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之后,她们便准备耐心等待接下来的赏梅宴。
宰相府中那一树的梅花属于早梅,开的很早,每年都会在梅花开后办个赏梅宴,而这个时候,就是她们设计的最好时候。
至于大宛国那位王子过来之后,只会比赏梅宴晚那样开办的时间晚,而不会太早,所以段锦鸢汤一点都不担心时间的问题。
“你需不需要我对裘家做些什么,替你解解气。”
段锦鸢认为在等待的过程中,让裘茵茵能够发泄一下情绪也许会更好一些。
她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哪怕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或是诟病,她也愿意询问一下自己的好友,究竟需不需要这方面的帮助。
“不用了,没必要。”
裘茵茵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段锦鸢的好意。
她自然知道段锦鸢并不是想要对付裘府,而是想要在这时候给她找一个舒缓心情的方式。
可是她不想这样做,因为这很危险。
一旦被别人察觉到段锦鸢在中间动了手脚,那段锦鸢将特别彻底卷入到裘府这个漩涡之中。
那一日段锦鸢突然出现在裘府面前,已经是她在思考之后,想到的段锦鸢干涉的最好的方式。
到这个程度就足够了,绝不可再让其他人发现更深层的关系。
“我知道你想为我出口气,但若让其他人发现,总归对你是有影响的,还是不用了。”
段锦鸢一听这话,心中百味杂陈,都到了如此地步,好友居然还要替她着想,段锦鸢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彻底放下这些事情,如果裘府动不得,可有些人总能动得了。
这天晚上,她趁着所有人都熟睡了之后,悄悄让已逝皇后留给她的暗卫将她送到了祥乐楼。
祥乐楼是殷如关押的地方,她在安和殿犯了事情之后,皇上不想让她再住在那里,于是便将她到了这祥乐楼内。
周围虽然有人看守,但毕竟已到了深夜,大家的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放松。
再加上段锦鸢和那个暗卫伪装的很好,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突然进入了祥乐楼。
段锦鸢站在殷如的床前,看着她躺在那里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
凑近听听,这殷如嘴里喊着的不正是她曾经害过的人吗?
若不是因为段锦鸢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同她母后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她一定会更折腾眼前这个女人的。
“醒醒!别睡了!!!”
段锦鸢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推手将眼前这个人叫醒。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段锦鸢笑着坐在床边上,朝着她挥了挥手以示“友好”。
殷如吓得马上就要尖叫一声叫了出来,段锦鸢将自己之前随手携带的一块破布塞到了殷如嘴里。
“别喊,要是真喊来的人看见我在这儿,你也肯定不好过!”
殷如在祥乐楼是个什么待遇?段锦鸢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外面看守的那些嬷嬷、太监们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友好的行为,不但会苛扣她的饭食,甚至有时还会偷偷的虐打她。
对于这些行为,最外层的侍卫也从来都不关心,更不会阻止。
段锦鸢对这一切清楚,但是却从来不插手,她不需要在这上面增加什么分量,也不需要替对方缓和情绪,她只要耐心等待着这一切爆发就足够了。
反正她父皇已经对眼前这女人彻底没了兴趣,现在之所以留着,也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罢了。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殷如一副警惕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将口中的那一块儿破抹布拿了出来,说完了这话之后才看了过去。
当她发现手上拿着那一块抹布,脏脏的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异味,殷如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东西是从她嘴里拿出来的。
她愤恨的将是这东西丢到了地上,段锦鸢见到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冷冷一笑。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临死前奋力一搏,竟然还能传些消息出去,真是让我瞠目结舌!”
段锦鸢是真的很佩服了,毕竟在她所有的敌人中间,殷如算是比较难对付的一个。
所以她才花了这么多心思,费了这么多时间,一点一点消磨掉眼前这人最大的倚仗,也就是她父皇的宠爱。
可她却没想到,即使失去了她父皇的宠爱,眼前这人却依旧能够掀起风浪。
若不是因为她们机警,也许裘茵茵真会陷入苏募北的那个深渊之中。
“我做了些什么值得你这样夸奖,还真是不敢当呢!”
段锦鸢今天过来就不是跟殷如在这里废话的,她既然已经确定了裘茵茵那件事背后有殷如在动手脚,她就不会在这时继续听对方辩解了。
辩解的太多,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心虚。
所以段锦鸢非常果断的摆了摆手,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轻蔑和警告。
“你不用在这里花言巧语试图欺骗我,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心里自然清楚。”
“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或是和你斗嘴,我是来告诉你的。”
段锦鸢这话说的分外冷静,殷如坐在那里,舔了舔嘴唇,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和一直以来她认识的那个段锦鸢有很大的区别。
当初她甚至还怀疑过段锦鸢是不是被人调包了,可是皇上和段锦鸢之间很亲近,总不可能一个当父皇的都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被换了人?
所以她才将这个恐怖的念头压了下去,可现在她又忍不住想要怀疑这一点了。
“你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恶心,也就不必我多说了,你对我曾经的那些手段,值得我现在这样对你,不是吗?”
“若下回,不没有下回,若你还敢再牵扯别人,我会让你感受一下贴加官之类的法子,放心,在父皇动手之前,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说完这话之后,段锦鸢摆了摆手,一旁一直站在阴影中的暗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层面具,让人辨不清他现在的神情究竟如何。
“把她的手和脚都给我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