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无所不知，难道不知臣妾为何会如此吗？”
樊贵妃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砰砰直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抬头望向梁帝，眼中神色冰冷，却尽是坦白。
“啪”的一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落到她的脸上，令她的头偏到一侧。梁帝箍住她的肩膀，眼中的神色仿若要吃人，声音压低，但却震耳欲聋。
“这么多年，朕待你如何？你却还是念着他，是不是他朝你勾勾手指头，你就要跟上去了！贱人，真是个十足十的贱人！”
“皇上息怒，臣妾以后注意便是。”
樊贵妃说道，双眸平静，说出的话也很平静。
梁帝盛怒，挥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而后揪着她来到不远处的宫灯旁。随之箍住她的身子，将那帕子举到宫灯之中的烛火上。
“不要，不要……陛下，臣妾求您，不要……”
樊贵妃大叫，面容大变，登时便伸手去抢那巾帕，但是梁帝根本不给她丝毫机会，那巾帕被烛火点燃，登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不要！”
樊贵妃大叫，眼泪浸湿了整张面庞，令一切都变得斑驳起来。
那是战墨风唯一给她的东西，也是她多年来唯一寄托情丝的物件。
从前，她不敢拿出来。任凭一切思念都埋藏在心，只能在午夜梦回之间肆意想念，但不敢表露分毫。
自从八年前与北荣的那场战役之后，战王府就隔绝了与外界一切的交往，就连墨风他也不再外出，所有的宫宴场合他都不曾参加。
也正是这八年，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深宫妇人的无奈，她无法抵御，也无力抵御。
但今年，他却振作了起来，并且出现在宫宴上，更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已死了的心迅速活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憧憬一下未来，或许她不会就这样年复一年地凋零在这宫中，或许，她可以帮他，靠他近一些……
“樊如霖，不要再挑战朕的极限。不然朕会让你的母族都跟着你陪葬。你是朕最爱的女人，不要让朕失望。”
梁帝说道，将那残余的灰烬抖落到地上。樊贵妃眼神一片死寂，身子弯了下去，准备去捡那一团漆黑的残余，梁帝大怒，随之将那灰烬全部踩在脚下，顺便揪住她的衣襟。
“给朕放手！为了他，你什么都不顾及了吗？”
“顾及什么？臣妾的母族吗？您随意好了，当臣妾的父亲将臣妾送到您榻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臣妾也恨透了他们。”
樊贵妃抬头说道，脸上一片狼藉，但依旧无法遮掩她摄人心魄的美丽。
“呵呵，朕的爱妃还是一贯的绝情，不过朕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你不在乎你的母族，可以，你为了战墨风可以放弃一切。但他知道么，知道你对他的付出吗？他的心早就被那个苏璃勾走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梁帝的眼中闪着邪佞的笑意，双手顺着她的衣摆滑了进去。
樊贵妃突然激动，随之大叫道，拼命摇着头：
“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绝对不会？你可真自信。昨天宫宴上，他对她的袒护，以及他视线的跟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而且王府的眼线刚刚传来消息，说他们干柴烈火，这一晚上都没有闲着，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梁帝说罢，眼中的笑意越加深刻，尤其当他看到樊贵妃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那些无法释怀的怨恨在一瞬间全部熊市无踪。
他一直都知道樊贵妃喜欢战墨风，而且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他本以为战墨风对她也是如此，于是将她强行召入宫中，封为嫔妃。
结果却没想到，战墨风对她并不上心，他的计划也随之泡了汤。反而，他却对她上了心，难以挥散。
他是天子，身边的女人众多。但唯独对她最舍不得，哪怕她心里有别人，他也无法将她如何。
但他可以让她痛苦，让她也尝尝她内心的痛苦，只有如此，他还能获得些许慰藉。
“这么多年，你都在喝避子汤。没有为朕生下一儿半女，朕已经命你的宫人将你的汤药换了，从此以后，朕要让你为朕生儿育女，停不下来。”
帷帐剧烈摇晃，梁帝喘息着说道，手中的动作凶狠而蛮横。
樊贵妃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所有的力气全都消融在这片疯狂的状态之中，眼泪缓缓而落，身子颠簸起伏。
这场欢爱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梁帝餍足地睡去，樊贵妃则躺在他的怀里，眼睛直视着上方的帷帐，眼底一片消沉。
“娘娘。”
帷帐外人影闪烁，樊贵妃眸光一沉，随之撑着酸疼不已的身躯朝外而去。
外殿，殿内的掌事宫女对樊贵妃呈上战墨风近来的情况。樊贵妃看着，眼眸突然一厉，随之说道：
“他昨晚匆匆忙忙地入了苏璃的卧房，而后再也没出来？”
“确是如此。据说王爷待这位新王妃格外上心，而且奴婢听闻那屋中的动静极大，应该是……”
掌事宫女脸有些泛红，有些说不下去。樊贵妃拿着那纸笺，随之揉成一团，声音里都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很好。这位新王妃，只怕也命不久矣了。本宫会让她死的很难看的，比之前那两位还要悲惨。”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到临了。
阳光将窗子点亮，令静寂的卧室泛起了些许生机，也让床榻上沉睡的两人逐渐清醒过来。
“呼，热死了……”
苏璃挣扎了几下，迷蒙的双眼随之睁开。然而，一双漆黑的眼眸在此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令她猝不及防，不由惊叫出声。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本王问你才是。”
战墨风看着他，眼底的眸色越加深刻，些许难言的情绪涌动其中。随之伸手一拉，便将苏璃拉进了怀里。
