”说完,她拿出一张照片给我。

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母亲都说漂亮了。我对漂亮的事物一向要瞟上几眼,所以,我稍一犹豫,就接了过来。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座公园里,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起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男的不用说,自然是我那个表哥。而女的却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她皮肤如雪,俏丽可人。“确实很好看,真想摸上几把。”我兴高采烈的把照片还给母亲。还好这话是我说出来的,要是一个成年男子说出来的话,非要给母亲大骂色狼。

“那你到底去不?”母亲急忙追问道,这才是她的重点。

“不去。”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要出去玩,他们家一看就没什么好玩的。既然是去看他们,我刚才在照片上已经看过了,所以没必要再去看一遍。”

母亲气得直瞪眼,她没好气道:“不去就不去,还懒得带你去了。”

一旁的帕克面色沉重的盯着母亲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些什么,但是又摇了摇头,似乎又不确定。

一月十五这天,母亲兴致勃勃地去看望毛彦和未曾谋面的外甥媳妇。而我则按照约定与小虎和冬子两人进行一场雪仗。下雪固然是好,可是这次的雪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导致路面的积雪都超过脚跟了,对我的家乡来说,这确实给很多人带来了麻烦。

我很准时的来到了约定的公园里,唉,走到这里不容易啊。原本10分钟的路程现在变成半小时,害我走到一半都生出了打道回府的念头,多怪积雪厚,行路难。

当我看见远处的小虎时,所有的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小子我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了。这次见面后,我们两人都是格外的兴奋,雪仗先放着一边,叙旧要紧。

原来他和我读的并不是同一个小学,害我在自己读的小学里翻里翻外个遍都没找到他的人影。后来打电话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又临时换学校了。估计是他父亲捣的鬼,他似乎和我父亲有仇似的,看见我也是冷冷淡淡的。

这次小虎能出来,据说还是因为他爸心情大好,似乎赚了很多钱,一时兴奋过头,才将他放出来玩。

我们三人谈了很久,这才开始正事——打雪仗。鉴于小虎实在太魁梧了,我和冬子临时组成同一阵线,小虎虽然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但好不容易能够碰头,他也就没计较什么。

接下来,我们就上演了一幕小虎被虐的好戏。冬子打了没多久,看着我们玩命的互掷,毫不犹豫地退出游戏。谁叫小姑娘脸皮薄,经不住打呢。

小虎此时全力和我对峙,冬子所扔的那点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最多分散他一点注意力。此时,没有了其他障碍,他再不犹豫,揉成的大雪球团团如雷霆之势掷向我,一个不小心还被那小子占了便宜,气得我哇哇大叫:“好啊,几个月不见对老大我这么不客气啊。”

小虎嘿嘿笑道:“你已经成为过去时了,这几个月我可是有好好锻炼的哦,等会你被我打趴下,别向我求饶,保持点以前老大的风范就行了。”

我大怒:“死胖子,你会为你所说的后悔的。”这家伙才离开几个月就这么嚣张,不给他点教训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虎置之一笑,他对自己所掷的雪球十分有信心,他此时正幻想着如何看到一直压在他头上的我出洋相,最后向他求饶,想到这里,他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过,接下来他就郁闷了。无论他怎么掷,都掷不到我的人,而我则在对面朝着他露出鄙夷的笑容呢。他顿时急了,赶紧加大了力度,可是却始终无法打到我。

他那种笨拙的动作能够打到我才怪,我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扔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能赢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该轮到我反击了。”我邪邪的一笑,正准备好好蹂虐小虎时,没料到那小子被我瞧得心里发毛。右手举着一个雪球挥来挥去,他低头丧气道:“别打我,我举白雪投降。”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没好气地丢掉雪球,我还不屑于对投降的人施以辣手。唉,小虎还是那副外强中干的模样,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改变呢。

“算了,今天暂时饶了你,下次在挑衅我的话,我可不客气了啊。”我没好气道。

小虎垂头丧气的将手中的雪球往后一扔,却不料,有人中了彩。只听“啊”的一声惊叫,将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随着目光所到之处,只见一个身形纤长的美貌女子不断拂着自己的面门,看着她满脸的雪花,我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小虎暗叫不好,这下可闯祸了,什么地方不扔,偏偏扔到一个女孩子的脸庞,他转头就想跑。

“你给我站住。”别看那个女孩外表柔弱,可是爆发出来的声音却十分清脆震耳,小虎这家伙没跑几步就吓得不敢走了,只得转头满脸堆笑道:“这个大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不如放了我吧。”

冬子觉得见到小虎一面也不容易,也跑上前去帮腔道:“大姐姐,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嘛。”

那女孩原本紧绷着的脸突然松弛了,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神秘道:“谁说要怪你啊,姐姐能不能陪你们玩?”她十分诚恳,甚至有些哀求的望着我们。

“好啊,好啊。”小虎一看就没玩够,没脑子的他十分热切的点头答应。冬子则显得有些迟疑,妈妈告诉她的不要与陌生人说话,她一直铭记在心。可眼前这个大姐姐却怎么看都不是坏人,她眼神游移不定的望着我,看来想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我只见过小孩求大人玩,哪有大人求小孩玩的?我在仔细观察了这个女孩,她真的很美丽,衣着却穿的十分怪异,一身白,而且看起来不是很厚,这么冷的天都敢穿怎么少,够强。

我有些失神的跑上去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一愣,随即微笑道:“我叫雪。雪儿。”

我顿时心生警惕,回答个名字都这么支支吾吾的,而且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公园的?虽然有诸多疑惑,但我也不能全部表现在脸上,便赞美道:“姐姐,你真漂亮,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

“真的吗。”雪儿双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她再抬头看我时,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弟弟,你干吗不住往后退啊。”

“我。我突然肚子痛了,要回家去方便下。”我有些慌张道。乖乖,我要到她身边才能感到淡淡的鬼气,谁知道这家伙接近我们出于什么目的,再不跑的话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

我拉住小虎和冬子不住往回跑,他们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而且瞪得我发毛。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难道说那女孩不是人?他们怎么会信呢。

我再回头瞟了一眼那女孩,远远的,我仍然可以看见她满脸失落的神色。我心头一沉,或许她真的只是想找人陪着玩吧,祖父说过,鬼怪中也未必全都是恶鬼。但总不能和来路不明的鬼怪多接触吧。

我们这次的会面就这么不欢而散,小虎临走前还嘀咕道:“你肚子疼拉着我们跑干吗啊。我还想多玩会呢。”我只得苦笑,你要是多玩会儿,没准玩的人影都没了。那你家老爷子还不来我家闹翻天啊。

我郁郁不欢的回到家中,正准备等帕克回来一起行动。我刚在离开时,仍然做了一个小动作,灵道之二灵魂追踪。这样的话,我也就能知道那女孩的行踪了。

不多久,母亲回来了。我一开门,就看到她满脸愁容,她不是去探望毛彦小两口了?怎么探望的一脸扫兴的回来了,难不成毛彦那忠厚的小子还会得罪她不成?

我孝顺的泡了杯咖啡给母亲,试探的问:“母亲,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晕车了?”

母亲喝了几口咖啡,白了我一眼:“我天天坐车怎么可能晕车啊。”随即她又正然道:“你表哥的那个媳妇有问题。”

我正在喝水,听到这话时,一口水全部吐了出来,还好没吐在我妈身上,不然还不死翘翘?我尴尬的问道:“什么问题啊,是不是身上长满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亲敲了我一个响头,怒道:“你在想什么呢。帕克说那个女孩不是普通人,恐怕是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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