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时,苏凝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她鼓起勇气去敲了陆霆琛的房门,“陆总,我准备好了,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她敲了好几次,屋子里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传出来。
“夫人。”李妈听见她在敲门,走上来微笑道,“陆总已经出去了,说是晚上不回家吃饭,您不用再敲门了。”
苏凝身子僵住,茫然的问,“他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李妈不明所以,如实答道:“是,陆总是这样说的。”
“那他有没有说要派人过来接我?”
“没有。”
苏凝一怔,她想起来陆霆琛只说要参加宴会,却连时间地点都没有告诉她,现在还提前走了。
很显然,对方是在耍她。
“夫人?”李妈见她神色不对,又见她打扮不似平常,关切的询问道,“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苏凝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就不应该抱有希望的,男人怎么可能忽然间改变太度?她那时候听见他在笑,其实是嘲笑吧,嘲笑她的痴傻。
苏凝卸了妆,深吸一口气,给刘姐打了电话,“刘姐,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请好几天的假吗?”刘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常,“而且这件事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跟张主管说。”
现在,她已经不是苏凝的上司了。
“那好吧。”苏凝微微收了下掌心,手指抵在手心,“我再打电话告诉他。”
……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陆霆琛明显脸色不好看,声音无比阴沉。
东凌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赔笑道:“一般的事情我哪敢麻烦你,合同已经搞定了,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事。”
陆霆琛面色稍霁,然而想到家里的那个女人,想到对方现在可能正在伤心难过,他的脾气就又上来了,“说,到底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一伙人,这伙人经常聚众……干一些违法的勾当,他们的目标还全都是少女。”东凌很快的报告道。
说完,他再度观察着陆霆琛的神色。
“这种事告诉警察就可以了,找我干什么?”陆霆琛语气很不好。就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把他找过来?
东凌连忙道:“不是的,嫂子牵扯进去了,最近这个组织活动有些频繁,因为他们其中的一个重要成员被抓了,是被嫂子抓的。”
陆霆琛眸光深沉起来,“苏凝抓的?”
这个女人,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本事倒是挺大的,居然都可以抓人了。
“确切的来讲,是因为嫂子才被抓的。”东凌见他终于有了兴趣,心里笑了一声,果然把嫂子说出来是对的。
他拿出了几张照片,“这些,都是被抓的那个人,他叫张穆逸,职业是心理医生。”
陆霆琛看了几眼,冷漠的道:“他已经被抓进去了,你给我看他的照片干什么?我要知道苏凝是怎么牵扯进去的。”
东凌便把打探来的事情说了出来,“据说是因为嫂子做了陈樊仁女儿的老师,正好这个张穆逸是那小姑娘的心理医生,嫂子觉得他不对劲,深查之下发现这人果然不是好人,陈樊仁就把他给整到牢里去了。”
“老师?”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缺钱,什么时候又兼职了做老师?他不是已经承担了苏北的医药费吗?
还有,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找他要钱?他作为对方的丈夫,难道不值得信赖吗?
东凌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对,小姑娘有自闭症,对嫂子比较依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做老师。”
陆霆琛气笑了。看来这个女人背着他做了不少事情,勾搭陈樊仁,做对方女儿的老师,抓坏人。
好,很好。
“陆哥,现在他们组织好像要针对嫂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东凌请示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陆霆琛顿怒,“还能怎么办,请人保护,请最好的。”
东凌不明白他发怒的点在哪里,连忙点头,“是是,我现在就去办,我亲自去办。”
陆霆琛回到家时也才七点,李妈迎上去,“陆总,您吃饭了吗?晚饭已经做好了。”
“不用。”他的确还没有吃饭,但是还有一个聚会等着他参加,他回来是专程接苏凝的。
他把西装挂好,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见了立在楼梯拐角处的苏凝。
苏凝穿了一身宽大的睡衣,不施粉黛,头发也顺从的披散下来,显然是刚洗完澡。
陆霆琛的眸光一瞬间阴沉下去,“我不是说了要你和我一起参加聚会?”
苏凝神色不变,“我不想去。”
与其等对方告诉她不能去,还不如她自己说不想去。这样,好歹还能保留自己的一分尊严。
“你不想去就不去?”陆霆琛再一次气笑了,“你果然是有本事。”
苏凝慢慢走下楼梯,眼里黯淡,“我有什么本事,我只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已。”
既然对方这样想她,那她就索性承认了算了。自嘲,总比他人嘲讽要来的好听一些。
陆霆琛想到自己居然为这个女人花了大价钱找保镖,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这些年来,无论他怎么对对方好,对方都看不见,甚至是做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出来。现在看来,其实原因也无非对方不喜欢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低沉的道,“你是不是认识陈樊仁,和他断了联系。”
必须断,否则等这女人有了钱,还不是要马上离他而去。
“凭什么?”苏凝蓦地抬起头,看向他,声音嘶哑的道,“陆总,凭什么我事事都要听你的?我是个人,不是个玩物。”
陆霆琛薄唇轻启,冷笑一声,“你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玩物,或者说,你不想再见到你弟弟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心的,她就不应该有奢望。
对方哪里会怜惜她哪怕一丁点,果然,给苏北用药,吊着对方的命,也不过是为了威胁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