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天见陈烟握着自己的手,让他住手不再自虐,他一喜以为这是陈烟舍不得他自虐还爱着他的证明。
他反过来攥住陈烟的手一把把她拢进怀里,想要抱住她,但是陈烟拼命挣扎着起身,不让他得逞。
陈烟好不容易站起来,整个人披头撒发,脸上泪痕未干,衣物也揉搓得皱巴巴的,柔弱地像是风里的柳枝,表情却很坚决。她指着门对霍惊天说:“滚,现在就滚。”
霍惊天见她如此失控,明白已经无法挽回,只好认命地离去,走时还一步三回头。陈烟为了让他快点离开,不停地把他往外推,他怕自己伤到她只好不还手,往门口去。
终于打发走了霍惊天,陈烟重重关上门,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陈烟跌坐下来,她背靠着门,默默抽泣,此时她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连眼泪都快干涸了,她觉得口渴,站起身去吧台找水喝,路过梳妆台无意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了,眼神涣散,肿的跟核桃仁似的,还有头发粘在脸上未干的泪痕里。
她觉得泄气,费了这么大力气,换了个身份,像是重新开始一生,可是只要霍惊天一出现,自己的修养、自控力就像全都喂了狗似的。
每一件事都失去控制,哪儿哪儿都有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她擦了把泪,继续去吧台。
金色的吧台在模糊的灯光闪着凄惨的光,酒店准备很多饮料,包括一系列酒水。
陈烟看到有她最爱的芝华士,倒是觉得惊喜,威士忌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助眠神水,今天刚刚情绪失控过,这是让她能迅速回复状态的神药。
她抱着这瓶威士忌上了床,掀开柔软的被子坐进去,直接打开威士忌,连酒杯都没有用,直接扬脖一口下去,立刻被呛到,这还是第一次喝得这么猛,一下子有点受不了。
但是立马浓郁的果香混着花草香就萦绕她的口腔,她立马沉浸其中,一口接一口,不可自拔。
前期她还有意识,嘲笑自己今天竟成了酒鬼,霍惊天的出现居然让自己这么反常,还是得再修炼。
后面她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跟霍惊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自己躺在医院给他打电话听到的冰冷机械女声像是360度立体影院一样在她耳边立体直播。
眼前浮现一幕一幕霍惊天伤害她的画面,过了这么久,她再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痛,喝着喝着又开始痛哭。最后她竟抱着空酒瓶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时,她头痛欲裂,浑身难受得很,像游魂一样地飘到卫生间,看到自己的那张脸都被吓到,整个人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浮肿难看,眼睛更是又红又肿,太丢人了,她想着看来今天回国得全程戴着墨镜才行了。
她赶紧用热水澡把自己唤醒,换好衣服后她拉开窗帘准备开始化妆。一打开窗帘,心就凉了,外面的天气像是中午一样阳光充足,她没记错的话今天该是早上八点的飞机,他们约好7点出发的。
该不会是自己宿醉,睡过了吧?她赶紧去查看自己的手机,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赶紧插好电,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已经下午一点了,手机上还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企业那边负责跟自己对接的乔总打来的。急忙给对方打过去,对方已经是关机状态,大概是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捋了捋纷乱的思绪,赶紧再订了一张当天迪拜回国的机票,眼看时间不早了,她连妆都没有化就收拾好行李出了房间。
陈烟手忙脚乱地在前台退房的时候,苏言大步走来跟她打招呼,她吓了一跳,说出的话都不完整:“苏……苏……苏总,你不是……不是……回国了吗?”
苏言忽略她的慌乱,和煦地笑:“是啊,应该回国的,但是早上你的电话接不通,我猜你经历昨天的事情需要休息,错过了时间,所以让团队先回国了,我带你回去就好,休息得怎么样?”
她没想到苏言在自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之后还会这么和风细雨地同自己说话,一下子有些怔楞,回过神来连忙道歉:“苏总,真的抱歉,谢谢您等我,这次真是我的错,该怎么罚我都认。”
苏言看她懊悔的样子,淡淡一笑:“没关系的,这次在迪拜你已经把工作完成地很好了,昨天我们才从虎口逃脱出来,的确需要时间平复,按理说我应该给你放个假放松一下的。经历了那样的事儿大家都需要时间平复。”
陈烟见苏言仿佛换了一个人,心下更是愧疚,说起来大家都是这几天都是惊魂未定,但是都能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只有她犯了这样的错误,实在太不专业了。
其实自己本来也可以很快平复心情的,要不是昨天跟霍惊天吵了一架,她也不至于借酒浇愁,更别提错过回国班机,见到这家伙就没好事,真是烦躁。
她这里心绪复杂,苏言全都看在眼里,其实他昨天也睡得很晚,他睡眠一向少,昨天又经历了绑架案,直到深夜自己也毫无睡意,干脆起床开始工作,为下一个城市做准备。
突然听见走廊外十分吵闹,刚刚经历了绑架案,让他对这个城市的安全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这一层只有十几个豪华套房,全部是他们团队的人,大家刚刚经历了绑架案,不会深夜出房间随便乱晃的。
考虑到这点,他贴在门边仔细听,对方好像在叫“烟烟,烟烟,开门,开门。”距离不是很近,他听起来有点费劲,断断续续传过来,他无法确定。
对方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悄悄打开了点门缝,一只手扒着门缝,一只手攥着手机,已经设置好一键拨给当地大使馆。
他透过门缝往外看,斜对面的那间房门口站着个男人,斜对面?那是陈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