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亦瑶的心乱如麻,她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除了焦躁,还是焦躁。仿佛每个人都知道她和戏子偷情,还怀了孽种的事。大概人心里藏了秘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吧,总觉得每个人都能窥探到自己心底的隐秘。
回到房间,她摒退了所有人,独自思索。这事情要是让慕夏若知道了,会怎么处置自己呢?想像着那个女人得志的样子,她就气得发抖。等等!为什么不让那个没心机的女人来背黑锅呢?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前所未有的灿烂,赶紧走到书桌前,提笔书信。
“元霜。”两刻之后,安亦瑶放下笔,一面将信纸塞进信封,一面唤来自己的侍女。
“夫人,您有何吩咐?”
“去我的箱子里取黄金五百两,和着这个,交给王妃常请的那位大夫。”
“五、五百两?”元霜惊讶道,这可是个天文数字,足够普通人过好几辈子了!
“怎么,又忘了规矩?”
听了安亦瑶冷冷的提问,她赶紧收敛了神色,结果信来,垂下头:“主子不想说的事,绝不问,元霜不敢忘。”
很快,两天过去了。
……
一天前。
入冬以来难得的晴天,安亦瑶算准了夏若会到园子里散步,算准了时机候在那里。果不其然,快晌午的时候,夏若带着千兰出现了。
“王妃。”
“免礼。”夏若淡淡道,退后了一步。若是从前,她见了安亦瑶,少不了冷嘲热讽几句,再狠狠的瞪几眼,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之前吃了不少哑巴亏,她也算学到了点,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千兰,我记得刚才忘记吃点心了,恩,我们回去吧。失陪了。”她瞥了安亦瑶一眼,这理由既蹩脚、又好笑,她是故意的。
见夏若要走,唯恐计策使不了,安亦瑶赶忙呻吟了一声,紧接着便一手撑着头,向一旁倒去,恰如其分,恰到好处。
“唔……”不得不说安亦瑶的演技很好,晕得惟妙惟肖。
她这么一倒,夏若便慌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说是自己把她怎么样了,之前不是没遇到过,面对楼澈的质问,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自己越描越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误会。
“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啊!”这,正中安亦瑶的下怀。
“是。”千兰跑开了。
“你怎么样?”夏若蹲下来,想要扶起安亦瑶,但转念一想,又缩回了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接下来的事,便都在安亦瑶的算计之中了。大夫看过之后,说是体虚,开了一副补药。不补到没什么,补药一喝,竟然开始出血了,股间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罗裙。
楼端赶到的时候,她正躺在chuang上,昏迷不醒。
王妃、大夫、补药、小产、两个月的身孕……从元霜和另一位大夫口中,楼端听到了事情的另一个版本。派人去寻今早诊脉的大夫,早就是人去楼空了,毫无疑问的,他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夏若,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一幕。
不明真相的他被一个人伤害,接着又将这种伤害加倍的给予另一个人,如此循环往复,终是无止尽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