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的这一番威胁确实足够狠毒，她成功将面前的人全部镇住。
看着她们呆愣的神情，殷如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们这一个个的，恨不得立刻将我踩到脚底的样子，真是恶心，不就是想要给段锦鸢献媚吗？真是可笑。”
说这话时，殷如尤其着重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嬷嬷，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杨嬷嬷神色冷漠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回想着她刚刚说过的话，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我还要继续逼你出去跪着，你就一头撞死在这儿是吗？”
杨嬷嬷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殷如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胆怯。
她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半晌之后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点头，反倒像是顺遂了谁的心意一般，杨嬷嬷笑着让开一旁的柱子，而后指着柱子说道：“那不如你现在就来自戕给我们看吧！”
殷如没想到自己竟会突然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其他小宫女也都愣住了。
她们本来因为殷如所说的那句话而被吓到，可是杨嬷嬷的做法，明显让大家更加惊讶。
“你自戕吧！不是要撞死吗？来吧！”
杨嬷嬷这话说完了之后，殷如反倒是没了一开始针锋相对的气势。
她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神色中带着一丝迟疑。
“怎么不敢了吗？不是刚才嘴上还很硬气，说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吗？怎么一到正式要操作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敢做了呢？”
这话一说出口，殷如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她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有人来嘲讽她。
“快啊！”
一旁的宫女也都看出了殷如的色厉内荏，她们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纷纷凑到了殷如的身边，对她推推搡搡，让她赶紧看看能做出些什么事情。
殷如原本还有无限的勇气，可被这样对待之后，她心中的那点反抗的意思，就仿佛是被针戳了个小泡一样，噗的一声，在心里消失了。
“怎么？说出的话突然不敢做了是吗？像你这种寻死觅活的人，我自进了浣衣局之后不知看过多少，还想跟我在这里耍心思，美的你！”
杨嬷嬷冷冷一笑，看着面前的殷如，只觉得万分可笑。
她在这浣衣局里待了将近2年，又怎会不知道来到这里之后那些贵人主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所以殷如刚刚那样的威胁，她根本没有任何担心。
“好好好，是我看错了，没想到你倒是个狠角色。”
听见殷如这话之后，杨嬷嬷只是一指门外示意殷如，意思很明显。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乖乖出去，这样也许能少受点惩罚。”
“惩罚我可以，我认，毕竟这榻上确实大部分的水是我泼的，她们几个也是我泼湿的，我认了，算我倒霉。”
既然没有办法躲过这一次的惩罚，殷如想着倒不如果断的承认了，但是既然她受到了惩罚，其他的人也别想好过。
“可是我总不可能往自己的被子里倒水吧！往我被子里倒水的那个人，是不得跟我接受一样的惩罚。”
杨嬷嬷听到了这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迟疑，眼前这些人没有她的心腹，就算是惩罚了，她也不会心疼。
“那你觉得这一群人里面，谁是那个在你榻上泼了水的人呢？”
杨嬷嬷一说完这话之后，在场的几个宫女立刻脸色大变，甚至有一个宫女试图逃过段锦鸢盯着的视线，躲藏到人群之后去。
正是因为这个，殷如直接将对方拎了出来，而后指着她说道：“我刚才见她似乎是想要藏起来，应该就是她了。”
那被突然单拎出来的宫女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使劲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上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胆怯的眼神，殷如冷冷一笑，并没有想要更换人选，她就指着这个人，咬定了说是她往自己榻上泼的水。
而其他做事的宫女则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们这群人中，大部分都是往对方榻上泼水的人，所以被抓住的那个倒也不冤枉，只是她不是主谋罢了。
“好，那你们两个就都出去跪着三个时辰，跪不完不许起来。”
说完了这话，杨嬷嬷打着哈欠，盯着她们两个跪在了屋外的地上，这才转身回屋去睡觉。
看着杨嬷嬷进去了之后，那个被殷如一起拉着跪在门外的宫女，这才恶狠狠的盯着殷如，然后说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故意把我拉出来，陪你一起跪在这儿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不是一开始你们不往我榻上泼那些水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拉着你们出来，这不就是报应吗？”
“可你明知道那些水不是我泼的，我最多也就是一个参与者但是却不是主谋，不是吗？”
说起这话时，那宫女的语气非常笃定，似乎确信殷如绝对知道她们之间的幕后黑手是谁。
看着那宫女愤恨的眼神，殷如耸了耸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所谓。
“我可不知道你们谁才是那个主谋，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谁是主谋，反正只要有人陪我一起倒霉，这就足够了。”
“谁让你被她们放弃，不然刚才若是那个主谋出来替你说两句，或者有人顾及着姐妹情谊，替你辩解两句，这件事情不就没你的事儿了吗？”
殷如说完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一抹讽刺又挑剔的笑意，将那个宫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她的眼神过于犀利，以至于那个宫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货物一样被人上下检查。
“算了算了，跟你们这些人提起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们这个样子也就做一辈子的宫女了。”
殷如冷冷一笑，不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与她而言，和这些低等宫女的纠缠都是浪费时间。
她现在已经开始想象待自己出去之后，这些宫女会如何巴结她了，想来也觉得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