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茵茵不是没有看到段锦鸢在见到她们之后才转变的神情,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要关心养居殿里发生的事情。
“没什么,不过就是父皇给我承诺了一些东西,然后告诉我他对于殷如的处理,也在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虽然段鹤要求段锦鸢保密,但是在白嬷嬷和裘茵茵面前,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遮瞒下去的。
因为她们还有接下来的计划要布置,隐瞒了这种信息对她们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只会有无尽的麻烦。
“也就是说,陛下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对吧?”
裘茵茵说起这话时,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试探。
她并不是想要试探段锦鸢的态度,而是想要试探她们在这件事情上还能布局多少。
“父皇知道,他在将殷如接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此事,定然会让我心中不满。”
“只是因为对方腹中怀了孩子,所以她只能无奈妥协,不然她当时也不会在殷如养好了病之后将人送回到浣衣局去。”
对于这一点,段锦鸢倒是深信不疑的,她父皇就算再怎么宠爱殷如,也不可能频繁的始终的让她这个女儿吃亏。
之前几次,她之所以咽下这个委屈,只是因为她当时太过嚣张跋扈,而柔柔弱弱的殷如看起来自然更像是受害者。
可是当殷如的真实面目被一步一步揭发出来,而她又抛却了那些跋扈的表象,成为了一个真正懂事的公主,皇上那边究竟会偏向谁,自然一目了然。
“那这件事可就简单了,想必殷如不会让她腹中那个孽种生出来的。”
裘茵茵说起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异常冷漠。
而一旁的段锦鸢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怀孕的消息刚刚报出来,裘茵茵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为什么不能让孩子生下来,若是生下来了,到时肯定能够给她带来很多好处,万一父皇在想着立她的儿子做储君,这好处可就更多了。”
段锦鸢虽知道最后这一项是她自己的假设,而且着实有些不太可能,可她还是要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计算在内,以免到时出现了问题。
“因为她害怕。”
“她那一日能够动用的人手并不多,而且她也不能绝对相信,那些家仆就一定会始终忠心于她,万一到时有一两个人走漏了风声,孩子的问题一定会遭到陛下的怀疑。”
“所以那孩子的最终归宿不过就是死罢了。”
听到裘茵茵这话之后,段锦鸢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一开始想不到这些,只是她上一辈子见过太多女人,不择手段的用自己的孩子博上位的出路,所以她没有想到还有直接让孩子死掉来保住自己位置这一说。
“这个孽种不能生下来,是因为她的身份太有问题,一旦到时出现任何纰漏,都有可能直接将她拖向深渊。”
“所以她会借这个孩子为自己换取一些好处,而主要的算计对象就是你。”
“我已经想到了。”
裘茵茵说起这话是神色很严肃,而一旁的段锦鸢自然也想到了这些。
当她明白那个孩子留不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孩子失去的原因,定然会被栽赃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这一次怀孕,我不会给她送一点东西,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段锦鸢说起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而一旁的裘茵茵则是无奈的笑了笑,神色中明显带着对段锦鸢这个方式的认同。
“我本来也打算这样提醒你,倒没想到咱们俩人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段锦鸢笑着朝裘茵茵眨了眨眼睛而后说道:“那是自然,我若是给她送了任何东西,她都有可能在上面动手脚,到时就麻烦了。”
“所以我倒不如一直摆着一副同她水火不容的态度,不去接触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段锦鸢自然知晓,在这时该如何自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等到那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就算是裘茵茵那边沉住气想要对付她,也肯定会被这孩子增长的速度催促。
到时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动手的人自然破绽会更多。
“当然我也不会愚蠢的同她一点交集都没有,不给她一点动手的机会,我们要怎么抓住把柄?”
“你打算怎么做?”
看着段锦鸢脸上略微带着些得意的神情,裘茵茵倒是很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段锦鸢既然能够说出如此肯定的话语,自然是已经提前算计好了,所以对对方的算计又是些什么样的内容呢?
“我自然是打算让那个女人自食恶果,父皇这边为了我的名声着想,肯定会劝说我至少做做表面功夫,我就会将这一切都丢给父皇去处理。”
段锦鸢知道她这样的选择势必会让段鹤受伤,但是她已经等不及了。
那个女人为了能够获得好处,不甘愿和其他的男人苟合,怀上孩子来不择手段,她又何至于在这时候给对方留一条生路。
更何况上一辈子,那女人可没想着给她们断世一族留下任何生路,她的父皇、她的兄长,她那些虽然不怎么重视,但却依旧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殷如可是一个都没有放过呢!
“若公主殿下真的这样做了,陛下那边应该会很伤心吧!”
白嬷嬷说起这话时,眼神还带着一丝犹豫。
因为她很清楚,自家公主可以在这宫里横行无羁的原因,就是段鹤的虫害。
要是段锦鸢因为一时失手,失去了段鹤的宠爱,在这后宫之中,会有无数人想要踩着段锦鸢上位,让她彻底在这深宫之中永不出头。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们不能再这样一直等待着对方动手被动挨打了。”
看着段锦鸢如此坚定的态度,白嬷嬷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劝说下去。
她知道段锦鸢这样做是对的,只是她有些担心罢了。
“至于父皇那边,他伤心是必然的,毕竟他同那女人还有几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