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天没想到明周会承认她的真实身份,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他想着明周愿意承认自己是周烟,就是表明她知道周烟和自己之间的那段过往,其实她完全可以死不承认的,现在她一改之前的说法,是不是因为被自己长久以来的行动感化了?
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失明周,之前的一切都是些误会,他们之间就是没把话说清楚,这次他不想再糊弄过去了。他试图用回忆感动明周:“明周,不……烟烟……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故事吗?”
明周冷冷回答:“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霍惊天欣喜道:“我们在学校里感情那么好,上次我带你回学校你也不是毫不动容对不对?你看跟你有关的一切我都珍藏在心里,一点都没敢忘记。”
明周冷笑了下:“霍总记忆力这么好啊?那一定还记得我躺在病床上霍总挂掉我电话的事吧?还有我死在车祸现场,你还在筹备和周雨蒙婚礼的事应该也没忘记吧?”
霍惊天听到她如此说,明白已经无法挽回,但仍旧想做最后努力:“烟烟……我们之前是走了些弯路,错都在我,可那都是些误会,阴差阳错我们就错过了。”
明周还是嘲讽他:“误会?我是周烟的时候有误会,我是陈烟的时候还有误会,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差一点就告诉你我是周烟了?就在我打算告诉你的时候,全世界都告诉我你要和周雨蒙结婚了。霍总,你告诉我哪一次是误会?是你没娶周雨蒙?还是你没跟她有孩子?”
霍惊天有些难堪:“烟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是跟周雨蒙结婚了不错,我也跟她有过孩子,可是都是被逼无奈。”
明周气极反笑:“你堂堂霍氏总裁会被破落了的周小姐逼得无路可走?霍惊天,你真当我是傻子?”
“烟烟……事到如今,我怎么会骗你,我当时的确有隐情。”霍惊天低下了头。
“好,好,你有隐情。我躺在病床上以为此生就要了结的时候想要跟你道别,你没给我机会。我再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转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霍惊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会痛。”明周红了眼眶。
“可是,烟烟,至少,至少我们之前是相爱的对不对?你能不能看在之前的感情份上原谅我?”霍惊天一脸诚恳。
“你少拿之前的感情说事,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子了,我为了不耽误你才跟你分得手,我爱你爱到了这个份上,宁愿抛弃我自己也要成全你。可是你呢,回报了我什么?这段感情一开始就不纯粹,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明周觉得头痛欲裂,扶着自己的额头。
“我当时不公开,是因为下定了决心要和霍家切除关系。”霍惊天辩解道。
“嗯,切除关系。然后毕业了就回去当大少爷了。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你有太多机会告诉我你是谁,可你就是没说。”明周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知道霍天就是霍惊天的时候那种震惊和愤怒,现在依然生气。
“烟烟,你别哭,你别生气。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改,你放心。”霍惊天走近她。
明周一把抽开自己的手肘,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改?你怎么改?过去的事实你要怎么改?我已经看透了你,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情了。”
霍惊天听到这里心一下沉了下去,他原本还以为明周对自己还残留着一些感情才会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没想到她是真的伤心透了。
他蹲下了身子,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明周,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去擦她的眼泪:“烟烟……对不起,是我太混蛋了……可是,你别哭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明周哭得越发凶狠,他索性坐到明周身边安慰她,趁机把她抱进怀里,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后背:“你放心,我不会跟以前一样的,给我个机会。”
明周经历了飞机失联,又和霍惊天谈起过去,情感起伏实在太大,此刻霍惊天抱着她,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就随他去了。
霍惊天见陈烟渐渐情绪稳定下来,决定打蛇随棍上,更进一步:“烟烟,你给我个机会,我们回到从前那个时候好不好?”
明周听他如此说,从他怀里死命挣脱出来,用手背抹了抹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霍惊天。霍惊天被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明周开口,语气非常平静:“霍惊天,你未免太自私了吧?你爱我的时候要求我全心全意,你不爱我的时候就恨不能把我踢到一边,现在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霍惊天看着她:“烟烟,我一直都只爱着你一个人,我现在还想回到过去我们相爱的时候。”
明周笑了笑:“哦,所以我就得配合你,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忘了,不计前嫌地跟你在一起?”
霍惊天被她质问地说不出话来。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你爱我如何,不爱我又如何?霍总,我们永远不能回到过去了,我现在是明周,已经不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周烟了。”明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划清了他们的界限。
霍惊天心如死灰,他终于明白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失去了。他心头一阵酸楚,他爱周烟如生命,不管她是周烟、还是陈烟、又或者明周,他从头到尾都只爱她一个,可是他唯一爱过的姑娘,现在却不爱他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恶果,他懊悔至极。
两人就这样互望,良久,霍惊天才开口,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好……我明白了……烟烟,那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他想着就算她不爱他了,但是她在他身边就好,不要再向之前那样消失就好,她在就好。
明周看了看霍惊天痛苦的表情,淡淡开口:“霍总,我当然会嫁给你。不过我们只是商业联姻,其他的要求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