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是伶牙俐齿!”不知道怎么理论,索性就不理论了吧,直接控诉来的痛快些。
“过奖过奖,比不得安世子的敦厚。”怀着玩儿的说安丞匀傻缺。
偏偏明明知道她在说自己坏话,却没有任何证据。
“!”一把抓起已经喝空了的汤碗想要摔在地上泄愤,但是看到谢姝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胸闷气短,最后狠狠的将汤碗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世子爷消消火气,咱们大庆比不得大宋,咱们大庆四季分明,雨季又少,天干物燥很容易上火的,如果世子爷实在不习惯的话,本宫觉得,大概驿馆会更适合世子爷。”谢姝这是变相的想要将安丞匀赶出皇宫,谢宁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不用,本世子无碍。”安丞匀脸色黝黑黝黑的,“在下就不打扰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共进午餐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谢姝笑的欢乐,“慢走不送啊世子。”还配合着自己的话,挥了挥手绢。
只见安丞匀离开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谢姝噗嗤笑的更欢了。
等安丞匀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谢姝还保持着背对着大殿目送安丞匀离开的姿势,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目光也渐渐深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都走远了,阿姐还盯着做什么?”虽然觉得谢姝有点儿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想。
“对于目送帅哥离开,应该要有仪式感。”收回思绪,转身若无其事的随便就近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
“阿姐在想什么?”谢宁问,虽然他没有谢姝那样敏锐的洞察力,但是也看得出来今天谢姝似乎是有意针对安丞匀,而安丞匀今天一早就来找自己,聊的似乎也几乎是拐弯抹角的围绕谢姝的。
“想什么啊,想你什么时候为谢氏开枝散叶。”谢姝随口胡诌了一句。
“……”能不能不要三句不离成亲的事儿?
“阿姐都还没有成亲,不急。”谢宁一脸尬笑,就差直接咆哮一句:“我真的不急!”了
“本宫和你可不一样。”至少本宫是有对象的人,和你这个单身汪是不一样的。
接收到谢姝关爱单身汪的眼神的谢宁感觉心态要崩了。
“对了,本宫看好甄氏女甄妗,还有良氏女良辰,不知道你更钟意哪个?”谢姝根本就不给谢宁逃避的机会。
“能不选吗?”谢宁感觉自己就是地里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这两人本宫觉得都好,但是从大局考虑,本宫建议你娶良辰,良辰稳重,聪明识大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许多事情也能一眼就看的透透的,是个难得通透的人。”谢姝手里捧着热茶,如今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但是谢姝还是时不时的觉得凉意很重。
“有阿姐通透吗?”谢宁完全是故意岔开话题的,他就是不想成亲。
“或许有吧,谁知道呢,诶呀别岔开话题,这两人我更钟意良辰,你怎么看?”谢姝完全不理会谢宁哀怨的眼神。
“如果非要我选一个的话……那就……让我再想想吧。”画风一转,实在不知道应该选谁啊,先这样吧。
“哎——”浅浅叹口气,谢姝语重心长,“阿宁,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住一辈子,以后的路还很长,能陪你一路风雨兼程的只有你的妻子。”
谢姝看着前面坐在主位上的谢宁,突然没有来的一阵心酸。
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有一件事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年宫里新来的夫人有孕,见不得她一个公主盛宠不衰,更见不得谢宁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却依然能够在宫里安稳度日,所以就在谢宁的食物里下毒,可是没想到,哪天谢宁将自己的点心送黑了谢姝,因此谢姝中了毒。
她还记得当时先皇怒极,险些直接提剑杀了谢宁,是谢姝拼了命护住了谢宁。
她从来不是良善的主,也心也谢宁的出生让母妃难产而死,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是谢姝还是先皇都是恨谢宁的,但是那一次谢姝却拼了命的护住谢宁。
不仅仅谢宁意外,她自己都意外。
不过从那以后他们姐弟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直到后来先帝病重,谢姝费尽心机的拉拢朝臣,扶持谢宁登基称帝。
“从前都是阿姐护着阿宁,以后换阿宁护着阿姐。”但是他知道谢姝从来不需要自己的保护,能保护她的也从来不是自己。
“傻,本宫像是语言你来保护的人么?”谢姝傲慢的语气从来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总是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以后啊,别太任性,国家大事不可儿戏,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与信得过的大臣们一起商量,但是要分得清谁是奸谁是忠。”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能力的人不一定就有用,能用的人不一定能力出众,很多时候看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谢姝走后谢宁独自在大殿中坐了很久很久。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谢姝临走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有能力的人不一定有用,能用的人不一定能力出众。”他总觉得这句话话里有话。
但是似乎谢姝压根也没想说明白,有能力的人没用,能用的人能力不出众。
这话乍一听也就是一种教育,可是细细想来,可不就是说的奸臣被重用,忠臣良将被埋没的现象么?
所以到底是这样的现象已经发生了还是即将发生?谢宁百思不得其解。
谢姝带着双欢一路往福宁宫走,路上谢姝脸色微微严肃的问双欢,“昨儿夜里你听见了什么?”
谢姝走的时候绝对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毕竟就算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她对傅笙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
好歹自己的武功都是傅笙手把手的教的。
原本按照正常情况,今天自己当面下了安丞匀的面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人家安丞匀这次来打的旗号是大庆来使。
她下的就不仅仅是安丞匀一个人的面子了,所以正常情况下安丞匀应该立刻马上离开大庆皇宫,出门之后估计就要将在大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飞鸽传书给大宋皇室,让后引发两国战争,这个联姻也就这样黄了。
可是事实上并没有,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安丞匀心甘情愿的忍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