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微微叹口气,他本不愿在段锦鸢面前说起这些,可既然她已经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他也不至于在这时候过多隐瞒,以免到时让她误会了,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态度……我看上去可不怎么好啊!”
段锦鸢有点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让沈逸做出一副如此头痛的模样,难不成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一想到这些,段锦鸢便顿时皱起了眉头,似是对此事非常好奇。
“我派人去打听的消息说裘家的嫡幼女,在西南那边可是定了亲的。”
一听到这话,段锦鸢轻身向前神色更加认真的看着沈逸,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说道:“可若是裘家的嫡幼女已经定了亲,为什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难不成京城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还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被瞒下来了呢?”
段锦鸢果然足够敏锐,听到她的分辨之后,沈逸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她说道:“其实是被隐藏下来了。”
“果然。”
段锦鸢微微皱眉,似是对此事有了兴趣。
她神色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之后才说道:“他们究竟隐瞒了些什么。”
沈逸知晓,段锦鸢现在肯定非常想要参透其中的过往,所以就不在此时打马虎眼,以免到时影响了段锦鸢的判断。
“听说他们家嫡幼女当初在西南时曾遇到过一起灾祸,被人掳走,恰巧被附近的一位侠士所教。”
段锦鸢点了点头,若真发生了些什么,这应当也是起因吧!
只是这英雄救美的故事,听上去好像总有些让人心里发抖。
“那侠士之所以恰好出现在附近,是由于他赶路准备回家去成亲,然后那嫡幼女获救之后,心仪侠士的风姿,认为人家救她……是因为喜欢她。”
沈逸一边说着这些过往,一边看着段锦鸢的反应,段锦鸢了然的眼神让沈逸知道,她竟然已经听明白了她话中的那些暗示。
“也就是说她以为人家喜欢她,然后就强夺了另一无辜女子的亲事,是吗?”
裘家虽在段鹤眼中是值得信任的大臣,可身为皇室一族,段锦鸢稍微思考一番便能知道,一方封疆大吏,在面对自己女儿喜欢的一个无权小民时,究竟会动用些什么手段。
“你猜的没错,裘家先礼后兵,在同那侠士商量无果之后,便直接借口流寇,让那侠士的未婚妻被……糟蹋了。”
段锦鸢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
若是对方不愿,哪怕将那男人直接绑走,她也要道一句有胆有识。
可是这一切和那个无辜的女孩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到最后,遭罪的却是另一个无辜的人。
“那这位故事中的男主角呢,又是什么反应?”
“他摆脱了裘家的追踪之后,回到未婚妻家中,却发现一切已经结束了,当时那女子的尸体甚至都被野狗撕咬的不成样子,然后他偷袭了裘家,未果之后便消失了。”
“怪不得裘家在接到了父皇的照应之后,便急急匆匆地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京城来,他也是担心那名侠士会对她女儿下手吧!”
想到这些段锦鸢便觉得有些可笑,那裘大人倒是对自家孩子一片慈父心肠,可却从未想过,他祸害的是一对爱侣的性命,可真是可笑!
“公主殿下,此事入出我口,入你心,莫要再提起,这件事的证据已经被遮掩的七七八八,更何况,就算你在陛下面前提起,但这陛下同裘大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这三三两两的事情就能随意打破的。”
段锦鸢听到这话之后,眼睛微微闭起,似是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上一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她这一辈子听见了这种事情,心中便有些无法接受。
“在下知道,公主殿下心中一定对此事怀有万般情绪,可这裘家入了京之后,可就不会再回西南了,到时万一发生点什么,不也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吗?”
沈逸这话自然只是哄哄段锦鸢,段锦鸢身为公主,又无法参政,拿什么去讨要个公道?
可段锦鸢心中却很清楚,她可以做到——若是她想的话。
“除了这个,那裘家还有没有做过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段锦鸢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沈逸细细想了想,这才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也是因为发生的日子较近,所以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若是其他的,想必他们自家应当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会让其他人发现了。
“那就麻烦你派人接着去打听,看看裘家是否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再看看他是否还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段锦鸢的神情太过严肃,沈逸见状,便也知道此事,若是不按照段锦鸢的意思,怕是无法轻易过去。
既然如此,沈逸也就不再继续敷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段锦鸢的要求。
他对段锦鸢本就多有好感,那裘家进了京之后,京城的势力变动还不知会如何,所以提前把潜在敌人的弱点拿捏在手上,总比到时将自己送到敌人面前会更安全。
“他没做其他的此事,还有机会再盘算,若是他还做了些其他的,那可就留不得了,不然到时伤的是段氏王朝的名声。”
一件恶事还有原谅的余地,可若是这恶事一件一件累加,已经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那就没有必要再原谅了。
段锦鸢毕竟不是苦主,虽然替那女孩感到心疼,但也不至于感同身受到恨不得始作俑者立刻暴毙的程度
“放心吧!公主殿下,只要是你的要求,在下都会办到。”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十三,你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八皇子推门进来之后,便看见段锦鸢神色似乎是有些严肃,不像他离开时那般轻松,段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划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