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九州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傅笙不感兴趣,他之所以想要了解只是想要知道这九州志和谢姝之间的关联,想从中找到漏洞,用这样的漏洞来救谢姝。
“九州志是女娲补天落下的石头,按理说就是女娲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后世人却说是凰女的呢?”傅笙自然不相信谢姝会是女娲转世,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渊源。
“是啊,女娲是神,她自然是这九州志的主人,可是天下间早在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尽数陨落,从此世间无神。”符臣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感慨,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这让傅笙感到奇怪。
“可是别忘了,神魔大战,并不是只有神和魔的战场,六界生灵,没有人能躲开,自然这样大的战争的肯定也不会所有生灵都死绝了,比如如今的人类,也比如如今的天师门,还……比如谢姝。”
最后两个字像有千斤重,猛然落在傅笙心头,“……”
“当年唯一亲眼见证了神魔大战,却活着离开的只有一个人,不她不是个人,她只是一只鸾鸟,一只幼年的青鸾鸟。那场战争的起源就是女娲石,也就是后世人称的九州志,九州志无法毁灭,所以女娲娘娘为了保天下太平,就将九州志封印在青鸾体内,青鸾鸟是天地间第一只凤凰的孩子,身份何其尊贵,能力自然也是超然的,可是再如何她也只是一只幼鸟,所以她没能承受住九州志巨大的灵力,最后爆体而亡,也因为这样所以九州志碎成五片,散落九州大陆,鸾鸟因为九州志侵蚀了她的灵魂,所以人间辗转千世……谢姝就是当初那只鸾鸟,只不过百万年过去了,诸神陨落,如今的她也只不过还保留这当年鸾鸟的一丝残魂的普通凡人罢了。”
“所以她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而是煞?亦或者说是九州志身上的魔气?”傅笙没想到不过是个惊蛰,不过是几块儿破玉石碎片,居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从符臣的地方出来,虽然他还是没有从符臣的口中得知怎么样才能救谢姝,但是知道了九州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算是有收获。
他知道他前脚走了,符臣后面就跟着谢宁派来的人走了。
他知道符臣不会见死不救,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谢姝。
可是这种他什么都不清楚,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真的太糟糕了。
很让人崩溃。
符臣在小院里放了一封信,他知道傅笙已经走了,但是他知道傅笙肯定还会回来的,他要得就是傅笙回来之后能看见这封信。
“你有多少把握?”符臣坐在公主府谢宁的院子里。
他在大宋待的时间也不少,这洋洋洒洒的大雪也见了不少,可是每一次看雪都是不通的心情。
“想上次在公主府看雪还是我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这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离开,而是归来。”符臣没有回答谢宁的话,只是看着杯中寥寥轻烟的茶水,又看看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
“你好像很喜欢看雪。”符臣轻松的和谢宁开着玩笑。
“大宋的雪很美。”谢宁回答。
“是很美,可是越是美的东西就越是能让人迷失自己。”符臣话里有话。
“九州志是天师门的东西,还请皇上物归原主。”符臣此次前来大宋目的有两个,将九州志带回天师门,救活谢姝。
之前在江南的时候他没有对傅笙说的是,天师门创始人其实就是女娲后人,只不过后来诸神陨落,天师门最终落在旁人手上,但是天师门之所以存在世间百万年,也正是因为九州志。
天师门的责任就是为了天下太平,也是为了九州志。
谢姝是无辜的,是天师门和女娲一族欠她的。
所以即便是用整个天师门人的命来换谢姝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阿姐平安无事,九州志我可以给你。”谢宁伸手,手上拿着的正是符臣想要的九州志五块碎片。
“我不会让她死。”符臣看着谢宁,突然就笑了,“阿姐?你还有脸叫她?”
符臣想起了从前大庆皇宫的一些事儿。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那个好母亲,就不会有惊蛰,她也不用受这么多罪。”虽然谢姝现在这样的处境和九州志脱不了干系,但是惊蛰的确是谢宁的问题。
“……”谢宁知道这件事是不论他往后余生做了什么,都无法弥补的。
“惊蛰有什么后遗症你比我清楚,就是因为你,她永远的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惊蛰是剧毒,惊蛰和别的毒不一样,别的毒是主攻五脏六腑,而惊蛰攻的不仅仅是五脏六腑,更重要的是骨。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明明谢姝有了傅笙的孩子,可是最后傅笙还是处心积虑的瞒着她打掉了她的孩子,他不想她恨自己,也不想让她知道真相,然后去恨谢宁。
可是如今再说这些都没用了,谢宁想要的只是弥补,可是他的骄傲却不让他明着爱护她,保护她,所以他只能用这么极端别扭的方式。
符臣的质问谢宁没有任何想说的,因为这就是事实,如今他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赎罪,给自己赎罪,也为自己的母亲赎罪。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要弥补就能够弥补的,失去的已经失去了。”符臣和谢宁这么僵持着目的就是想要和谢宁谈条件。
“我要你杀了舒妃!”符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九州志在我手上!”谢姝语气强势。
“你别忘了,谢姝的命在我手上!”符臣也一点儿都不让步。
“我知道她是你的母亲,你下不去手,如果你下不去这个手,我可以帮你。”曾几何时,当初那个谦卑的符臣已经成了如今这样强势的人。
从前的符臣是谢宁的臣子,是谢宁手下的一条狗,可是如今的符臣是一匹狼,是能和谢宁一决高下的对手。
谢宁怒目而视,他瞪着符臣,而后者风轻云淡的品茶,对谢宁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
“谢宁,如果可以,我从来不想与你为敌。”符臣放下茶杯,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