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枝不解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她的心也有些慌乱,他说那个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动情?
按理来讲,皇叔是不屑去说谎的,可是现在她为什么不敢去相信?
“因为,就如同你心里所想,那个时候,感情没有达到根深蒂固的地步,我不想动情。”
宁北枝的眸子顿了顿。
她一言不发,就直直看着眼前的俊朗容颜。
落瑾北一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可是后来,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终究还是想要去找你,那个时候,刚好是太子婚宴附近,我想着等参加完他的婚宴便去找你。”
宁北枝:“……”
她的眼中全都是震惊,真的有这么巧吗?
她狐疑地看着她,目光之中明显带着几分不信。
落瑾北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当日不让你羞于众人之前,同时让你治疗我的耳朵,我可以有很多办法帮你解脱,而不是非要娶你为妻。”
宁北枝的眸子闪了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在御弧深那个房间的时候,她没有发现落瑾北的耳聋,是因为她没有刻意去透视,只是看了一下他身子的情况。
加上他还能听懂自己说什么,她便没有往耳朵那方面去想。
宁北枝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而落瑾北却没有管她的这个想法,只是再次开口,“既然缘分到了,而你又自动愿意嫁给我,省去了我很多麻烦,枝儿,你说我愿不愿意娶你?”
宁北枝眸子闪了闪,“这不公平!”
她这不是一不小心就入了他的口吗。
落瑾北笑出了声,这一次不再是轻笑,反而是那种开怀的笑,听着他那好听的声音,宁北枝一度有种被迷惑的感觉。
而落瑾北则是再次温柔出声,“枝儿,女人对我来说,一直都是麻烦,我的传言,想必你也听该听过一些,那么我如何待你,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
宁北枝睫毛一颤,他说了好多句,这一刻算是彻底说到了重点。
这也是宁北枝一直都不能理解的事情。
落瑾北就是对这她太好了一些,不然的话,她不会对这个男人动情的这么快。
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愿意动心的人,就像是御弧深,那个男人也很优秀,而且俊美的简直是她上一辈子所没有见过的帅哥。
他对自己也总是暧昧的说话,各式各样的挑、逗,可是宁北枝就是对他不动心。
但……到了落瑾北这里,就变得无法自拔,难道,这真的如同落瑾北所说,就是缘分到的时候,不是挡就挡住的吗?
宁北枝没有吭声,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落瑾北倒是不逼着她,纵然他现在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让她离开的意思。
以往,他还可以再等等,但是这个御弧深三番五次的出现,落瑾北觉得,有些事情若是再不交代出来,或许他真的就会错过宁北枝。
他从前不在意女人,可现在,宁北枝就是他的唯一,今生都不能错过的唯一。
“枝儿,试着和我在一起可好?”
宁北枝眸光闪动,她望着落瑾北,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字:好。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宁北枝害怕自己真的答应之后,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个男人,太过优秀,太过完美,所以这么完美的他,和这么平淡的自己,她无法觉得自己真的会和他很配。
很多人对待感情都非常的果断。
可她不是,她胆怯,因为周边经历的太多,她真的不敢随便吧自己的真心托付。
“我,还要在考验一下你。”
想了想,宁北枝并没有直接拒绝,因为她打从心底是不想错过的。
落瑾北微微皱眉,显然非常不满她的这个说法。
“你要怎么考验?”
宁北枝瘪瘪嘴,也不敢和他正视,害怕看到他那深邃而又勾人的双眸之后,她就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矜持,真的就……将他给扑倒。
“当然……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落瑾北无奈,不过片刻便轻笑出声,“反正,你的余生都是我,这辈子让你慢慢考验。”
他温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宁北枝的心口再次狠狠一颤。
这个真的是皇叔吗!
那个霸道冷漠,杀伐果断的落瑾北吗!
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能撩啊,撩的她心花怒放,都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她张了张唇,干脆转过头,不和他直视,“好,这是你说的,你快处理公务吧,继续陪我聊下去,你又要忙到深夜了。”
身在高位,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她不能这么自私。
只是落瑾北却抱着她,根本就不打算松开的意思,“不急。”
宁北枝看着快要堆成山丘的公务,她挑眉,似笑非笑,“不急?”
落瑾北毫不在意,反而抱紧了宁北枝几分,一本正经道:“公务不处理,还有其他人代劳,可若是夫人不好好哄着,万一别人代劳怎么办?”
宁北枝:“……”
她忍俊不禁,甚至噗嗤笑出声,“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呀!”
落瑾北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在没有彻底心甘情愿嫁给我之前,我有必要这样守着。”
宁北枝:“……说得好像我心甘情愿之后,你就可以放松扔掉了似的。”
落瑾北弯了弯唇,并没有解释这些,“枝儿可以看看,到时候我会不会是那样的负心汉。”
宁北枝嘟了嘟唇,看起来不以为意,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有多么的甜蜜。
而不等她有其他的想法,落瑾北一手缓缓放在她的后脑,只是那么微微用力,两个人的唇瓣就再次碰到,宁北枝顿时睁大了双眸,想要躲避。
但腹黑的落瑾北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直接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从放开她,又不知道说了多少话,落瑾北才饶了她,继续处理公务。
两个人今日的感情,质的飞跃。
只是……就在他们院子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院子内,吕澄澄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甚至心底全都是不甘心,若不是怕落瑾北知道,她恨不得将屋子内所有的东西都给摔碎,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茶杯?
看着突然回来的婢女,她的目光阴毒无比,沉着脸问道:“她们两个人晚上天天同床共枕吗?”
杏儿心口颤抖了两下,但还是僵硬着点了点头。
吕澄澄当即攥紧了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该死的贱人!”
她咬牙切齿,可却于事无补。
这一个晚上,她都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想到自己的表哥拥着其他的女人入怀睡觉,她的心难受无比。
翌日。
吕澄澄起床的时候,两眼全都是黑眼圈。
杏儿不敢太过的说话,照常服侍她洗漱,见自家主子没有要爆发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道:“小姐,宁二小姐的婢女传话来,说请您去茶楼坐坐。”
吕澄澄皱了皱眉,“宁北诗?”
杏儿有些胆怯地点点头,“嗯。”
吕澄澄本来面容还有些阴冷,但片刻就冷笑出声,“看来她也坐不住了。”
杏儿抿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小姐,您……去吗?”
吕澄澄冷笑出声,擦拭着脸颊的水珠,“当然要去,那个贱人不也没有得到正妻的位置吗,我倒是要听听她会和我说什么。”
就这样,吕澄澄用过早膳之后,便出门了。
按照宁北诗预定的茶楼,她们进了包间。
待看见宁北诗身着浅粉色的裙子,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她冷哼一声。
两个人之间,早就撕破脸皮,根本就没有任何伪装。
杏儿把门关上,吕澄澄一步步走了过去。
宁北诗打量着吕澄澄高调的一身正红的样子,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讥诮。
“吕小姐这是担忧以后做不了正妻,提前多穿一穿这个颜色吗?”
吕澄澄当即瞪了一眼宁北诗,“宁二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宁北诗笑笑,丝毫不在意,片刻便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望着她淡淡道:“我想你刚回来,京城中很多的事情还来不及了解呢吧?”
吕澄澄没有说话,那意思明显是默认的,她望着宁北诗,“你要和我讲讲吗?”
宁北诗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忍着心底的怒火看了吕澄澄一眼道:“想必其他的事情,你都不关心,我也没有心情和你啰嗦那么多,我们今日就谈皇叔和宁北枝吧。”
吕澄澄依旧没有说话,宁北诗算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
两个人以前可是谁和谁都不对付的,为了得到皇妃这个位置,一个个都不择手段,可以说她们两个掐了好久,但就是……没有成功入了落瑾北的眼。
这让两个人心里都很受伤,如今他也有了其他的女人,这更让人愤怒了!
“他们两个成亲,也没有多久,但两个人却如胶似漆,我说的话你信吗?如果你不信并且怀疑我的话,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毕竟你可能会担忧我利用你。”
宁北诗冰冷地说出此话,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而吕澄澄的心却咯噔一下,她相信,昨日她便已经看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宁北诗现在没有说出来真正的目的,可她如何不明白,她今日过来,也是奔着这个目的过来的。
顿了顿,她才冷声道:“我信,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