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丹儿跟在傅乐身边也有五六年了,在傅乐面前也还算自在,更何况傅乐平日里就不是个多凶的人。
“可是本宫总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她做的。”傅乐是真的不觉得程夫人那样的女人会做这样的事。
“这人都走了,你还赖在我这儿干嘛?”傅乐含笑看着傅笙。
“我来看看姐姐。”傅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绝。
“你这话拿去骗骗外面那些人也就罢了。”傅乐白他一眼。
“你们啊,未来的路还很长,本宫只希望你们将来能够顺心顺意的,千万不能想我这样……”傅乐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收到的一切。
“会的。”傅笙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他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今天华裳来问了我华阳郡主的事情,我有些奇怪。”傅乐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儿告诉他。
“华阳郡主?”傅笙看了傅乐一眼,对于华阳郡主他是有印象的,只不过这位华阳郡主死的早,很多事情他也只是听说的罢了。
从公主府出来,傅笙几乎是立刻就让人去查了华阳郡主。
查出来的结果相当于没结果。
“主子,这位华阳郡主生平也就这么点儿事儿,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当初的婚事。”秉书皱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想起查华阳郡主。
人都死百八十年了,有什么好查的?
“当初先帝爷有意纳华阳郡主为妃,结果还没下手,华阳郡主就传出了有心上人的事儿。”傅笙冷哼。
“主子怀疑华阳郡主根本就没有心仪之人?可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秉书还是不明白,“难不成主子怀疑这位华阳郡主根本就没死最后还是嫁到大庆皇室然后成了华裳长公主的母亲?”
“……”不得不说秉书这小子脑子也忒灵活了,真是什么都敢想。
“……”秉书接收到傅笙的白眼,立刻捂嘴噤声。
“承欢的母亲是不可能了,但是先庆帝的妃嫔……到时不无可能……”傅笙眯了眯眸子。
“当年华阳郡主死的时候主子还没到大庆……”秉书开口。
“对,去查,查华阳郡主死的前后近段时间大庆皇宫出现的嫔妃有哪些人。”傅笙想到谢宁出生的时候正好和华阳郡主死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年。
心中这个想法一出来傅笙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他素来是个谨慎的人,更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诺。”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怀疑什么,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
——
“公主,宫里来人了。”谢姝坐在水榭中,看庭前落雪纷飞,曲水觞觞。
左手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儿上开会抚,摸,手腕儿上空落落的。
“宫里?”谢姝奇怪。
“说是请公主到太子府走一趟,来传旨的公公脸色有些不太好,公主小心些。”木清目光担忧。
“……哦,知道了。”谢姝看着水榭里的流水潺潺,漫不经心的回答。
“双欢……”谢姝起身,毫无预兆的头晕目眩让谢姝措手不及,话还没说完就险些一头栽倒。
“诶,公主!”木清也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身侧摆放在架子上的陶瓷摆件已经被谢姝下意识寻找支撑的手碰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公主怎么样了?公主有没有事儿!来人啊,白路,双欢!”木清被吓得不轻,连叫人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公主!”双欢最先进来,看见谢姝扶着花架脸色苍白的模样,连忙扶了谢姝坐在席上。
“白路,白路!”双欢也慌了。
白路很快就进来了,进来就立刻为谢姝诊脉,“公主这是操劳过度,日常里公主就不要太劳心劳力了,有什么事儿都吩咐给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去做……”白路絮絮叨叨的劝着。
两个丫头问声也都齐齐松了口气,“可是公主这样都好长时间了!”白路还是觉得不对。
“公主自打来了大宋,不管什么事儿,从来也不敢有所怠慢,又加之水土不服,公主这身子也是一天天的越发不济。”白路苦口婆心的说着。
谢姝也终于从那股劲里缓过来了,“本宫没事儿。”
“公主都这样了,哪里还是没事儿人的样子?”双欢真是恨不得揪着的衣襟狠狠的问她,要怎么样才算有事儿?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谢姝笑了笑,看起来有些虚弱。
“宫里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快给本宫更衣吧。”谢姝拉着不情不愿的双欢走了。
白路和木清目送两人离开之后也一同退下了。
“白路,公主的身子你最清楚不过,当真只是累着了?”木清怀疑的问。
“怎么,你对我的医术这么不相信?”白路不屑。
“不是!就是……就是……我总觉得公主这样看起来好像不太对……”木清欲言又止,咬了咬唇,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来。
“别多想了,公主没事儿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挺不高兴的?”白路一脸嫌弃的瞅了一眼木清。
“怎会,我只是觉得公主这不太像是累着了……毕竟公主虽然一向身子不太好,但是却也没有头疼的毛病啊,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木清一席话引得白路频频侧目。
“我怎么瞅着听你这话意有所指?”白路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木清。
“……”木清欲言又止,左顾右盼,“公主不会是中毒了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路,“咱们公主不管身处何地总是有很多敌人,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白路打断木清的话,似乎有些慌乱,“公主的身子好着呢,只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又累到了才会时常头疼,好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下去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公主的身子何其矜贵?怎容得尔等乱说?”
被白路一顿说,木清歪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回答,“嗯,也对,公主的饮食都是咱们几个亲自动手的,从不假人之手,又怎么会有中毒一说呢?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木清嘀嘀咕咕的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