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今天看起来好疲惫啊!是不是奏折太多太累了。”
段锦鸢并没有直接问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毕竟她刚刚从宫外回来,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她能问的,就是是不是自己的父皇忙碌了太多事情,所以才会疲惫到如此程度。若是再多说些其他的,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当然不是了,区区奏折而已,朕之前还批阅过比这更多的奏折,也不在话下。”
段鹤年轻时确实处理过比这数量更多、也更紧急的内容,当时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奏折方面的事,自然不会让他如此疲惫,他疲惫的原因肯定也是因为……
“若是你突然发现后宫之中有人有了异心,你会怎么做?”
段锦鸢成日里待在后宫,定然会遇见些他很有可能都遇不见的事情,所以段鹤突然问起了这话,倒是让段锦鸢觉得有些惊讶。
当然,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脸上依旧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段鹤的眼神也充满着疑惑,“父皇?什么背叛,若是被身边人背叛的话,送去解决了便是。”
“在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的事情确实不少,但也不至于总在身旁遇到背叛的人,所以对于背叛的人就要手下不留情,对于那些忠心的人就要小心善待,这就足够了。”
段锦鸢的处事方法最为简单不过了,有功就少,有错就罚,背叛被杀死,忠心便留下,就这么简单。
正是这样,所以她身边的人才能够更加衷心的对待她,因为她从来不去管背叛的理由是什么,也从来不去问忠心的理由是什么。
她有自己的一套形式方式,自然会只能让别人跟着她的方式去完成事情。看着段锦鸢理所当然的样子,段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朕真希望,能像你一样如此简单的处理这么多的事。”
“父皇,若是真发生了些什么你不能接受的事情,那就交给别人去解决吧。马上就要到年关了,父皇还是要好好休息才对啊!”段锦鸢说起这话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段鹤见状,便忍不住揉揉揉对方的头发,画风一转,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是一个宫妃背叛了该如何解决?”
段锦鸢没有想到,段鹤会将这些话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询问她的意见,她确实有点意外。
这毕竟是后宫隐私,而她是一个公主,并不能插手后宫的嫔妃,知道这些事情,难免有些不太恰当。
更何况她和殷如之前还是敌人,父皇询问这些事情,难不成是希望她说出些其他的话吗?
段锦鸢实在是搞不清楚,所以她有些担心父皇说这些究竟是为了钓鱼,还是为了征询她的意见。
“宫妃?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和外面的人有首尾吗?还是她进了宫,其实只是为了争权夺利,并不是有什么好的心思,又或者是……哎呀!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锦鸢做出一副自己猜测了半天也猜不到的样子,她皱着眉头看着段鹤,似乎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段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就是发现后宫的宫妃进宫来,纯粹只是为了博个前程,并没有多少真心,而她在宫外,竟然也有情郎类似于这种事情。”
看见段锦鸢瞪大的双眼,似是很惊讶为何会有此事发生。
段鹤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朕只是今天突然听人说起了一些故事,就有了这个想法,如果是你的话,你该如何解决?”
看见段鹤到这时居然还硬着头皮,不肯将真话说出口,只是假托故事,段锦鸢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在此时做出些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
她心里很清楚,父皇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父皇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悄无声息的把自己掌握的证据塞到那里面。
“其实这件事情解决的方法应该不会太难,如果真是发生在儿臣身上,儿臣会首先去调查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段锦鸢说的很是谨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容许别人辨别的话头。
“这后宫之中本就利益相争,有人会想要算计很正常。如果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要坑害这个人,儿臣可能会为她洗清清白,如果她真的如父皇所说的那般理由,那就另当别论。”
段锦鸢非常谨慎的给出了这个答案之后,便看见段鹤依旧眉头紧皱,似是有些不能满意。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名节本就对于女子非常重要,而世人偏偏对这种事情又过分计较,如果不查证清楚,就贸贸然的说一个女子同外人有旧,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即使知道自己要算计的人是谁,段锦鸢也依旧不肯在此时随随便便胡说八道。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发生在了殷如身上,虽然让她很愤怒,可是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坑害另外一些无辜的女子,所以她必须把这中间的事说得清清楚楚。
“若真与外人有旧,如果过去了,那此事就没必要再提起了。”段锦鸢说起这些话时神色很是坦然,完全不因为段鹤的表情而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在没入宫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会被选择成为宫妃,所以如何他人有旧,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看着段鹤深思的样子,段锦鸢微微一笑,而后便拿自己作为例子来说明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就连儿臣,自己不也曾经和苏家的二公子有过些事情吗?而现在,若沈大人在意这些事的话,儿臣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所以如果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也很好!”
听到这话,段鹤犹豫着点了点头,而段锦鸢此时也并没有将自己的意见完全说完。她看见父皇同意了自己的话后,便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没有过去,两个人在私底下仍有牵连,也要调查清楚这种牵连究竟是哪种牵连。”
意外情况存在的太多,段锦鸢害怕自己一时武断的言辞会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所以他必须把这些事情分辨得清清楚楚。
“人这一生中本来就会遇到些大事,如果是因为对方家境突然败落需要帮助,亦或者是家中有人生了重大疾病需要些药引子,可是他们自己找不到的话,这种联系是可以忽略掉的。”
若是连这种人之常情的联系都要算作是私通的话,那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可是如果以上这些情况都不是,他们就是单纯的得陇望蜀,吃着锅里的还要占着瓢里的,那就不用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处置了便是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留下这种恶劣影响。”
说到最后,段锦鸢才意有所指的提起了自己心中最厌恶的那种可能性,当然,这也是为某些人定下了死罪。
“若是连这种人都能原谅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段锦鸢说起这话时,语气还有些许气愤。
她当然不能让那些有污点的行为干扰到那些清白的无辜的女子,也不能让那些有污点的女人,借用别人的善心顺利逃过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