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搬出木桶,注满热水,“莫施主还是洗个热水澡为妥当。”
轻韵刚要拒绝,君砚早有预料般地说道:“觉空出门避嫌,施主可放心。”
轻韵褪下湿透的衣服,享受地浸在热水中,烟雾缭绕的雾气,隐隐约约的遮掩,宛如纱帐的含蓄婉约。
君砚近乎魔障地在眼前不断回放轻韵的娇羞,以及手掌覆在她细腰的感觉,平生未有此奇怪的举动。
就像登徒子一样。
君砚在门口守住,两个时辰轻韵没有唤他,纵使再慢也应该出浴吧。
君砚有些焦急,可男女有别,没办法进去查看,又担忧轻韵出事,只得用发带蒙上眼睛,敲门无人应后,移步到浴桶旁,“莫施主?”
依旧静悄悄。
君砚戳轻韵的头,“莫施主醒醒。”
轻韵睡得正好,猛不丁被打扰,当即不悦,龇牙咧嘴地咬回去。
君砚不知如何解决,不死心地又换成扭她的腮帮,轻韵微皱眉心,拽住君砚的衣袖作势要从水里站起来,君砚果断把轻韵摁回。
轻韵喝呛水,勉强睁开一条缝,胡乱抹掉脸上的水滴,水温已凉,轻韵摸不清状况,试探地问道:“觉空师父,你也想泡澡?”
君砚的耳垂染红,少有的带了窘迫:“施主误会,方才施主在沐浴之时会见周公,觉空心忧施主安危,为保施主名誉,遂障目入内,并非恶意。”
轻韵心思复杂地重新收拾,而折腾这一番,轻韵自然难以逃脱患风寒的命运,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八爪鱼一样攀在君砚的背上。
君砚伺候轻韵的起居和汤药,轻韵作为相国寺唯一的女同胞,荣幸地得到特殊关照,不仅有小沙弥为她解闷,还有厨房的和尚随叫随到。
君砚不准轻韵吹风,加重病情,所以基本每日都闷在屋中。轻韵听下山采集的和尚说,过几天就是上元灯节,街市热闹,少男少女交换定情信物,许下最美的愿望。
轻韵被勾的心痒,“觉空,我跟你商量下事呗?”
君砚端正坐姿倚在靠背,“外出免谈。”
轻韵无辜地眨眼,“觉空,我知道你怕我的身体不舒服,但我真的很想去。”
君砚暼她,空灵安宁的声线内容却是残酷:“觉空不会放不下施主,只是不想让施主再次浪费药物。”
轻韵干笑几声,“是吗?那……我就不去吧。”
君砚姿势规整地诵念佛经,轻韵识趣地回自己房间。
轻韵撇嘴,她才不要听觉空那木头的,点清银子只等上元灯节到来。
了慧取过斋饭,悄咪咪地凑近轻韵,“莫施主,你知道山下的上元灯节吗?”
轻韵眼前一亮,“知道的,你要去吗?”
了慧无精打采地摇头,“主持勒令我们不许有贪玩之心,采集刚结束,只怕无望了。”
轻韵幸灾乐祸地挑眉道:“我不是相国寺的出家人,主持大抵不会为难与我,所以,拜拜啦,我去找主持告假,了慧师父就常伴青灯古佛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