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殷贵妃脸色一白,似乎是有些难堪。
可段鹤却顾不得此时殷贵妃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想起段锦鸢受的那些委屈,他心中便一阵一阵怒火,不停上涌。
他的确是给了殷贵妃很多权力,以至于连他最爱的女儿都在殷贵妃这里频频吃亏。
但是到这里已经够了,已经够多了。
“陛下此言何意?识趣?难不成臣妾在陛下心中就只有这一个优点吗?莫非陛下往日同臣妾的那些恩爱,都是假的吗?”
殷贵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仿佛段鹤所说的那些话是对她严重的伤害。
她深深的皱起眉头,不愿相信对方所说的那些话,也不愿在此时承认些什么。
看到对方这副反应,段鹤讽刺的笑了笑,眼神中更是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
“你应该知道朕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爱妃,你一向是个聪明人,没必要在朕面前装傻。”
他确实贪恋这个女人带来的温柔情意,也确实很喜欢这女人的识趣,所以段鹤不介意给她多一份宠爱。
可是现在,这一份宠爱却产生了其他的问题,所以她必须要让这个女人明白,什么叫做分寸了。
“此次的事情,你自己私底下去给鸢儿道个歉,想必鸢儿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至于其他的,朕会找个人替你顶罪,不要再去招惹他们,明白了吗?”
这是段鹤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在这后宫之中,让高位的嫔妃向其他人道歉,想必受委屈的人也能稍微平息一番心中的怒火。
至于殷贵妃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段鹤是一点都没有顾忌的,在段鹤心中,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没有资格随意挑剔的。
听到段鹤的决定,殷贵妃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向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捂在了小腹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陛下,臣妾如此一心一意的对你,可你却为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要臣妾去给十三公主道歉,臣妾和公主殿下关系如何,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若是臣妾道了歉,恐怕十三公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嘲笑臣妾了吧!这又让臣妾肚子中的孩子如何是好?”
腹中的孩子永远是殷贵妃最好的武器,毕竟段鹤对于这个还未出世的皇嗣还是非常重视的。
可这一次,殷贵妃百试百灵的招数却不起作用。
段鹤只是非常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说道:“之后究竟是继续宠爱,还是就此和那些嫔妃一样待遇,由你来选择,朕只说这些,但希望你能明白,你选择的结果,最终要由你自己承受。”
段鹤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太过明显,就算是殷贵妃想要为自己找些借口,她也是没那个能力了。
“是,臣妾知道了,陛下既然已经确定此事是臣妾所为,臣妾就算说破了大天去,也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臣妾会按照陛下所说的去做的。”
哪怕知道以无反转之力,殷贵妃却还是要说出这些话来,段鹤微微叹气,却也不再追究对方言语中的那点小心思。
“好了,至于何时去道歉?去之前记得给朕通报一声,朕带着你一起前去,也省得到时鸢儿愤怒之下误伤了你。”
说白了,段鹤还是很重视殷贵妃的,不然不可能对此事如此轻易的抹过。
但是让殷贵妃向段锦鸢道歉,也确实是在羞辱她。
但段鹤离开之后,殷贵妃恨恨的将手边所有的花瓶、茶杯、茶碗和茶壶一股脑全推到了地上去。
坐在一片碎瓷器中,她的心情并没有得到任何解放,反而愈发愤怒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本宫要去跟一个皇女道歉,就算那是嫡公主又能怎样?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凭什么和本宫这个正受宠的贵妃相比?”
一旁的殷嬷嬷见殷贵妃如此生气,心中顿时有些懊恼。
这主意本是她出的,结果现在不但没能坑到段锦鸢,反而让殷贵妃遭受到了屈辱,这实在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不该忽视了这件事情带来的严重后果,反而让娘娘您受了委屈。”
殷嬷嬷怕自己无法承担起殷贵妃的怒火,于是便主动承认了错误。
至少殷贵妃对他们这些下属还算比较不错,尤其是对她看重的人,主动承担错误的惩罚应该不会太过严重。
“此事怪不得你,怪就怪那坐偏了屁股的段鹤。”
“贵妃娘娘,万万不可造次多言,万一到时被有心之人听见,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怕是又要低于一等了。”
殷嬷嬷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殷贵妃不要这样说,隔墙有耳,说的多了,势必会给别人留下把柄。
在这后宫之中,圣宠永远是众人追逐的对象,殷贵妃能身负圣宠这么多年,自然证明了她有不凡的手段。
只不过是一时的失误,殷嬷嬷觉得殷贵妃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贵妃娘娘,咱们先暂时蛰伏下去,等待有了时机,一击即中,到时才能更好解决娘娘的心腹大患呀!”
想起自己和沈逸的那些合作,殷贵妃闭了闭眼睛,不想在此时继续纠缠于此事。
“既然已经同沈逸有了合作,那最近就先暂时不做任何其他的动作了,以免到时破坏了我和沈逸的计划。”
“你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宫倒是要看看,那两个小崽子究竟能折腾到多久?”
段珣和周嬷嬷陪伴段锦鸢坐在偏殿中,等待着段鹤处理此事的口讯传来。
当知道段鹤要求殷贵妃来道歉,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惩罚,周嬷嬷心中确实有些失望。
可是段锦鸢和段珣却仿佛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太大打击一般,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容。
看见了周嬷嬷脸上的神情,段锦鸢微微一笑,这才说道:“嬷嬷放心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让那个女人给本宫道歉,想必她自己心中都恨的要死。”
周嬷嬷叹了一口气,又安慰了段锦鸢和段珣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此时偏殿中就剩下段珣一人了,段锦鸢嘴角上扬,看向段珣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狡黠的光芒。
“皇兄,既然那女人三番四次的动手,不如咱们再将这火架得更高一些,如何?”
“小妹,你想如何去做?我这个当兄长的,一定会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