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并未卑躬屈膝,而是傲气地说道:“此乃三皇子的马车,尔等还不退下!”
侍卫脸色煞白,态度转变得谄媚:“还请三皇子出面让小的上报。”
玉手撩帘,君砚特意遮住轻韵,“放行。”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也不多做为难,当即吩咐下去。
君砚抬眸,“进城有皇帝眼线,看准时机下去。”
轻韵咬唇,“那……那殿下打算回宫后怎么办?”
轻韵豁出去了,“殿下,其实,我心悦你。”
向君砚投去期待的眼神,轻韵的心如小鹿乱撞,毫无章法却砰砰直跳。
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君砚依旧云淡风轻,“我会娶你。”
轻韵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曾想竟得此承诺。
轻韵惊喜地捂住嘴,眼泪盈满眼眶,不受控制地溢出,变成晨曦的光。
“真的?”轻韵使劲扭自己,“疼,我没做梦。”
君砚轻拭去她的泪珠,“你回楚府等我们的喜讯。”
轻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那个,她肖想好多年,从没想过能得到君砚的回应。
如今,她终于修成正果。
楚府。
轻韵蹑手蹑脚走的侧门,还未回到韵竹居就被她爹逮个正着。
“楚轻韵!是不是我平常太惯着你,让你这么无法无天!能耐了啊,留下封书信就敢偷溜出去,你当外面多安全吗?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心思。”
楚正云极响地撂下茶杯,“女孩子家家不在闺阁待着,老想着叛逆,娇女娥的武力在那里摆着,万一哪天被卖到青楼你哭都来不及!”
轻韵乖巧低头,明智地选择做个缩头乌龟,默不出声,安静挨骂。
她母亲云氏向来宠她,有求必应,寻常一句都舍不得数落,这次也被气狠,嗔怪地替楚父补充其他方面。
轻韵委委屈屈地扯着楚母的衣袖,“娘,女儿知错,女儿好久没睡安稳觉,现在疲惫不堪。”
楚母顿时心软,“正云,说得肯定口渴,轻韵,还不沏茶哄你爹。”
轻韵讨好地续茶,“爹,您就别生气了呗,女儿保证,下次不瞒着您。”
楚正云瞪她,“你还想有下次?”
轻韵否决:“没有!”
楚父没好气地说道:“还真是抓住我的软肋,先放过你,再犯错绝不轻饶。”
楚父年少爱慕楚母,连拐带骗与楚母成婚,其中艰辛不言而喻,因此楚父是不折不扣的妻奴。
轻韵微弱地出声:“是。”
反正搞定楚母是她的拿手把戏,自幼闯祸轻韵便懂得,他们家楚母是最具权威的。有母亲大人护着,父亲算老几,还不照样被拿捏得死死的。
轻韵成功脱身,纸鸢紧跟其后,絮絮叨叨,堪比唐僧的师父。
轻韵无奈叹气,自动屏蔽纸鸢的碎碎念,抱着自己的蚕丝被翻滚。
纸鸢也知轻韵油盐不进,左耳进右耳出,可谓是火力十足地嘟囔,只求能让轻韵好歹挂点渣,遇事有印象。
耳边忽然安静,轻韵察觉纸鸢的消音,抬头看见纸鸢被劈倒,轻韵环顾四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