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韵听得隔壁打碎瓷瓶的声音,本想就寝,但终究不放心君砚,披好外衣扣门。
许久未等君砚应声,四下一片寂静。
轻韵挽起袖子,准备用力推开,不想那门没关,只是虚掩,使劲过猛,轻韵形象尽失地趴倒在地。
刚巧撞进似包罗万象般深邃清雅的眼瞳,轻韵心跳如鼓。
地面传递冷意至感官,轻韵不由得哆嗦,恍惚的神思归位,轻韵发觉君砚竟躺在地上。
轻韵赶忙爬起,伸手扶住君砚。
君砚的体温冰凉,轻韵差点松手,好在忍住,给君砚扒拉出棉被,里外包裹成粽子。
君砚清冷的容颜似结霜覆盖的冷峻,寒意彻骨,深不见底的黑眸一闪而过杀意。
即使多重棉被抵抗,君砚的手仍冻得颤抖,天色已晚,热水也停供。轻韵咬牙,顾不得男女有别,霸道地将君砚拥在怀中,企图温暖君砚。
她……
君砚为数不多地有些诧异,可浑身无力,手臂连抬起来都有难度,喉咙痛的如吞下冰渣,无法拒绝轻韵。
温暖蔓延,暖意蹿及至心房,顺着她的呼吸,君砚麻木的心跳挣脱束缚,像脱缰的野马踏在心上。
轻韵心安理得地昏睡过去,子时君砚的气息开始平稳,而轻韵像树袋熊紧紧搂着君砚,困意来袭,君砚难得的放松安睡。
天边鱼肚泛白,钟声敲响,轻韵迷迷糊糊地轻揉眼睛,惬意地伸个懒腰。记忆跳转,轻韵像被按住暂停键,不敢动弹。
见君砚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轻韵暗自松口气,慢慢抽出被压着的手腕,尽量不制造任何噪音地下榻,拾起瓷片处理掉。
“师叔,早课快要开堂,你怎的还没起床?”
轻韵慌乱找地方躲起来,君砚半卧,白色里衣微敞,露出精致洁白的锁骨,显得禁欲又魅惑。
轻韵怔愣片刻,后知后觉地挡住眼睛,耳垂红的像要滴血,她昨晚胆大包天轻薄君砚,简直不知廉耻。
君砚更衣,轻韵回避,随意找个角落隐藏。那师侄急不可耐,破门而入,君砚沉冷的丢过去一记眼神,本仓惶的师侄安静等候在旁。
君砚若有若无地暼向轻韵,拂袖而去。轻韵待脚步声渐远,打算回房继续休息,她前脚出君砚的房间,后脚就被围住。
轻韵讪笑:“师父们不参加早课么?”
大家左顾右盼,推出了慧替他们讲话。了慧面色不自然地说道:“今早抱恙。莫施主为何出现在师叔的房内?”
轻韵岔开话题,“我原不晓得你们要如此早起床。”
提及这些,那可是大吐苦水,“莫施主,寺里生活朴素艰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念经书眼皮就想打架,什么佛祖已经忘得个干干净净,能专心才怪哩,也只有师叔是铁打的,没见他抱怨半句,似乎特别适应清苦……”
“别提啦,师叔就是咱们相国寺的传奇人物,我等望尘莫及,师叔并未剃度,佛法却不输主持,当真是与佛门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