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明丝柔的梦里:于氏家主和二长老正在一间黑暗幽闭的房间,对立而站。
二长老用枪指向家主的心脏:“安心死去吧!好兄弟,你的女人,老子会好好照顾的!”说完,二长老便对家主开了一枪。
“砰——”
家主心脏中弹,身体传来一阵剧痛,身体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他艰难回头,对着庞明丝柔的方向紧紧张张嘴。
那个嘴型是‘快跑!’
“哈哈哈哈!”二长老那副正气凛然的嘴脸,因为狰狞的扭曲而变得无比的丑陋、邪恶!
“不——”庞明丝柔娇躯一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如花的面容刹那间惨白如纸,发疯地向二长老扑过来,却被那个畜生一把拉过去……
庞明丝柔冷汗直下,汗水打湿了枕头,她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
银色藏刀摇晃着移过去了,移到了最后那位刺客的头顶,然后一松。
“啊……”最后那位刺客也归西了。
“不——”庞明丝柔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又看到一地血色,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
二长老在得知刺杀失败后,大呼:“此子然是天命所来,看来动不得啊!”
一个月后,二长老莫名其妙,因抑郁,自己把自己封入墙里归西了。
英长老的夫君同样是八大隐世家族之一,他顺利诞下一子,起名为张万里,英长老生下孩子后便死了,听说是因为中了一个名为彼岸心的诅咒。
而大家都以为回不来的家主于沙银,在二长老于江鸿死后回来了。
庞明丝柔想起了自做的噩梦,“果然梦是相反的,太好了。”
看到自己父亲,于晓汪为自己将来长相感到很放心,基因强大呀,绝对丑不了!
于晓汪的父亲于沙银现在虽然三十多岁,却依旧俊朗,而且充满了成熟的魅力,脸廓刻画分明,鼻梁笔挺,薄唇紧抿,也似乎预示了他的无情淡薄,那双闭紧的星眸,一旦睁开,是那样的夺魄摄魂,唯一可以让他温柔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人,便是于晓汪的母亲。
渐渐长大的于家小少主显示出了与常人家小孩不同的机灵,父亲便早早教了他强身健体的格斗能力。
家里温馨极了,有慈母有严父,父母两人一个人,父母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督促着孩子们的成长。
还有一个于晓汪特别喜欢的人,那就是把于晓汪和妹妹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的奶娘陈银。
母亲曾经告诉过他,奶娘陈银之所以特别喜欢孩子,那是因为她曾经生了一儿一女。
陈银曾经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喜欢上了一个名为郝假的渔民,未婚先孕给郝假生了一男一女,因此被家里人赶了出去。
陈银和郝假两个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感到很满足不了,好景不长,她们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陈银的丈夫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抱着她们的女儿跳河自尽了。
母亲和奶娘就是在河边认识的,奶娘也打算跳河自尽,却被母亲挡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在寻找奶娘儿子的下落。
因此于晓汪下定决心:等长大了,他也要帮奶娘找儿子。
实际上于晓汪心里很清楚,家里最有地位的其实还是母亲,因为父亲也是听母亲话的。
于晓汪和妹妹一天天长大,四岁,父母带着他们来到城市里生活。
他们似乎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小就陷入家族的纷争中,只希望孩子们可以拥有一个像普通家庭孩子们一样快乐的童年。
可这么多年,于晓汪却被前世取心的噩梦缠绕,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噩梦中的情形,这让他无法正常入睡。
前世三支抗奋剂,使前世的记忆变得残缺,于晓汪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被挖出去,移殖给了另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养父养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养父养母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在八岁的时候,被养父养母收养,然后在二十岁的时候,他到死,养父母都愿意来看他一眼。
还有……灵魂和肉体被抽离的那一刻,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啊!”
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开。
于晓汪顶着黑眼圈,从噩梦中惊醒,脑袋近乎一片空白,双眼的焦距在渐渐的消失。
禁书系统:“宿主大人?”
于晓汪这才回过神来,整个身体突兀的绷直坐起,似乎受到了严重惊吓,他的双眼深不见的漩涡似要绞碎他的理智,露出了无比的惊悚和恐惧。
白色的床头柜忽然动了,它转了一圈,上面冒出一个圆球,四周冒出了金属手脚,瞬间变成一个圆头圆脑的机器人,然后移动到于晓汪正前方,发出声音:“您好,我是照顾您起居的居家型机器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于晓汪被吓了一跳,摔得趴在地板上,眼冒金星了好一会儿,才努力挣扎起来,一手撑在浴室门框上,打量着这个机器人,不满地说,“母亲又在我房问乱按机器人了。”
禁书系统怔了怔,目光在于晓汪脸上犹疑不定,不太敢相信:“你身上出了好多冷汗,不会又做噩梦了吧。”
于晓汪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液侵染湿透,他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全身颤抖着。
“哥哥~你怎么了?”妹妹被吵醒了。
“呼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持续了十几秒,渐渐平复,“没事,小雅,你睡吧。哥哥只是做了个噩梦。”
于晓汪起身去了卫生间,拉开水龙头,清冷的自来水将全身淋了一遍。
禁书系统:“宿主大人,怎么了?你做了什么梦?”
“还是那个……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又梦到了……我又梦到自己心脏被取出来,还有灵魂和肉体抽离的那一瞬间,那种痛苦……梦里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于晓汪淋着凉水,冰冷的水,当头喷洒,刺激着身体,心有余悸,大口大口喘息了一会儿。
手按在胸口,心脏还在。
于晓汪摇晃着脑袋,尽量不去回忆梦中的事情,然而越是这样,梦中的经历反而越清晰。
出了卫生间,放了几片安眠药在茶杯里,用滚烫的开水冲好,送到嘴边,直到嘴巴被烫到了,他才从短暂的失神之中回神。
禁书系统有些心疼:“宿主大人,这药,它不苦吗?”
于晓汪轻轻的喝了一小口,“苦。”
禁书系统:“宿主大人,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不要吃这种东西了,对身体不好。”
于晓汪立刻醒悟过来,把一瓶安眠药通通倒入马桶,呕着嗓子。
“呕——”
拼命把药吐出来,他的眼睛流出了生理泪水,“禁书系统,谢谢你提醒我。”
“叮呤呤!”电话铃响起。
于晓汪第一时间并没有接电话,而是看向了手机的时间——九点三十分整。
‘要死,要死,这么晚打来的电话,一定没有好事儿。’
看到这个时间,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家里没地位的老爹”。
于晓汪的心揪在了一起。
‘一定是吵到父亲了。’
于晓汪忐忑不安地接听了电话,默默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喂,爸。”
电话的那头传来父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怎么?又做噩梦了,大男子汉还要和妈妈搂着睡不成?”
于晓汪的眉头跳动,声音有些哆嗦:“爸,我怎么敢呢?美女配英雄,老妈那样的大美人儿,当然是您的啦。”
护妻狂魔的于沙银,冷哼一声,“早点睡,带去深山练练胆,就是因为你平时的运动不够,所以才会做噩梦的。”
运动和做梦有什么关系?
挂上电话后,于晓汪的脸僵硬了,“又来了……父亲虐我千百遍,我视父亲妻管严。”
没有去小睡,而是兑着牛奶,冲了几袋速融咖啡。
禁书系统犹豫着说:“咖啡也对身体不好,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应该多休息,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
“呼~”于晓汪吐了一口浊气,无所谓的说,“没事,我还能撑的住……不能吵了妹妹休息。”
于晓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提神的浓咖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手机上跳动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盯着黑眼圈的于晓汪,便被自己的父亲于沙银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你在干嘛?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锻炼,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于沙银带儿子上山,“现在你自己寻找食物吃。”
“哦……”
于晓汪打着哈欠,抓鱼,烤鱼,还一本正经的,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袋食盐!
‘咳……难道这小子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了?’
于沙银在儿子的小手上套了两个重达十公斤的金属环,指着山顶一块很大的石头说:“把这块石头给我举起来。”
“是……”于晓汪咬牙将那块石头举了起来。
这小子的怎么这么大?
不愧是我的儿子,做父亲的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背着它下山再上山,来回两趟。”
“可是……父亲,我坚持不住了……”
“放屁。”于沙银嘴上说着不满意,心里却对自己儿子满意的不得了:“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要做的是强化训练。快点,否则今天中午没有饭吃。”
“是……”
在往后,好一段日子里,于晓汪都没有做过噩梦,只梦游……因为在极度的疲劳下,人会做深度睡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