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鸢本想着自己留在宫中,若是盯着那女人有了些什么异动,该如何应对,没想到段珣却突然说起了这话,让她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皇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段锦鸢咽了一口唾沫,并没有看向段珣。她心中略微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段珣提起这些话题。
“母后逝世的早,这宫中唯有你我兄妹二人才是同胞,这事儿你总不能去跟白家人说吧!倒不是排斥他们,而是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越少越好,我说的对吗?”
在段锦鸢面前,段珣总是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无论说起任何事情,他都以段锦鸢的利益为第一优先,绝不思考其他的事。
听到了这话之后,段锦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我对他确实改观了不少。”
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话,段珣皱起眉头,看向段锦鸢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并不是怀疑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错事,而是想要知道,段锦鸢这态度的改变究竟因何而起。
“说说吧,怎么会突然间变了心思?”
段珣很想知道,沈逸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事情,才能打动他这个油盐不进的妹妹。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对他一直很排斥的吗。”
“不,应该说是戒备,对,没错,是戒备,你之前一直很戒备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是会认真的回想是否有其他的深意。”
“而现在你提起他的时候,竟然是一副如此轻松的样子,这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好奇,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段珣丝毫不掩饰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心,毕竟段锦鸢这态度转变的确实有些大,他若是连这个都搞不清楚的话,那未免也有些太不关心自己的妹妹了。
“之前在城郊,我的确是受到了刺杀,这件事情并不是作假。”
“什么?”
看见段锦鸢信誓旦旦的态度,段珣一下子便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他之前还觉得自家妹妹演技不错,可现在看来,是他有些太天真了。
“你当初在郊外的时候的确遇见了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看见段珣有些焦急的样子,段锦鸢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而后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英雄救美,所以你对他改变了印象,对吗?”
虽然段锦鸢说了很多,但总结下来也就是沈逸所说的这个理由罢了。
段锦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却并没有反驳,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哥哥说的实际上是她所想的。
“你就不怕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场刺杀,故意做给你看来博你的欢心吗?”
段珣和沈逸不愧同为男人,果然只有男人才能最了解男人的想法,只是段锦鸢却并怎么相信这个理由。
“他没必要这样骗我,不是吗?”
在段锦鸢看来,她已经和沈逸有了皮肤之亲,一个男人若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和她发生关系吗?
既然如此,两人都已经达到了最后一步,又何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沈逸还要想尽办法来欺骗她?
但段锦鸢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和沈逸完成了最后一步,可一旁的段珣却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和另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男人求些什么,无非就是求权势求美色,沈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听到了这话之后,段锦鸢也只是微微一笑,却不去计较。
段珣所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对的,但她也清楚各种缘由只能自己清楚,倘若真的让皇兄自己她发生了关系,那皇兄定然会更加愤怒。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计较对方言语中的那些愤怒了。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提起,那我也就不再多说,总之,你既然对他改变了态度,之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可要拿捏得清清楚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更别做让我这个兄长后悔的事情,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段锦鸢若是还不知道兄长是什么意思,那可就有些太愚蠢了。
“放心吧!”
看见段锦鸢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段珣也就不再继续担心下去。
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外人常说的“常忧9九”是什么感觉了?为什么他还没有皇子妃,就要先感受一下养女儿的心情呢?
而另一边,收到了段鹤圣旨的殷贵妃心中却充满了恨意。
不,她已经被收回了宝册和称谓,已经不能被称作贵妃了,她现在只能被称作殷如。
当然,秉持着对这位曾经伺候过皇上的女人那一丝丝尊重,大太监在说起她时也只是叫声殷主子,却不再带有其他任何的尊称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殷如心中充满了愤怒,她不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她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罢了。
可惜这不是她想接受或是不接受,这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
“陛下要本宫什么时候去浣衣局?”
压抑着怒气问出了这话后,殷如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大太监的回复,结果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是一副冷淡的态度看了她一眼,而后说道:“最迟今晚便要到浣衣局报到,还请殷主子稍微注意一些,既然陛下已收回了这贵妃宝册,之后还是莫要自称本宫,以免扰了浣衣局的规矩。”
听到这话,殷如心中愤怒极了,她微微闭上眼睛,很想在此时发泄怒气。
可她更清楚,若是在这时做了些什么事情,她会第一时间引起段鹤的注意,到时候再想要回到原位,就更加不容易了。越是在这时候,就越要冷静来的更好。
压抑下心中的怒气,殷如脸上的神情狰狞极了,好在她还记得面前这个太监是段鹤身边的贴身太监,容不得她放肆。
最后她只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大太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殷如脸上这副难看的神情成功的取悦了大太监,他眼底含笑,脸上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老奴应当做的,还请殷主子快些收拾,到时候您宫里的这些人可都要安排到其他的宫里去做事。”
“什么?连他们都要送走!”
“怎么还在这里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