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早已拦不住这满池的繁华,它们向外溢出,即使出了潼临城,也可以看到官道上往来的华美车驾、高头大马,还有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异邦人。总之,这里是闪耀着霞色的灿烂之都。
在官道边一处卖马的小棚,连青雇了一驾马车,他说如果走过去的话太远了。
到达他所说的那间破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破落的寺庙塌陷了一边檐角,被残破的围墙围在当中。大门已经不叫了踪影,跟在连青后面走进大门,夏若深吸了一口气。
满地的荒草和枯叶,踩在上面发出咔咔的声响,是那些早已死亡了的叶子被彻底粉碎时发出的哀嚎。外面的匾额已经腐朽了,看不清,走进大殿,才知道这里供奉的是观音。
“这里离帝都并不远,怎么会如此的破败?”
“前朝的叛军首领自刎于此,据传鲜血洒在殿前,大雨冲刷仍然鲜红耀目,后来传闻这里闹鬼,于是就没有人敢来了。”
“难怪……”走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
“不过是传言罢了,不必太在意,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稍安勿躁。”
“不会。”
连青在大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夏若本来想坐的,但一想到刚才的传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四来回的走着,一边打量。
忽然听见外面有传来马蹄声,夏若警觉起来:“外面有人!”
“别紧张。”连青摆手,缓缓的站起来。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平常的打扮。“连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回城区,放出话,就说端王妃被人掳到了城郊的破庙。”
“是。”又是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起风了,有些阴。
见夏若环起了双臂,连青在心里怪自己没想到要带一件外衣,毕竟这里是郊外,日落后会很冷的。想把自己的外衣给夏若,又觉得不妥,于是拾了一些枯木生火。
站在火堆边,夏若才觉得不这么冷。这里荒郊野外又黑灯瞎火的,又想起那个诡异的传说就发生在自己脚下踩着的土地上,正想要开口催促,连青忽然压低了声音:“来了。”
“什么?”
“楼端来了,到梁上,一切自会见分晓。”说完他弹指灭了火堆,与夏若一道跃上了房梁。
年久失修的原木忽然承受重量,发出“吱呀”一声,像是凄凄的怪笑,夏若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瘆人。但她想要知道答案,强忍着心里的恐惧。
这里供奉的是泥塑观音,原本绚烂的彩绘已经剥落了,露出里面乌黑的泥胚,慈眉善目便化作了狰狞的脸,她转头不去看。
沙沙的声音在四周想起,乍一听像是风吹草动,但会武功的人都能听出,这是潜近的声音。有人跃上破墙,在靠近,而且是很多人。
“这火堆才熄灭。”
“那人肯定在附近,”听到这个声音,夏若愕然,果然是楼端的声音!差点就要开口去叫,但楼端又继续道:“不必去管那些人,先找慕夏若,不必留活口了,我只要尸体。”
“是。”
他说不留活口,只要尸体?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带着伤赶过来,就为了杀自己?
“这下您亲眼所见了。”连青低声道。
“……”夏若说不出话来。
连青本以为等楼端他们走了,就可以回去的,但没想到那根横梁已经不堪重负了。“咔”的一声,竟然断了。
她和夏若灵活的跃起,没有受伤,但轰然落地的断木却惊动了楼端一行人。“什么人!”
这下,不那么容易脱身了。
……
【我自己也退回去看了几遍,夏若的确小白得有点人神共愤了(若有所思状),我会注意的,让她“成长”得快一点。】
【我出门一趟,还有两更,8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