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媚娘,你来给本公子说说看,身为女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凌无心就近寻了个坐处,虚心向媚无骨讨教着他所说的大事。
“那自然是俊俏的,家世好的,武功高的。”媚无骨扭着柔似无骨的腰肢,来到凌无心的对面坐下,“这些你都有,难道姑娘还没对你动心?”
“原以为是有的,只怕今日那丁点儿的可能也因为你,变得不可能了。”凌无心的声音听着凉凉的。
媚无骨扭动了一下身子,换了姿势,眼里含春:“她若是在乎,那才是动心了呢。”
凌无心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递给媚无骨:“阁里珍宝库的东西任你挑,只要你能助本公子俘获美人心。”
媚无骨将玉牌推了回去:“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被金银玉石那些身外之外收买的。”
“正是如此,像莫儿那样的人,无论送她再多的东西她都不会在意,所以本公子才要你来,你身为女子,最懂女儿心,我此时该怎么做?”
媚无骨从来没见过对凌无心对哪个女子这般用心,还以为他当真像他的名字一样无心呢。
“我看那女子也不是对公子全无感觉,不如就借此试一试她。”
“试她?”凌无心明明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似乎从对莫轻浅动心开始,就变成了傻子。
“公子另找一女子,故意在那姑娘面前如胶似漆,亲亲热热,若那位姑娘生气了,不就能确定她心中有公子吗?”
凌无心一手摸了摸鼻尖:“主意是好主意,可她若真的生气,直接将本公子抛弃了怎么办?”
“她若对你当真有心,你便如巴儿狗一般粘着他、哄着她,还怕她不原谅你吗?”
凌无心侧眼看着媚无骨:“一定要像狗吗?”
媚无骨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凌无心咬牙,忍了。
“那你就与本公子配合下,演出戏给她看吧。”
到时候若莫儿真的生气,就让她站出来负责解释。凌无心暗自想着。
“那可不成!”媚无骨立刻便拒绝了。
“为何?”
“因为我太美了......”媚无骨配合着自己,向凌无心抛出个媚眼,“万一那姑娘觉得不敌我的美貌,主动退出,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凌无心同样回她一个媚眼:“那你真是想多了,她就是本公子见过最美的女子。”
媚无骨捂在胸口,满脸的伤心之色:“公子的话是不是太伤人心了。”
“你的美,何须本公子来夸赞,不过你说的对,应该另找一人......”凌无心略作思索,“你且在客房住下,再不许进本公子的房间,我得去北院看看那位柔儿妹妹了。”
媚无骨看着凌无心似风一般消失在眼前,脸上那些喜怒娇嗔的神色统统散去,绝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忧伤。
不与他演戏,那是怕自己会当真。罢了,世间男子千千万,何苦对他一人动真心,他的心既然注定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无果,不如放下更潇洒自在。
何溪回去收拾东西,路过贺思思的房间,刻意放慢了脚步,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只是想临走前再见贺思思一面。
在她门口来回走了几趟,只能听到她里面细微的机簧声,应该又是在研究什么暗器了,怕是等不到临走前再见一面了。
何溪眼神复杂的又看了一眼贺思思紧闭的房门,不敢再多耽误,转身离开了。
贺思思已经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制作这个暗器了,希望能赶得及。
装好最后一个机关拨片,她都顾不上将手上的污渍擦干净,起身就朝外跑去。
贺思思一路没有停歇,气喘吁吁的来到东院门口,拉着守门的何明便问:“看到何溪了吗?”
何明先是警惕的朝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东院之外的人注意到,将贺思思向院里拉回几步,这才敢开口说:“没有。”
贺思思恨不得踢他一脚,早说不就好了,还这么小心翼翼,耽误她时间。
确定何溪没有从东院离开,她脸上这才带上笑容,就连方才制好手中的暗器,她都没来得及兴奋一下。
看来还来得及。
贺思思紧握着手中的暗器,跑回何溪的屋前,没有敲门就进去了,看里面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难道他一直没回来过?
贺思思将凌无心的东院仔仔细细的找了个便,可哪里都没有看到何溪,心也一点点跟着沉下去,复又来到东院门口,何明还是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
贺思思将何明往院内拉了几步,小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到何溪吗?”
何明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院里也看不到他人呢?”
何明恍然大悟道:“那他就是走了呗。”
“你不是没见过他吗,他走了你会不知道?”
“哦,何溪大人从来不走正门的,他都是翻墙走。”
贺思思只觉得如一盆凉水从头倒下,都没有心情去计较何明说话不痛快。
原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也不知道他这一路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贺思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失落过,耷拉着头一步一步往前挪着,甚至还有些埋怨他,为何不能再多等自己片刻。
走着走着,眼前被一个人挡着去路,贺思思从下往上的看去,满园的雪白,唯眼前的一点红色,亮眼的很,比自己的黄衫还要亮眼。
“你是谁?”贺思思看着眼前的美人,心情更差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美人,也不知道何溪有没有见过。
“我?”媚无骨上下打量着贺思思,听闻公子院里新来了两位姑娘,公子心仪的是那位白衣姑娘,那么眼前的这个俏皮灵动的姑娘,想来便是何溪临走前想见的人了。
“我是谁,你去问何溪啊。”媚无骨凑近了贺思思轻声说道,声音中带了些挑衅。
她眼睛好像能勾人一般,衣服少的几乎能看到白皙的皮肤。
贺思思打了个冷颤,自己都替她冷,心中更是莫名的烧起一团怒火。
“不愿说就罢了,我一点都关心你是哪根葱。还有,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女子要矜持,要体态端庄。”贺思思学媚无骨一样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教育人的语气,一如早前的何溪。
媚无骨嫣然一笑,那个木讷的何溪遇上这样的女子,怕是要被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