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青黛发出尖锐的叫喊,身体毫不犹豫便朝青城的方向扑去。那森绿的光径自打在她的背部,肆意的声响随之而起,死亡的气息蔓延开来。
“青黛!”
青城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即便揽住她,神色大变。早早也跑了过来,查看青黛的伤势,彻底不知所措。
“咳咳咳……”
青黛发出低微的咳嗽声,虽然气息微弱,但是身上却没有濒死的迹象。雌煞看到这一幕,神色之间涌起疑惑之色,但是很快她便瞪大眼睛,大声叫道:
“她是人,不是鬼!怎么会有人混迹在地府里?”
此话一出,犹如激起千层浪,无论是雌雄双煞,还是那些鬼魅,都将注意力聚焦在青黛的身上。
“该死,我给你的定丹破了!”
青城听到四周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地查看青黛的情况,顿时心如乱麻。本来,他将自己体内封印神界气息的定丹折成两半,给青黛和早早服下,好让他们的人类气息不至于被泄露,同时被加固了一层屏障。
而他刚刚则是盼望着雄煞对他出手,因为他手里已经蓄积了对抗他的力量,但这力量短暂而逝,如今却是消失殆尽。
雄煞的刚刚发出的力量是可以致鬼魅于死地的,他给出的定丹救了青黛一命,但也随之消融,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青城,你没事吧……”
青黛的气息缓和了一些,眼中的神色也恢复了少许,此刻全部投射在青城身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青城看着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姐姐,眼中都是无奈的神色,不由深深叹口气,随之便说道:
“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我。”
“好一出姐弟情深啊,真没想到一个人和一个神竟是亲戚,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以后你们肯定就是一类了,因为今天就是你们成为鬼魅,然后被我们吞食元神的日子。”
雄煞已经摸清情况,整个人都放肆大笑起来。青城回头,径自站起,眼眸之中掠过一抹暗暗的光色,话语随之而出,从前不曾显露的威严全在此刻尽情释放:
“既然我们的身份都被剥开,那该说清楚的我自然要说清楚。我们都是阎王请来的,在此处暂且栖居,理由不便透露,因为事关机密。
如今距离我们离开已经时日不多,如若你贸然动手,那你无疑是和神界还有人界两方面作对,到时候,阎王也不会饶过你。你确定你还要铤而走险吗?”
“哈哈……哈哈!”
青城的话还没说完,雄煞就发出放肆的笑声,震得整个结界都为之动摇,脚下更是摇摇欲坠。
“你笑什么?”
青城说道,眼底都是阴沉,连拳头都为之握紧。雄煞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话语径自而出,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我们怕这个,还做这些做什么?我们存在的意义,自然就是让三界不得安宁,你那些狗屁的后台,还是趁早收起来吧。如果你们足够厉害,怎么也是不该躲到这地府来的。就像那个阎琨一样,当初若不是犯下大错,何至于在此蛰伏?做他的昆仑山门主不是好得不能再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阎琨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青城心中震惊交加,很多事情似乎是联系在了一起,但又差些什么。只是有一点很确定,那便是不祥的预感已经充斥在他的整个心扉。
“他犯的错?他联和战神殿的大公子来欺辱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想要借此夺得昆仑山的门主之位。却没想到诡计败露,他妻子的母家定要讨个说法,所以他才会被贬到这地府之中,做起了阎王。”
“他……他怎么会……”
青城难以置信,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另外一重模样。若是如此,战王并未辱没墨澜,墨澜腹中孩儿的父亲更是另有其人。
如若真是如此,那苏璃她真是遇上麻烦了……
“行了,你们关心这些又有什么用?很快你们便会成为我们的腹中之物,我们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元丹了,想想就兴奋!”
雄煞说道,随之将结界化开。外面的鬼魅早已经跑得连踪影都看不到,只剩下少量的几个,被他全部钳制在手。
“各位,这三人来自于神界和人界,极其难得。咱们一起分食他们的元丹,如何?”
雄煞说道,双眼眯起。剩余的鬼魅听完,无神的眼睛顿时有了光芒,全都投向青黛三人。
“该死,他这是玩真的!”
青城说道,很快便明白雄煞的本意。元丹这种东西,适量服用必定会事半功倍,但若是服用过剩,说不定会遭到反噬。
所以他叫来其他的鬼魅与他一同分担,借此机会找寻到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可以说是渔翁得利。
“咱们该怎么办!听说饿鬼很难驱散的!”
早早也开始恐慌。青黛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紧紧抱住他。青城看了他们一眼,随之说道,神色之间却越来越坚定:
“既然到了这份上,该应对的就该应对。我这个天地共主,难道还能被这阎罗殿难住不成?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话语说完,他便暗起内力,额间黯淡的红痣突然间便迸射出肆意的光芒。雄煞冷笑一声,对着鬼魅发号施令,鬼魅立即发出尖锐的嚎叫,朝他们扑去,凶猛无敌。
……
黄泉之上,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你别过来,别过来!”
苏璃衣衫凌乱,整个人已经乱了章法。阎琨的神色都是狂野,看着她的神情好似看一只垂涎已久的猎物,无论如何都是志在必得。
“你放心,我会对你好,我会比战王对你更好。只要你从了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何必委屈自己去讨好神界的,这里才是你的家。”
“阎琨,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靠近我!”
苏璃说道,神色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但是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退入一个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