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那边还是很小心应对这些事情的即使如此,那我也就能多放心些。”
“她究竟有什么问题?”
“根据当地调查的信息来说,她之所以会来到京城,是因为前两年水患,她和家中长辈,还有一个弟弟一同来到京城投亲,这便是其中最大的问题。”
段锦鸢不解地看着沈逸,似是想要知道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问题会让沈逸如此严肃,她怎么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傻瓜一样,怎么都想不明白。
看见段锦鸢的眼神之后,沈逸微微一笑,这才向她解释其中的深层缘由。
“前两年的那一场水患异常严重,再加上当时各地多多少少发生些灾祸,所以赈灾粮食非常少,甚至有些偏远的村庄里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近些年来,陛下才会各出去寻找产量更大的粮食,希望能够缓解曾经的那场悲痛带来的伤害,他们所住的那村庄虽说不算偏远,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养活得起一个病弱的女人和两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倒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可能,对吧,然后那时就已经有人想过要用这件事情做文章 ,所以便特意收集了这些在进京寻亲的路上消失的人的路引和户籍证明,而后用来闹事。”
“很有可能,毕竟那些人若真死了,自然是在穷乡僻壤消失了痕迹,他们身上的那些户籍、路引之类的,也不会有人到官府注销。既是如此,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不少。”
段锦鸢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若她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的时候还很兴奋,现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她也压根儿都兴奋不起来了。
“你也不用觉得这太过残忍,这本来就是发生天灾人祸之后可能会有的情况。”
“也就是说,在你看来这种事情发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
也许是察觉到了段锦鸢情绪似是有些不太对劲,沈逸微微叹了口气,这才看向她而后说道:“我怎么会将此事当成是一件如此平常的事情,无论何时易子而食、分食人肉都是一件畜生才会做的事。”
“可是当天在人祸面前,人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活下来,在他们看来,畜牲不畜牲的不重要,若是都死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事情。”
听到这话,段锦鸢知道沈逸说的是对的,但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
“放心,陛下正在派遣其他人士前往寻找那些能够有较高产量的粮种,若是能够找到的话,之后也许就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了。”
听到这话,段锦鸢也只能期盼,她父皇安排的这项任务能够被完美完成,否则她只要想起这些事情就会觉得害怕。
“抱歉,让你听到这些可能会有些残忍的事。”
沈逸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段锦鸢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本是不想将这些事情说的如此清楚,只需要让段锦鸢知道,这人的户籍和路引绝对有问题就足够了,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刨根究底。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本就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我也没必要在此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逸听了这些话之后,笑着揉了揉段锦鸢的头发,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方便进来吗?”
门口传来了裘茵茵探寻的声音,段锦鸢看了沈逸一眼,这才朗声说道:“进来吧,没关系的。”
裘茵茵进来之后,便发现屋内的气氛似是有些奇怪。
明明两人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弥漫着一股忧国忧民又沉重的气息,究竟发生了什么?
“裘小姐,正好你来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方便送你们回去了,那我先走了。”
裘茵茵回来了之后,段锦鸢就要回到皇宫里去,沈逸也就不在此时多话,而是起身打算离开。
看着沈逸走了之后,裘茵茵又打包了这里几个比较好吃的点心,而后和段锦鸢一起一同向马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因着她们逛的这几条街都不允许马车随意通过,所以这街头上便兴起了一种新的职业,叫做马车看管。
稍微花些铜板,他们便会将这马车看得妥妥当当。而段锦鸢她们的马车正是停在这种地方。
上了马车之后,段锦鸢情绪依旧有些低落。
裘茵茵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便出声询问道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看你的神色一直不怎么明朗,难不成沈大人说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裘茵茵实在不想把这件事情扯到沈逸身上,可是段锦鸢现在的情况,明显就同沈逸有关系,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对方排除出去。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碰瓷的女人吗?她确实有问题,可是沈逸说起她有问题的可能性,是因为她们一家三口老的老,弱的弱,很有可能在路上,就已经被其他没有粮食的人给……”
段锦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些话,她只是给了裘茵茵一些暗示,可裘茵茵却已经明白了段锦鸢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在现代时也看过历史书,书中记载过,若是遇到大灾天气,没有足够的粮食,的确是会有人将老弱病残杀死当做口粮。
这些残忍的事情,当时的裘茵茵以为距她千里之外,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还真是一下便让人心情不好起来了。”
听到这话之后,裘茵茵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不过她转念便想到若是真有这样的可能性的那个女人,的确是太危险了。
“好在你回去了之后,跟陛下说了这些事情,由他出面将那人带走,否则万一到时候对方真的生出些什么邪恶心思,怕是你我都要倒霉了。”
“我现在就比较好奇的是,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谁想要在我身边安插下这么个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